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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目送他走出人群,又回到了何进面前:“大将军,我已经教导了属下一番,请您勿怪。其实我这次回京,是有要事相求……”
何进一摆手:“好了,我刚刚围猎回来,就碰上了这样的事,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到我府上再说吧。”
曹操还想争取,一旁的袁绍向他使着眼色,曹操只好忍住。
人群外匆匆来了乘轿子,不一会儿,就见封谞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原来,那封谞见曹操也离去,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赶忙安排管家去查问,得知是官兵当街抓捕黄巾军的张宝,将他吓得半死,唯恐张宝被抓牵连自己,于是匆匆赶来查看。
封谞急匆匆地走到何进面前,冲着何进深施一礼,然后说道:“大将军,那叛逆可抓到了?”
何进见封谞突然来到发问,却不愿搭理他,只是哼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
袁绍见状,赶忙上前圆场道:“封大人,目前叛逆已经被击伤,正在追捕之中,请您放心。”
何进见袁绍替自己解了围,马上拿出自己大将军的威严,说道:“是啊,正在追捕之中,,封大人,这追查叛逆的事,我会安排,此时似乎无需你们中常侍过问吧?”
封谞尴尬地:“是,咱家也是怕反贼会危害到圣上,实在放心不下,才过来询问一下。”
袁绍接话道:“大将军,封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端午盛典即将开始,可却有这叛逆闹出这样的风波,我担心庆典之时,圣上可能会有危险。是否请大将军转呈皇上,安全起见,还是取消庆典吧。”
袁绍此言一出,封谞心里骂道:你个天杀的袁绍,真是成心做对啊。皇上有事没事用你操心,你在这儿说什么取消庆典。这可不能让何进听了他的,不然我的计划可就完了。
想到这儿,他不等何进回答,抢着说道:“大将军,这事可是万万不可,常言道:君无戏言。皇上要与民同庆的消息,早已散布多时,全城百姓都翘首期盼,现在却要突然取消,这不是要让皇上失信于民吗?这民乃国之本,皇上若是对民失去了信用,那岂不更要天下大乱。”
何进看了看封谞,觉得他虽然是有点夸大其词,但也不无道理。
袁绍着急的说道:“封大人,这叛逆的法术您是没有亲眼看到,可您看这遍地废墟也可估计到一二,那绝非等闲之辈,万一皇上出行有什么危险,我们可是担当不起啊。”
封谞一脸正气地斥责袁绍道:“大胆,保护皇上本来就是尔等武将的职责,现在居然为了减少自己的危险,就要害得皇上失信于民,你该当何罪?!”
何进见封谞一句一个帽子的扣在袁绍头上,也不好再为袁绍开解,只能回应着:“封大人所言有理,庆典之事不可随意取消,本初,你就不要管了。”
袁绍见何进这么说了,也不好再申辩什么,只能退下。
何进交代何苗处理现场,以及追捕事宜,与封谞、曹操等人道别离开。
曹操担心韩枫和田畴的情况,赶忙招呼着袁绍一同回转司空府。
封谞得知张宝没有被抓,心中稍安,也赶忙回转自己的府邸。
一进家,封谞就向管家吩咐道:“老爷我累了,再有什么人来,都说我不见,然后叫厨房给我做碗莲子羹送到卧室,我要去去火。”
吩咐完,也不等管家回话,就径直走向了后堂。
封谞一进卧室,将房门一关,坐到了床边,将靴子脱下,用力的一甩,两只脚瞬间得到放松。
他很是惬意地感叹道:“还是家里舒服啊。”说完,他向着床里面一滚,仰天躺在了床上,闭目休息。
忽然,他感到有一滴水滴到了他的脸上,他伸手去摸,却发现那竟然是一滴血,他惶恐地抬头看向床的上方,当即吓得发出了一声惊叫:“啊……”
原来在那床顶之上,竟然倒悬着一个头发披散,血肉模糊的人,封谞见了又怎么能不害怕。
那人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封……大……人,别……怕,我……是……张……宝。”
封谞听到对方报出自己的身份,才缓过神来,但心中还是埋怨道:你个死家伙,现在全城在搜捕你,你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手上还是帮着张宝从床顶上下来,让他躺在了床上,然后低声问道:“将军,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你这次可闯了大祸了。”
张宝勉强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封谞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啊,是那韩枫……”
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张宝赶忙住口,封谞也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门外响起了管家的敲门声:“老爷,您要的莲子羹做好了。”
封谞听到是管家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迷糊的声音,回答道:“老爷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不吃了,你拿下吧。”
门外的管家听到封谞的吩咐,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去,心里还嘀咕道:老爷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一会儿说吃,一会儿又不吃,看来他真是病了,应该找个郎中给他看看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脚下却不敢慢,生怕再遭到封谞的责骂,快步离去。
封谞打发走了管家,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这才又回到床边,看着张宝血淋淋的样子,只能勉强地亲自动手喂他喝水。
封谞既有些担心又有些埋怨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是那韩枫追你,可你要打就打,完全不需要暴露身份,你可太不小心了。你说你现在弄成这样,我们的计划可怎么办。”
张宝喝了一口水,恢复了一点力气,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的,我自己有办法可以在短时间治好伤,你不用担心,只是这段时间我要在你这里养伤,不能有人打扰。”
封谞一听就害怕了:“这恐怕不行吧,现在全城大搜捕,你藏在我这儿,万一人家查到这里,我们可就都完了。”
张宝微微一笑:“就因为全城搜捕,才只有你这儿是最安全的。你想啊,谁敢到你的府上搜查啊。”
封谞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张宝既然打定主意要赖在自己这里,想打发他走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就暂时留在我这儿吧,不过你可要千万要小心,别再出什么漏子了,刚才就有人要向皇上提议取消庆典,要不是我及时阻拦……”
张宝打断了封谞,对他说道:“我知道封大人劳苦功高,日后事成,一定不会亏待您的,不过现在还要麻烦您按照我这方子去找几样东西,才能治好我的伤。”
说着,他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张被血迹沾污的方子递向了封谞,封谞虽然看这那方子觉得一阵作呕,但还是勉强接了过来。
张宝又叮嘱了一句:“快去快回,我现在要靠体内本元维持,如果来的晚了,我本元一散,有可能就真的要死在你这里了。”说完,他也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封谞拿着那药方,就想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张宝,无奈地重新穿戴好衣帽走出了卧室。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混乱了一天的洛阳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街道上开始亮起了灯笼,人们也又开始在街道上游走出行了。
大都市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件事发生的时候影响很大,但是只要一结束,很快就平静下来,无非是在茶楼酒肆里多增添了一些饭后闲聊的话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