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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虚幻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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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红俊的识海中,一片巨大的光幕上仿佛有着另外一个世界。

    灰色的世界中,天空被乌云笼罩,似乎不久后就要下起磅礴大雨。

    一个差不多十五岁的少年,独自一人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

    与周围来往的行人相比,这个少年,显得是那么得“与众不同”!

    少年坐在一处公园的长椅上,眼神中透着迷茫。看着不远处人来人往的街道,少年说道:“大家,都很有明确的目的地呢!可我呢?”

    刚刚中考失利,没考上市里第一高中的少年。从小被逼着学这学那,没有从父母那里感受过半点的关爱的他,不禁回想起了以前的生活。

    小学放学的路上,他拿着那张满分以及老师在上面画了一个大笑脸的试卷,独自一人在夕阳下笑嘻嘻地走回了家!

    回到家,他立马放下书包,迫不及待地跑到父母面前不停地晃着手中的试卷,期盼着一个大大的拥抱或者鼓励。

    可谁知,他的父母在看了他手中的试卷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似乎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表示了!

    他以为是父母没看清,又拿过试卷不停地晃动,结果似乎惹怒了他的父亲。没有亲切的鼓励,他的行为反而引来了父母的一顿臭骂,说他太骄傲了,只不过拿了一次满分就尾巴飞到天上去了。

    事后,他也以为是他自己骄傲的模样惹父母不高兴,也就天真的忘了这件事。

    后来,每次考试的成绩他都是全班第一。因为第一次的关系,他想着也许是他不够努力才得不到父母的鼓励,所以后面每次考完试都是先在学校平静下来,再回家。

    结果,回到家里,父母看着卷子还是那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这也就让他的好胜心越来越强,久而久之,班里的同学都不和他玩了!

    望着其他同学玩乐的小团体,这种同龄人的疏远感让他第一次品尝到了“孤独”的感觉。于是,他迫切的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可以此来安慰自己。

    在一次临近考试的时候,他,感冒了。加上试卷很难,他没能拿到满分,不过依旧是班里的第一名。老师在班上表扬了他,尽管其他同学都并不认可他这个同龄人。

    那一天,他回到家,脸上是第一次跑回家的神情。可是,父母看着那张不是满分的试卷以及他脸上的笑容。这一次他连那声“哦”都没等到,就被父亲强行拉住,跪了下来,并且解下裤腰带没有半分客气地抽着他的后背。

    那一夜,被关在房间里的他,没有晚饭吃。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通宵”。他也第一次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后来直到小学毕业,尽管他的成绩依旧很优秀,也没有再一次没考过满分。但他却学会了把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久而久之,他这边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同学们离他也越来越远。

    偶尔失神跌倒了,也没有人来扶他,忍受着同学们嘲笑的眼神,他独自一人站了起来。老师夸他坚强,却不知道,他其实真的很想肆无忌惮地大哭一场!只可惜,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能够供他哭泣,只能在深夜的床上翻来覆去,默默流泪。

    就这样,平平无奇地度过了他的小学阶段。

    等到上了初中,步入了青春期。他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也意识到了父母对他的掌控。他害怕极了,他想要逃出这张控制他命运的网。

    孩子有问题的时候不去解决,过一阵子恢复了,不是这个问题自然好了,而是这个问题已经埋藏在他的人格之中了。等到进入青春期,所有曾经的问题都会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汇总,成为他叛逆的根源。而他,就是如此。

    步入叛逆期的他,对他的父母异常反感。因此选择了住校,但每周回家的时候,几乎都要和父母大吵一架。长此以往,每周去到学校的他,都要花几天时间先适应一下,学习效率自然降低。

    甚至这个适应的时间还在不断地变长,直至最后一整周都无法调节过来。他不是没想过不回家,但他的父母却死不撒手。最终导致了现在坐在公园里迷茫的他。

    不知不觉中,天空中下起了雨。少年也不得不回到那个如同囚笼般的家。

    转眼间两年已过。

    这一天,已经十七岁的少年遇到了一个正在教室走廊间按着安全通道指示牌上面的蜂鸣器的少女。

    夕阳下,少女的五官很精致,再加上那浅浅的笑容勾起的两个酒窝。这一幅画面深深地印在了少年的心底。

    那一刻,夕阳下的她以及那如同白痴的动作照亮了少年某个心间枯萎多年的角落。

    自那以后,每次经过少女教室的少年就会不自觉的朝教室里看去,寻找着那道身影。没错,他喜欢上那个少女了。

    少女也不是白痴,自然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因为那一天他探头出来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少年。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少年和少女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从未感受过这股温暖感觉的“男孩”给了少女一个承诺。那就是,他会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理所当然的,禁忌的果实被二人触碰。

    然而,现世从来就是这般得残酷。一个从小人格拥有着缺陷的人,即使心中的漏洞被暂时填满,他的认知也还是局限于那个空洞的世界。

    沉溺于“甜甜”恋爱中而忽略客观世界的少年,终究是为此付出了代价。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尽管在最后一年奋笔疾书,最终高考的成绩也依旧不如人意。

    后来,少年和少女去了一座三流大学,继续沉溺在恋爱为他编制的梦境里。终于,大学毕业后,偷尝禁果的下场来了。

    那一夜,已经是青年的两人一起吃完晚饭回家的路上。因为刚毕业薪资很少的情况,只得在一家很偏僻的区域租住。

    两人相依着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昏暗的灯光和偶尔吹过的冷风对两人来说已是常事。只是今晚的风,略微偏凉与浑浊不堪。

    一条偏僻的小路上,突然走出来几个小混混。青年眼见不对,立马让她先跑,再报警。可是,就在她快要跑出去的时候,又是几个小混混从她前方冒了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那一晚,现实的残酷将无能青年的尊严摔得粉碎,将他的人生彻底摧毁甚至是夺去了他世界中唯一的光。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却对这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

    等到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失神地望着地上的“她”。

    之后的事情也正如血月空间中的那名少年所做的梦那样。

    许下的承诺不曾兑现,生命中唯一的光被夺走,在了却了自己的执念后,青年最后的念头便是希望来生可以再遇到那样的光辉。

    “多可笑啊,明明是自己的无能导致了这样的一切;明明自己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明明可以选择一条更好的路不是吗!可惜,废物终究是废物!”

    看完这一切的马红俊说道。

    “是吗?也对,废物终究是废物,无论什么时候都在逃避”,一道苍老而悠远的声音在马红俊的识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