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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自古以来盛产丝绸,因此街边的丝绸店便尤其多。光是关押大皇子的行宫附近一走,就能看到八九家丝绸店。满城人都知道行宫里关押着大皇子,一开始还有很多人饶有兴趣的在行宫前驻足围观。但是几年过去了,这件事早已被人遗忘,连茶余饭后都很少有人提起。到了地方找到客栈后,两人没羞没臊地开了一间房。店家也以为是赶路的小夫妻,并未多说什么。一路劳顿,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两人要来木桶和热水好好地洗了个澡,也洗去旅途的劳乏。木桶很宽大,两人面对面泡着,不免又做了些不可描述之事。洗过澡吃过饭,如辰就不让孟珞跟着了,孟珞也就识趣儿地待在客栈里继续参悟如辰教给他的招式。
肃州也是大地方,再加上往来贩卖丝绸的客商众多,因此生面孔并不会引人注意。如辰穿着男装,带着男子的面具。慢悠悠踱到行宫附近,在斜对面找了个茶水摊,要了一碟瓜子一壶茶闲坐着。她偷眼看了看行宫大门上刻着的“离宫”二字,这里原本是先帝所建的唯一一座行宫,名叫锦栾宫。后来用于囚禁大皇子,便改为离宫。此刻正是午后天气最热的时候,大街上行人很少。如辰不疾不徐,在树影下慢慢喝茶。离宫前站着的四个侍卫此刻都横七竖八地或坐或躺,没有半点官差的样子。日影西斜,离宫大门前原有的背阴地挪到里面去了,日头毒辣辣地晒着。那四个人受不住了,便歪歪斜斜地朝这边走来。
“店家!上壶茶!”其中一人叫道。这几个人显然是熟客,店家答应了一声,立马提了一壶茶上来,将四个杯子挨个儿摆下。这几个人落座前扫了如辰一眼,并没有在意。店家一边斟茶一边陪笑道:“这毒日头快要把人晒化了吧?”
“可不是?”其中一人抱怨道:“也不知道我们弟兄几个当的这是什么鬼差事!那迁宫幽囚的一家子在里面凉快着,一堆人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们呢?风吹日晒,天天活受罪。要不是为了那几个俸禄,谁干这个破差事?可见人跟人不能比,人家不管犯了多大错,也还是龙子龙孙,生来享福的命!”
店家笑道:“要我说,就算好吃好喝,这辈子不能走出这行宫,也不算什么幸事。里面四四方方那么大的地方,有什么趣儿?憋都要憋死了。”
“人家可不憋屈呢!那位连外院都不曾来过,每日在里面闷着。估计忙着研究哪个宫女儿的奶子大屁股圆呢!乐子找不完,还憋屈!”其他几人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
如辰不由得想起孟珞头埋在她胸前时酥麻的触感,脸上的面具很好的遮盖住了她微红的脸。那几个人一杯茶下肚,微风一吹,心里一畅快,越发胡侃了起来。其中一个又道:“何止是宫女儿?太监都不干净!如今这行宫里头还有谁没看过谁的光腚子?整个一窝子脏乱货色!啧啧啧......”他砸着牙花子:“这几年离宫里的宫女生出来的几个孩子谁知道是谁的种?啧啧啧......”
另外一人打趣他:“老四,里面保不齐还有你的种呢!你装什么装?上个月南门楼子里那一堆男男女女的在一个屋子里扎着堆儿鬼混,你敢说你没参加?”
“切!你就干净了?这离宫里头的人,谁也别笑话谁!”被说的立刻反唇相讥。
如辰越听越觉得不堪入耳,忙把铜钱摸出来往桌上一扔,捂着耳朵落荒而逃。
她回到客栈跟孟珞吃饭时依旧脸红心跳。孟珞看她神色不对,开玩笑道:“我家辰儿是不是长得太好看出去被人非礼了?怎么这幅表情?”如辰也不理他。她已知道这离宫守卫很是松懈,决定夜间直接过去探查。打定了主意,两人吃过饭就在肃州大街小巷一直逛到晚间。回到客栈后,两人又谈讲了一番,便上床睡觉。过了子时,如辰翻身起床,换上夜行衣出门。孟珞趁她要走,一翻身拉住她的袖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如辰好笑着轻轻啄了一下他额头,孟珞才闭着眼睛微笑着放开了她。
如辰在黑夜中一路疾行,一路寂静,只有零星几声狗叫。她摸至离宫后墙,后退两步一个纵深起跳。她已记不清第多少次做这样的事情,总之已如吃饭喝水般熟练。翻上墙头往里一看,果然守卫松懈,诺大的后院里没有半个人影。她先潜行至最尽头的小殿,里面亮着灯,侧耳轻轻听了听却没有声音。她戳破窗户纸往里一看,油灯下端坐着一个约三十来岁的女子。女子身着玄色锦衣,能看出五官底子很好,可是面色晦暗,形容枯槁。此刻她正提着笔,专心致志地抄写经书。可是那字迹却是黑红色的。如辰正疑惑,女子就用行动解答了她的疑问。女子放下笔,拿起桌边的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就朝手指割了下去。如辰看得心中一紧,女子却面无表情,显然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女子把手指放到砚台上,任由指尖流下的血一滴滴滴到砚台里。直到血渐渐止住,再也流不出来,她才拿起笔,在砚台里沾一沾,继续抄写起来。
这女子行为举止宁静娴雅,就连拿刀割自己的手指,动作都优雅非常,一看就受过良好的教养。如辰略略一猜,就知道这定然是大皇子妃。如辰想象着她是以怎样的心境日日以血抄经,心中泛起一阵悲凉。
她在黑暗中看了一会儿,便又转到另一角,还未走近,就听到屋里的shenyin声。她想了想,还是走近前去,灯光映着的人影似乎离窗户很近。她便跳上房顶,轻轻揭开一张瓦,露出手掌大小的一个洞。她往下一看,立刻面红耳赤,心跳如鼓。忙急急逃开,落到院外一棵树上。在黑暗中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见殿门打开,三个宫女衣衫不整,互相搀扶着出来,三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痕,路也走不稳。如辰心中对大皇子除了鄙夷还有嫌恶。想想孟珞的百般温柔,再看看这大皇子的行径,定然是完全没把宫女当人看待,这样的人身为皇子又如何?不被贬黜才怪!她心里想着,为了此行的任务,还是又悄悄上了房顶,继续往里看。那大皇子此刻已披上了衣服,正惬意地躺在床上。如辰看清了他的容貌,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大皇子的容貌平凡无奇,如辰心中的异样来源于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人一般。但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只得静静观察。除了眼周明显带着纵欲过度的乌青,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此刻这位大皇子正直愣愣地看着床顶的帐幔,不知道在想什么。如辰心中暗想,目前能肯定的是,首先大皇子身体很好并无异常,其次他既猥琐又变态,以折磨女子为乐。但只有这两点远远达不到皇上的要求,可是她又如何查探大皇子的真实想法呢?正在踌躇莫展,大皇子仿佛听到了一般,忽然坐起来,登上靴子朝外走去。如辰连忙跟上,大皇子竟是一径走到之前那个女子的屋里去了。
如辰依旧跟过去,偷偷在房顶听着。那大皇子走过去在门外站了半晌,又举起手来欲敲。但想了想,又放下手,踌躇了半天,才轻轻推开门进去。如辰暗想,进自己接发妻子的房间还要如此,这夫妻俩的关系倒是很耐人寻味。大皇子反身关上门,女子似乎没听到一般,依旧木然得附在桌上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