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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秦母的病房,苏漫漫的脚步就越是沉重,后来快要走不动了,秦明阳就扶了扶她的肩膀:“漫漫,抱歉,是我强求了。”
苏漫漫眼尾咻地红了,她摇摇头:“不,是我没良心,我早就应该来看她了。”
两人并肩走过去,很快在一间病房前停住,两人脚步一停,里头的人就像是有所感应,马上看了出来。
看到苏漫漫,秦母一愣,眼泪马上就来了:“漫漫,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妈妈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了!”
看到秦母,苏漫漫也忍不住了,她跑进去,把病床上那个瘦弱的老人抱住,哭了:“秦阿姨!”
两人抱头痛哭,秦明阳也红了眼眶,而病房外头的另一个男人,则听着里头的哭声,心情烂到了极点,他原本还想闯进去戳穿苏漫漫,但脚尖一转,就下了楼。
他再理苏漫漫这个女人他就是狗!
然而十分钟后,他又上来了。
病房里。
秦母的病已经到了晚期,医生说就是这两天了,苏漫漫不愿意相信这个诊断,因为面前的老人看起来虽然瘦了点,但精神状态很好,一点也没有将死之人的死气,她认为医院误诊,并打算等会把秦母的病历拿回去给院里的专家看看。
一个身体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说得癌症就得了癌症呢?
情绪宣泄完,秦母拉着苏漫漫不愿意撒手:“漫漫啊,你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喊我一声‘妈妈’?”
苏漫漫一顿,秦母就咳了两声,她眼尾发红,点点头:“妈。”
“好!好孩子!”秦母高兴得直点头。
她招手把儿子也叫过来,把两人的手搭在一起,秦母看着苏漫漫:“漫漫啊,妈妈的时间不多了,我没什么别的奢求,就想着死之前能看到你们两个结婚,要是再怀个孩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苏漫漫一顿,秦母又接着说:“漫漫,你听我说完。”
“我们秦家是普通家庭,明阳他父亲去世得早,他呢很小就懂事了,帮我做家务,搞卫生,一直都很体谅我的辛苦,工作之后他也省吃俭用,把大部分工资都交给了我,让我吃好的穿好的,自己却一年都不买一套衣服。”
“漫漫,明阳能这么体贴我,往后也一定可以体贴你,你们也谈了这么多年,明阳的人品你也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因为命运捉弄,你俩早就结婚生小孩子了。”
“明阳啊,小州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要是跟漫漫结了婚,一定要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待,如果做不到,那就不要结,知道吗?”
“还有啊,不要再把钱花我身上啦,我都老成什么样了,再怎么活也就多活个一两半载,但小州才三岁,以后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呢。”
秦母说完自己想说的,就闭上眼,等再睁开时,眼睛有了光亮,她拍了拍两人的手背,从枕头底下拿过户口本,递过去:“好啦,趁时间还早,你们快点去民政局吧,就当是给我的临终关怀,好不好?”
苏漫漫泣不成声。
秦明阳将苏漫漫拉起来,他红着眼告诉母亲:“妈,漫漫的户口本不在她手上,在老家呢,等我休假了陪她回去拿,我们——”
“今天就去!”秦母突然大喝,“阳阳,是不是连妈妈的话也不听了?!马上去!”
“妈,您别生气,我去,我去!”秦明阳拉着苏漫漫往外走,“妈,你等我,我们很快就回来,我们两个小时就回来了,你等我。”
秦母挥手:“赶紧去!”
看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秦母用力喘了几口气,脸色一下灰暗,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只剩下儿子和漫漫这一桩心事,如果他们两个结了婚……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从门外进来,打断了秦母的思绪,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但长得好看的小伙子,微微露出个笑容:“是来看隔壁床的吧?那你等等了,刚去做化疗呢,那孩子很坚强,你们这些朋友,也不赖。”
容修在心里汪了几声,朝秦母开口:“我是来看您的。”
秦母笑容真实了几分:“小伙子是来看我,还是来问漫漫和我儿子的事情的?”
容修把打火机捏在手里,坐了下来:“都有。”
“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好意啦。不过,想要知道我儿子和漫漫的事,你还是亲自去问漫漫比较好,我虽是阳阳的妈妈,但在他们的感情里,我也只是个外人。”秦母边说,边打量容修,并在心里打分。
最后给儿子打电话:“阳阳,你把漫漫送到医院就回来吧,医生说让我等会去做检查,和漫漫结婚的事,刚才是我逼太急了。”
挂掉电话,秦母看向容修:“能追到这里来,说明你对漫漫还是很上心的。”
“看你的家庭不错,那我就放心了,漫漫跟着你比跟我儿子好,漫漫跟着你,小州的希望才更大一些。”她朝容修笑了笑,“漫漫是个好女人,你跟她在一起,绝对是你的幸运,去吧,告诉她,你爱她,你愿意跟她一起照顾小州。”
容修张了张嘴,把肚子里那些怨气压了下去,他走到门口,扭头看秦母:“您得的是……需要帮忙吗?”
秦母摆摆手:“谢谢你,不用。”
容修松了口气,他也就随口一问,毕竟他还没圣父到可以替未婚妻养的小白脸的妈妈治病的地步。
从秦母的病房离开,容修径直开车去人民医院,将刚要进诊室的苏漫漫拦住:“跟我回去。”
苏漫漫一愣,没想到容修会来医院找她!
容修拽着苏漫漫往外走:“跟我回去。”
“容修等一下!”苏漫漫轻叫,“我不是说了改期吗?我今天有事,不能跟你去领证。”
容修面无表情:“我没让你跟我去领证,但我跟你结婚的消息已经告诉了家中父母与两个孩子,他们非常高兴,特别是悦悦,要是我两手空空回去,你要我怎么面对他们的失望?”
“所以,证可以不领,但人,你必须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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