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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狂正百无聊赖，独自练习着刀法。
忽然，一道银光闪过，刀灵突兀出现在他身前，说道：“百年，尽快提升修为。”
得知这一消息，龙狂很是欣喜，拱手说道：“谢谢您。”
能够在短短的半刻钟时间，就让幽冥界的攻击计划，延后一百年，刀灵应该是一个绝世强者，甚至是寰宇的无上强者。
嗯，或者是强者的分身。
刀灵冷冷说道：“若不练习刀法，我就离开了。”
“看招！”
龙狂忽然心生一计，嘴角露出一丝诡异莫测的笑容，手中柳叶刀斜斜向上一撩。
他出刀度极快，银光一闪而过，瞬间乍起数十道凌厉刀芒，宛如星芒掠空一般将刀灵团团笼罩。
“刀法有误。”
说话间，刀灵双手舞动，在身周划出数道圆圈，将凌厉刀芒尽数吞噬。
“是吗？”
龙狂纵身一跃，将灵元力凝于柳叶刀上，带着六尺多长的紫金刀芒，轰然斩下一记刀影。
灰色刀影之势极为迅猛，就连周围极为坚固的空间，也被带起一圈圈轻微的涟漪。
“死亡剧毒……用错地方了。”
“修炼多年，你还是没领悟刀法精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刀灵语气显得很是失望，雁翎刀直刺而出，抖出无数刀芒，倏然将灰色刀影击散。
“那试试这招。”
听到最后一句话，龙狂面露喜色，散出元神之力，随后于半空中虚跨一步，双手持刀，继续劈斩而下。
一道璀璨的紫金刀影，以舍我其谁之势劈向刀灵，度快逾闪电，却悄无声息。
没有破空呼啸声，也没有空间涟漪，甚至连微风都未曾带起一丝。
紫金刀影威力惊人，刀灵不敢直撄其锋，立即平平向后掠出百余丈，说道：“不错，虽然走了捷径，但也算领悟到‘碎空’的精髓！”
“嗯。”
龙狂强行止住下坠之势，柳叶刀一挺，瞬间弹射而出，刀光宛如流星，猛地击向后退中的刀灵，刀势锐不可当。
这一招，是在神秘祭坛的壁画上习得。
他想借此试探刀灵的反应，看它如何破解。
“招式不错。”
刀灵向后仰倒，高举手中雁翎刀。
很简单的一招，却十分有效，只要龙狂不收住刀势，就会有开膛破肚之危。
然而，龙狂自然知道如何破解自己的刀招，右手猛地爆灵元力，将手中柳叶刀震飞，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刀灵的头颅。
同时，他凝起左拳，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轰出一记重拳。
拳势雄浑如山，却是飘忽不定，将刀灵的退路封死。
不料，刀灵同样抛飞手中雁翎刀，刺向柳叶刀的刀尖，然后抬起双脚，使出一招“连环腿”，轰向龙狂的腹部。
“嘭嘭……”
霎时间，龙狂腹部中了十余脚重击，五脏六腑碎裂，丹田尽毁，向后抛飞而去。
还未落地，他轻盈地翻了个筋斗，如同一阵轻烟缓缓飘落地面。
“哈哈……”
到了此时，他心中一阵狂喜，终于隐约猜到刀灵的身份。
不是父亲……
而是另一个未曾谋面的亲人。
正当他沉思之时，刀灵收起雁翎刀，冷声说道：“今日到此为止。”
龙狂急忙双膝下跪，恭敬磕头，称呼道：“祖父大人！”
“你认错人了！”
刀灵的声音还是极为冰冷，却没有离去。
龙狂抿嘴一笑，拭去脸上泪水，说道：“您就是我的祖父，龙宇。”
沉默片刻，刀灵的声音变得很苍老，无奈道：“起来吧，这都被你猜到了。”
龙狂欣喜地磕了一个响头，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龙宇身旁，说道：“您都骗了我三十年！”
刀灵变作一个白袍老者，白及腰，面容红润，颇为飘然俊逸。
他随手一挥，地面上出现一张小圆桌，两张椅子。
随后，他拿出两坛酒，放在桌上，作作怒色道：“有吗？小曼没说过，让你待此刀，就如待祖父一般吗？”
“呃……”
听此一说，龙狂才想起，母亲的确说过这句话。
当时，他年龄尚小，也没怎么在意。
“桀桀……我记得，当初有人骂我混蛋……”龙宇抱起酒坛，撕开封泥后，灌下两大口，笑得很是阴森。
“这个……没骂成呢。”龙狂也抱起酒坛，接着喝酒，掩饰脸上愧色。
“没错！”
龙宇又灌了一大口酒，“咚”的一声将酒坛放到桌面上，自豪道：“我们这一家的三个男人，都是混蛋，出了名的混蛋！”
“噗……”
听到这句话，龙狂心中一惊，喷出一口没咽下的酒水。
这祖父，怎么对混蛋这个称呼这么感兴趣……
而且，当着孙子的面，完全没有一点祖父的威严，更别说一个无上强者的威风。
龙宇却不以为然，提起酒坛灌下几大口酒，说道：“混蛋多好，我把整个寰宇弄得乌烟瘴气，你父亲把仙界惊得鸡飞狗跳。”
还未等龙狂接话，他又说道：“还有你这小崽子，也没好到哪儿去，才金丹期就快把修真界给毁……”
“祖父大人……”龙狂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他的话语。
再说下去，整个家都是一群恶魔了。
放下酒坛后，龙狂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对了，祖父大人，您能不能救活我母亲？”
既然是寰宇无上强者，救活一个凡人，应该不成问题。
龙宇摆了摆手，安慰道：“没事，小曼活得好好的呢……你不许问，以后你自然会找到她。”
“真……”
得知母亲还在世上，龙狂激动得一时语塞，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
看到他这副模样，龙宇露出慈爱的笑容，说道：“有些事情，实在是难为你了，孩子。”
龙狂没有说话，而是大口大口地灌着酒，酒气呛鼻，眼角留下两行泪水。
听到亲人的安慰，他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爆。
活到现在，他似乎一直走在别人规划好的路线上，从未真正做过自己想做的事情。
灌下大半坛酒后，他放下酒坛，转过话语，轻声问道：“祖父大人，您是神，还是上古仙人呢？”
龙宇捋着银须，说道：“凡人。”
“啊……”
龙狂心中一惊，继续问道：“凡人？”
一个寰宇强者，竟是一个凡人，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龙宇笑得很开心，喝下一大口酒，说道：“你不也是个凡人吗？”
被反问一句，龙狂好像有些领悟，说道：“呃……那狂神血脉，还有乱七八糟的神体，通窍之体……”
龙宇没说话，而是拿出一个透明玉瓶，往里面倒进许多五颜六色的液体。
龙狂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酒劲上头，他又想起这些年的经历，郁闷道：“祖父大人，是不是您和我父亲，早就给我规划好了一切？”
小白、天玄宗、太阳真火、狂神血脉……
这一切，完全是规划好了的路线，根本由不得他选择。
龙宇做了个鬼脸，说道：“不，这些东西，是你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