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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门,银装素裹,雪花如柳絮般霏霏而落,所谓瑞雪兆丰年,这雪下的着实有些大,本就到镇魂宗的山路难行,此刻上山更是不易,镇魂宗迎来难得的清净。
“师父,我为何控制不好力道?传承之力外放,不能像绣针那般,尖锐且具有穿透力!”
秦墨在大雪之中,不住的尝试,一次次失败,令其内心升起烦躁之感。
“为何冬日下雪,夏日下雨?”
云玄老道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落于其掌心之上,并未融化,晶莹剔透的雪花,在紫阳下闪耀着光芒。
“夏日天气炎热,水滴落下之时,并未凝成冰晶,而冬日气温寒冷,水滴落下之时,冰晶形成便有了雪花!”
秦墨用上一世科学知识解释着雨雪的形成。
“可追根溯源终是水滴!”
云玄老道手掌轻微震动,雪花如同附有生命一般,竟在掌中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滴水穿石,有时穿透力并非刚硬所需,即便柔软之物亦是具有极强的穿透力!”
云玄老道掌心雪花,化作水滴,飘然落地,却是将地面的青石板击穿,针眼大的小孔,细不可查。
秦墨眉头轻皱,觉着悟出了什么,却不能将其抓住,陷入沉思。
“你再看一眼!”
云玄老道见秦墨即将进入一种无我的境界,轻声开口,将先前水滴击穿青石板的动作再次展示一遍。
“震动,极快的震动,将形成无数次的击打,道理和滴水穿石无异,倒是频率加快,一滴水亦可穿透一切!”
秦墨恍然大悟,发现其中奥妙,欣喜不已,兴奋喊道。
云玄老道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双手背后,朝着三清殿内走去,留下秦墨在院中。
秦墨在云玄老道离开之后,掌心凝聚一枚水滴大小的传承之力,手掌略微颤抖,传承之力跃然于掌心,如是生命绽放,活灵活现。
秦墨抽离手掌,传承之力飘然而下,缓缓落在地面之上,只见青石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孔。
“力道掌握依旧差些火候!”
秦墨轻轻摇头,不满自身表现,呢喃一声,继续尝试。
然,这一尝试,令秦墨忘了时间,时至戌时末刻,大雪已停,紫阳由云层中探出,紫色光芒再次照耀着整片大地。
紫色光芒照射于秦墨肌肤之上,令其感受到隐约的炙热感,这炙热却是不能将积雪融化,秦墨抬头瞧了一眼紫阳,手中凝聚出一滴传承之力,不见秦墨手掌颤抖,可掌心传承之力却是以极快的速度震动,细不可查,如同无任何变化一般。
瞬息之间,传承之力从秦墨指缝滑落,不徐不疾,徐徐而落,在与青石板接触的那一刹那,青石板之上便是出现一道细若发丝的洞孔。
“成了!”
秦墨见这一幕,言语甚是平淡,仿佛这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世间万物皆是离不开阴阳相济,有明便有隐,有刚便有柔,有阴便有阳,有生便有死,相辅相成……”
秦墨喃喃细语,漆黑双眸,精光凝聚,随着话音落下,一道传承之力如同绣针一般,细小尖锐,却是刚劲有力,朝着院内铁桦树而去。
铁桦树算的上坚硬树木,下三品修士一掌不见可将其击穿,而秦墨弹射而出的那一道传承之力如同切瓜砍菜一般,穿透铁桦树,钉在镇魂宗院墙之上,方才缓缓消散。
三清殿门前,白婉儿与云玄老道并肩而立,看向院中身材颀长的那名少年,二人相视一笑,像是见到自家孩子取得了功名,获得了成就,发自内心的高兴。
“老道士,你何时娶我过门?”
白婉儿脸色突变,一双美眸充斥着无形怒火,娇声呵斥一句。
“咱不是说过,不提此事?”
云玄老道愁容满面,惆怅不已,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
“老娘跟在你身边多年,无名无分,先前是因你心中有着顾虑,老娘倒也不怪你。如今心结打开老娘都不曾担心,你又何来惧怕?”
白婉儿面色阴冷,明眸紧盯云玄老道,说话时,咬牙切齿,像是要给云玄老道生吞活扒了一般。
“难怪古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云玄老道脖子一缩,嘟囔出言。
“老道士,是否觉着老娘和善可欺?”
白婉儿丹唇轻启,那双眸子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只黑水银,咬牙切齿间,却是美得不可方物。
“婉儿,今日岁暮,且不谈花前月下,你我二人共商大举,据我所知,墨儿这家伙身上金银不少,让其为你我二人准备些压胜钱!”
云玄老道赶忙服软,眼神飘向秦墨,悻悻出言。
“莫打墨儿钱财主意,墨儿钱财是为日后娶妻所用!”
白婉儿恨恨抬脚,踩在云玄老道脚背之上,朝着秦墨走去。
这一脚虽对云玄老道造不成伤害,可云玄老道依旧龇牙咧嘴,白婉儿如同打了胜仗般,傲然而去。
“墨儿,今日岁暮,随我去吃守岁酒,过了今日你便再长一岁!”
白婉儿对上秦墨,哪还有丝毫霸道之气,柔声出言,像是对其亲生骨肉一般,和蔼亲切。
“墨儿这些日子承蒙师父师娘照顾,今日墨儿下厨,为师父师娘准备守岁酒!”
秦墨闻声,咧嘴一笑,一唇皓齿,彬彬有礼,对白婉儿尊敬有加!
“守岁酒何时轮到你来下厨!”
白婉儿说罢,转身走向厨房所在位置。
子时将至,屋内三人围坐于方桌之前,一坛杜康倒入羽杯之中,波光粼粼,饭菜倒是比往日丰盛不少,三人推杯换盏。
酒水对修士而言可用传承之力化解,缓解身子异样,可今日岁暮,三人皆为动用修为,酒水辛辣入喉,三人不由咂舌。
白婉儿几杯下肚红脸耀明珠,绛唇含白玉,一旁云玄老道看的不由失神,见白婉儿瞧来,急忙将头别过。
云玄老道面颊通红,不只是因酒水之故,或是心生娇羞之意,埋头不语。
秦墨见状,轻笑不语,十三年来,生活于西凉边陲村落,每逢岁暮之日家家户户团圆喜庆,唯独自己一人守岁而过,后来有了胖子,二人相依为命,想起胖子,不知胖子如今身在何处,心生寂寥,今年岁暮,胖子能否吃饱穿暖?令秦墨不由挂念。
“墨儿,你正长身子,多吃些肉,别像你师父那般,骨瘦如柴,煞是难看!”
白婉儿不住往秦墨碗中夹着饭菜,关心备至。
“师父既是这般难看,师娘又如何看上?”
兴许是吃醉了酒,秦墨竟是调侃一句。
“我……我……是我瞎了眼!”
白婉儿双颊本是绯红,此刻更是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恨恨瞪向云玄老道。
“哈哈……”
这一顿守岁酒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新年已至,离四院大会的日子又是近了,秦墨不敢怠慢,修炼更是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