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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玉直视春娇,不悦道,“有话直说。”
春娇紧紧盯着林如玉,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沈戈是山野猎户的儿子,他死了爹又被亲娘抛弃,在乌沙镇的破庙里像野狗一样长大,为了一口吃食,跟人争得头破血流。这样的人,你不嫌弃?”
嫌弃?
同样被人辱骂、嘲讽、欺凌、嫌弃,拼尽全力拖着病体长大的林如玉站起身,迈步便走。
春娇拉住林如玉的衣袖,露出一截青紫斑驳的小臂,“林姑娘是相中了沈戈哪一点,样貌么?他也就脸好看,身上全是伤疤,您……”
林如玉皱眉,“我与沈戈的事,没必要告诉你这个外人。”
外人?
春娇哭得声泪俱下,毫无美感,嘶嚎道,“我在那腌臜地方咬牙活下来,靠得就是有朝一日赎了身能嫁给沈戈,跟他过上踏实日子。可他看不上我……既然看不上我,他做什么要救我,当初就该让我干干净净饿死,早点投胎到好人家……”
春娇一边哭却一边给林如玉使眼色,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有人出一千两银子,让我搅黄你们的亲事。我被人盯着……也没法子,我跟沈戈什么事都没有……呜呜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林如玉低声问道,“是谁?”
春娇哭着摇头。
林如玉心思电转,“你的丈夫是马头山的山匪?”
“他不是我丈夫,他很可能是马头山从未露过面的二当家。”说完,春娇又大声哭了起来,半真半假道,“姑娘您别生气,奴家不跟你争不跟你抢,奴家这条命都是沈戈救的……奴家就是过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放开!”林如玉大喝了一声后,压低声音道,“他来宣州做什么?”
春娇又哭着摇头。
林如玉停了片刻,才道,“你若配合我挖出指使他的人,我给你安排一个安稳的去处。”
春娇看着林如玉,哭得更大声了,“我这辈子不求别的,有口饭吃就成……”
林如玉装做快要被气哭的样子走出房门,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门外的云鹃和雨莺狠狠瞪了婆子和屋里的春娇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店内买布的客人们盯着林如玉气鼓鼓走了,又转转回头盯着楼上,窃窃私语。
婆子进屋,嫌弃地看着哭得脸都花的了春娇,嚷嚷道,“我说夫人呦,您看看您今天这是干的什么事儿!就算沈戈是你的老相好,可你已经嫁了人,沈戈也订亲了,你咋就……欸!快起来吧,咱家老爷的人,算是被你丢尽了。”
绸缎庄的管事沉着脸上楼,“夫人想看什么布?”
不用春娇答话,婆子已嚷嚷道,“你家布贵得吓死人,不买!”
管事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夫人请便。”
婆子扶起瘫软在地上的春娇,迎着几十人火辣辣的目光下楼走了。
管事叫过伙计,“姑娘吩咐了,以后林家所有店铺不做那位夫人家的生意。”
听了这话,店内女客们的眼睛更亮了。
林如玉回到家没多久,二婶温氏怒冲冲从外边走了进来,“娇娇,有人跑到绸缎庄给你添堵了?”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么快就传到二婶耳朵里了?林如玉请二婶落座,还没等她开口解释,母亲和二叔也先后赶了回来,看表情,也都是得着消息了。
林如玉关上门,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林二婶骂道,“真是老天不开眼,竟没把马头山那帮畜生淹死!”
林二爷白了自己的媳妇一眼,“山匪、山匪,当然是住在山上了,水往低处流,怎么可能淹死山上的匪?再说是不是还两说呢。”
林二婶瞪了丈夫一眼,转头问房氏,“大嫂,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可要把那人擒住,送去衙门?”
房氏言道,“咱们没有真凭实据,娇娇将计就计是对的,咱们先要顺藤摸瓜,确认春娇身边那男人和指使他的人是谁再说。”
林二婶小声道,“万一春娇说得都是假的呢?”
林如玉笑道,“那咱们依旧是将计就计,看她说假话是想做什么。”
还能这样?林二婶扶住额头,“不行了不行了,我这脑子跟不上了。”
林二爷笑话自己的媳妇,“脑子不好就多吃点鱼补补。”
“呕——”
听到吃鱼,林二婶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吓了林二爷一跳。
林二婶干呕了几声,有气无力道,“别提吃鱼,我回来路上闻到鱼味儿就觉得难受。”
“好,不提,不提。”林二爷连忙给妻子递了一杯茶水,他们夫妻俩平时虽打打闹闹,但感情却是很好的。
“且慢。”房氏盖住二弟妹的茶杯,低声在她耳边问了一句,把温氏都问愣了。
温氏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儿,满脸不敢相信。房氏见此,吩咐管事媳妇去请郎中。
林二爷看得一头雾水,林如玉却看明白了:二婶,应是有喜了!
郎中来了后,果然诊出了喜脉,林二爷高兴得无可无不可,嚷嚷着要给郭神医送一份厚礼。
温氏靠坐在榻上白了丈夫一眼,“你得先谢大嫂,若不是大嫂拿出家传药方,郭神医可不会白白给我看诊。”
众人热闹了一阵,林二爷小心翼翼扶着妻子回了他们夫妻的院子。林如玉抱着娘亲的胳膊看着他们离去,也满眼欢喜。
这个孩子是上一世没有的,所有事情都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房氏叫过家里的婆子和管事媳妇们认真敲打了一番,让她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当差,然后才返回房中与女儿商量道,“春娇那边,娇娇怎么打算的?”
穿街巷小院内,闫青伸手掐了掐春娇的小脸,淫笑道,“不愧是头牌,你还真是能干,只去见了那小娘们一面,就能搅得满城风雨。”
春娇哭得眼皮微肿,躲开闫青的手,委屈道,“外边那些人骂奴家也就罢了,若他们在您面前说了难听的话,您回来后又要拿奴家出气了。”
闫青笑着搂住春娇,“爷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拿你出气!”
春娇点着他的胸口,撒娇抱怨道,“我今日出去转了一天,连块帕子都没买成。”
闫青搂着她躺在床上,“买,老子给你买,想买多少买多少!”
坐在厨房门口的婆子,把嘬干净杏肉的杏核呸在地上,翻白眼翻得眼里只剩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