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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对苏炙夜与玉妩颜交代完毕事情,二人前后离去了。
祁慕寒便站起身,走到公孙薇面前道:“薇儿,今日叫你来,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公孙薇:?
祁慕寒上一次这么说,是带她来青玉坊吃火锅;上上一次,是带她到江东营地探访崭新的江东营地,这一次不知又是哪里?
祁慕寒猜到她的心思,道:“这一次的地方,也是你去过的。”
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往门外去,此时门口匆匆走进来一人,正是粟篱,见了面就把他拉到一边,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祁慕寒脸色变了变,向公孙薇看了一眼,公孙薇见他脸色不对,赶忙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不我先回避?”
祁慕寒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手道:“没什么事,我得先去一趟将军府。
说着,掏出一根铜钥,放入她的掌心,“还记得那条暗巷子么?就是我们第一次碰面的地方。”
公孙薇奇道:“记得,那里怎么了?”
祁慕寒道:“你不是和我提过好几次,想认识那位发明火锅的朋友么?今日我约他在那里见面,他若还未到,你可以用这钥匙开门,先进去等着。”
公孙薇心里有几分奇怪,但一听见是那位发明了火锅和许多现代小玩意的朋友,还是喜得连连答应了下来。
祁慕寒想了想,又笑道:“可别再迷路了啊。我去去将军府就来。”
公孙薇道:“放心吧。”
祁慕寒伸出手掌,抚了抚她的头顶,转身同粟篱匆匆下了楼。
公孙薇掂了掂掌心的铜钥,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决定先过去看看情况。
一辆低调的马车在十里河堤上狂奔,车厢里,粟篱欲言又止地对祁慕寒道:“殿下,公孙小姐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会不会有问题?”
祁慕寒沉吟片刻道:“薇儿我不太担心,我倒是有点担心齐凌,希望他今日能顺利脱身。”
一盏茶功夫后,公孙薇在暗巷子口下了马车,端目一看,依然是如那日一般弯弯曲曲的鱼肠子巷。
当日她为了逃婚,在官兵的围捕下,跑入了这条迷宫一般的巷子,又意外地在这里碰见祁慕寒,如今想来,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想来也是讽刺,自己想方设法逃的婚,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地。
她慢慢地往里走,边走边记忆当天的道路,忽地想起来祁慕寒并没有告诉她,这朋友姓甚名谁,待会要怎么称呼好?
往里走了一会儿,这鱼肠子巷好像越来越窄,越来越扭曲,她猛地一甩头,顿觉天旋地转,抬头一看,阳光也扭曲起来。
公孙薇:?什么情况
她猛然嗅到空气中有一股极轻极淡的臭鸡蛋味,因这里离雁江极近,江风还挺大,这臭鸡蛋味如果不仔细嗅,是闻不出来的;如今自己头脑发胀,脚下发酸,不知道到底吸入了多少这种气味。
她掏出袖子中的手绢,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猫下身子贴着墙壁行走,才觉得头晕稍减。
越想越是心惊,这别是遇见了什么歹人,暗中放毒烟,专门劫财劫色吧?
正这么想着,前方来了三个男子,一身的黑衣,皆蒙着口鼻,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
公孙薇一惊,果断一转身,朝另外一条岔路走去,这里她走过一次,多少还有些印象。
没想到这岔路上也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的人。
公孙薇叫苦不迭,历史重演,可再没有韩珏来救她了,那家伙现在远在几里外的将军府呢。
她脚步发酸,头脑发胀,几乎无法思考,肩膀上被人拍了拍:“喂。”
公孙薇转过头来,是一位蒙面的黑衣人,她暗暗叫苦,捂着口鼻,掏出一锭银子,赔笑般地道:“这位……爷,这就是我所有的银两了,再没有了。”
黑衣人皱着眉头说:“谁跟你要银子,我是问你有没有见过齐凌?”
公孙薇:?齐凌是谁?我应该认识这个人么?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黑衣人回头对伙伴道:“这人不认识齐凌,继续去前方找。”
几个人绕过她,往前方去了。
公孙薇吐出一口气,幸好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这么想着,又低着头、贴着墙走,这该死的气味还没有消散,看起来是这些黑衣人放的毒烟,目的就是为了围剿那齐凌,搞不好这齐凌是什么通缉犯?
她忍着头晕的感觉,兜兜转转,终于摸到了当日碰到韩珏的门口,抬眼一望,门上伸出两三片杏叶,是这间了。
她的头越发晕得厉害,抖索着拿出那根钥匙,抖抖索索伸出手去开那门上的大铜锁,一推,没开。
公孙薇头越来越胀,贴着门大口喘着气,陡见旁边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芝兰玉树、俊秀无双,正是祁慕寒。
公孙薇惊喜地靠过去,一拉他袖子:“你来了?怎么也不吭声,这门我怎么也打不开。”
祁慕寒微笑地看着她,就是不说话;公孙薇皱了皱眉,伸出十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喂,韩珏?祁慕寒?”
祁慕寒还是笑着不说话,公孙薇气得一推他,口鼻顿时被什么湿润的东西捂住,一股极其清凉的薄荷味直冲脑门,头脑的混沌感顿被一扫而空。
她仿佛二度睁开眼睛,定睛一看,自己正对着一个茅厕,一把钥匙正往茅厕门上的茅草戳;而祁慕寒,正是茅厕旁的一根立着的木桩。
公孙薇:…….
“姑娘?”有个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公孙薇正被眼前的情景雷在当地,闻言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月白色短袄,碧玉色长袍,腰束玉带的俊美年轻男子,头发整齐地束起,一根极其精致的玉簪子很是考究地别在束发冠上。
公孙薇愣了半晌,回头看了看茅厕,又看了看他:“不好意思,打扰你如厕。”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望向他手中握着的手帕,有几分疑惑地道:“齐凌?”
这就是刚才那些黑衣人要找的通缉犯?
男子冲她点了点头。
公孙薇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刚才那些黑衣人,要找的就是你?你是什么人?”
齐凌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些黑衣人是官府的人,是来抓我回去的。”
公孙薇心道不好,果然是通缉犯,于是暗暗吸了一口气,蓦地大喊:“齐凌在这里!”
齐凌大惊失色,一把捂着她的嘴巴道:“我、我不是坏人啊。”
公孙薇被他捂住,“唔唔”地叫了两声,极力甩开了他的手,回身就往巷子里跑。
齐凌急得在身后喊:“公孙小姐,你误会了,我是殿下的朋友,他约我今日来此相见。”
公孙薇脚步一跄,急回头,望向他:?
齐凌急道:“没时间解释了,那些是我父亲派来的人,你知道怎么去祁慕寒那间屋舍么?我一时找不着路了,快带我去。”
公孙薇听见脚步声匆匆往这里来,当即一把抓住齐凌的衣袖,扯着他往前跑:“跟我来。”
公孙薇脑中飞快地运转,极力记忆当日韩珏带她东一拐西一拐走过的路,边跑边问他:“你父亲怎会派官兵来抓你呢?”
齐凌没想到她能跑得这么快,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跟上她,气喘吁吁道:“殿、殿下难道没跟你提过?”
公孙薇语速飞快地说:“他原先要与我一起来,只是临时有事去了将军府——那些毒烟又是怎么回事?”
齐凌边跑边喘气道:“那烟…是我放的,不知我父亲是怎么找到方法的,竟然能够教他们用薄荷汁液蒙面,所以对他们不起作用。只、只是苦、苦了姑娘了。”
他说着,立住了脚步,就要向公孙薇鞠个躬,道声不是。
公孙薇“嗐”了一声,拉起他跑得飞快:“这都什么时候了,要道歉一会再说,我们先找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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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寒一脚迈入将军府的大门槛,粟篱在身后跟着。
商将军正在大堂里候着,见他来了,也不多礼,往里一让,俨然是一桌丰盛的午餐,炙烤鲈鱼、黄金豆腐、酱汁卤鸡,等等。
祁慕寒朝他稍躬了躬身,道:“将军客气了。”
商洛习捻了捻须,道:“殿下好生忙碌,怕是忘了今日与老夫的约定了。”
他故意将“约定”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祁慕寒答道:“不曾忘记,只是将军记早了,应再晚一些时日。”
商洛习哈哈大笑,挽了他的臂膀,请他入座,“不知殿下所谓的晚一些时日,是晚到何时?”
祁慕寒沉默了几秒,道:“将军认为呢?”
商洛习大手一挥,向一名仆从道:“去请小姐出来,说殿下来了,让她梳理好,莫失礼了殿下。”
仆从允诺着去了,商洛习举起桌面斟好的一盏酒,向祁慕寒道:“殿下今日早朝应该猜到了,这个追月节上,宁王定要生事。你作何打算?”
商洛习的意思,祁慕寒十分明白——这个追月节,你大哥准备闹事了,你没有我这个将军帮忙,恐怕够呛的,你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接受我的条件。
祁慕寒当然也知道他的条件是什么,只是沉吟不语。
商洛习喝了一口酒,道:“上次在雁江边,老夫说时机不对,可如今时机成熟了,你也该与老夫的小女见上一见了。”
说话间,一阵环佩叮咚作响的声音,商墨云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地出现在饭桌旁,云鬓墨发,美腮樱唇,朝祁慕寒盈盈地一拜:“殿下。”
她自从见过那一晚苏炙夜暗探将军府以后,就明白了当天在江上的并不是真正的熠王殿下。
商洛习对她的平静反应似乎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问,乃对她说:“坐下吧。”
商墨云便挨着祁慕寒坐下,一双俏眼向他眨了眨,余光微微含笑。
祁慕寒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也对她使了个眼色——确定过眼神,你是那个懂我的人。
商洛习是个粗人,没有明白两位年轻人之间的眼神交换含有大量的信息,举着酒杯道:“殿下可听过钦天监的齐凌?”
祁慕寒装着意外的样子,道:“听过,不熟。据说此人有麒麟之才,因此又有外号称麒麟之子。”
“此人若能为殿下所用,殿下入主东宫的希望就更大些,可惜此人素日独来独往惯了。”商将军叹道。
“可惜了。”祁慕寒微笑道。
“老夫那日曾借问过他,哪天是缔结良缘的好日子,他回去一算,说是上元节后的十五;老夫觉得这日子甚是好。不知道殿下意思如何?”商洛习往祁慕寒碗里夹了一块澄黄的鸡肉,俨然是老丈人的姿态。
祁慕寒在心里暗咒了齐凌几句不够义气,表面上和和气气地对商洛习道:“这钦天监当真如此神奇?据说不过是一个耍嘴皮子的官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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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凌正被公孙薇拉着跑,此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