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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唐菀就算是再傻也觉得哪里不对了。
太康大长公主显然不是因为喜欢她因此才喜欢唐逸。
爱屋及乌仿佛是唐菀自作多情,想多了。
她看着太康大长公主对唐逸十分温煦慈爱,顿了顿,转头看向凤弈。
凤弈看着这个笨蛋。
总算还没有笨到底。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因为唐逸婉拒了太康大长公主的盛情,跟着唐菀和凤弈一同回了清平王府,看着堂兄笑容满面地回了他的升平院,唐菀才好跟凤弈说话,只坐在凤弈的怀里,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姑祖母仿佛很喜欢二哥哥似的……难道是想要二哥哥给她做孙女婿?”
说起来,太康大长公主府的显赫与荣耀都在大长公主一人身上。
无论是太康驸马还是下头的子弟,大多不过是担任一些清贵闲散的差事,若是有朝一日大长公主不在了,那大长公主府的门楣就要黯淡几分。因此,太康大长公主并不会执意要将自己的孙女嫁给豪门大户,只看人品罢了。
正是因为这样,唐菀便咬着嘴角想了想,之后对凤弈为难地说道,“可是我记得都有了人家。”
她倒是记得上一世太康大长公主有个孙女姻缘不顺早逝,可这辈子的大长公主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会为孙女另选一个夫君。
凤弈见她懒懒地靠着自己,脸颊雪一样白皙,便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才说道,“姑祖母府里还有一个丫头,当亲孙女养大的。”
“谁啊?”唐菀见太康大长公主府养着谁凤弈都知道,就猜想这姑娘大概不是没有来历的。
不然,以凤弈的性情怎么会理会那是谁。
“先帝膝下当年有好几个儿子,景王与安王运气好,活了下来,可是却也有死在了前朝储位之争里的皇子。姑祖母府里养着一个先帝的孙女。”凤弈便对唐菀耐心地说道,“这丫头是先帝第六子靖王的独女,靖王性情平和,在朝中并无建树,当年也并不是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之一。只是你也知道,当初先帝贵妃乱政,又有皇子夺嫡,朝廷乱得很,靖王就被牵连在其中,被先帝夺了王位废为庶人,抑郁而死。他的王妃跟着病故,只留下了一个独女被姑祖母收养,先帝贵妃动这丫头不得。”
而且先帝贵妃就算是想将先帝的皇子们都赶尽杀绝,却也懒得去收拾一个没有前程没威胁的女孩儿,因此才叫这女孩儿在太康大长公主的庇护之下保住了性命。
因为靖王死前已经被先帝给废了,这姑娘虽然是皇家血脉,可是却没有爵位,更没有根基,太康大长公主在她的婚事上就很发愁。
若是嫁给寻常人家,那就是凤凰坠落云端,实在是叫太康大长公主有些心疼。
可若是将这女孩儿嫁入豪族……她父母双亡,既没有兄弟姐妹可以依靠,也没有根基爵位,连母族都待她冷淡,说起来高门大户也未必能愿意娶她。
再加上先帝与先帝贵妃尚在的时候,谁敢娶靖王家的女儿,那不是成心跟先帝过不去么。
这一来二去就耽搁了她的年纪。
如今这女孩儿已经十七了,还管凤弈叫一声堂兄呢,不过凤弈从前对她关注不多,仅仅知道太康大长公主府里有这么个人罢了。
当初见太康大长公主对唐逸这么亲切,他就想到了这个堂妹。
“可为何是二哥哥呢?二哥哥是庶子……难道姑祖母不担心委屈了金枝玉叶么?”
“靖王的王爵是先帝给废了的,当初虽然是一件冤案,不过却也没有证据为他翻案,陛下也没有法子刚刚登基就把靖王平反。她虽然是皇家金枝玉叶,可谁知道靖王的事如今在陛下心里怎么想,想必京都这些世家也对她有些避忌。”
凤弈便耐心地给唐菀整理着鬓角的一缕头发,顿了顿,修长的手忍不住摩挲着她的脸颊说道,“你堂兄虽然是庶子,可是人品好,学问……如今看也是好的。又有你这个堂妹彼此扶持,日后的前程是不必说,就算不可能平步青云,可也一定会在朝中有他一席之地。只要他果真人品好,自然会善待自己的妻子。他是庶子出身,便也不会嫌弃这丫头是个没有身份的。更何况你堂兄生得讨人喜欢。”
唐逸生得俊俏。
虽然世人都口口声声说不会以貌取人,可是生得好总是会叫人更加另眼相看。
太康大长公主好歹养了这丫头这么多年,怎么会不心疼,不疼爱?
必然是要将她嫁给一个自己觉得优秀的才俊。
唐菀便咬了咬嘴角。
她上一世的时候对这位靖王府里的金枝玉叶并没有印象,当初也是听别人说,说太康大长公主曾经有一桩伤心事,一手养大的孙女儿姻缘不顺抑郁早逝之类的。
只怕说的就是这位金枝玉叶吧。
因为并未见过这位凤弈的堂妹,唐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能被姑祖母养大并且操心她的婚事的姑娘,我相信是个好姑娘。若是……若是她与二哥哥有缘分,那我愿意帮着二哥哥张罗这门婚事。”太康大长公主养育了这姑娘,能跟在人品端肃的大长公主身边的姑娘,品行必然无可挑剔,只要唐逸与这姑娘能看对眼,那唐菀就觉得太高兴了。
总比上辈子唐逸打了半辈子光棍儿强得多。
不过前提还要她堂兄是真心喜欢这位姑娘才好结亲。
她不想用所谓的恩情、亲情或者“为你好”来对唐逸的人生与婚事指手画脚。
婚事随唐逸和那姑娘自己的缘分吧。
不过太康大长公主并没有考虑如今已经是广陵侯,人品也极好的李穆,倒是叫唐菀有些疑惑。
李穆可是比唐逸更加身份贵重,到底身上连着爵位呢。
“阿穆在姑祖母的心里与凤家人没什么两眼,将皇家女许给阿穆,姑祖母心里觉得过不去这个坎。”凤弈便耐心地说道。
李穆给皇帝当了十几年的儿子,一直以凤家的人自居,就算如今已经回归李家,可是在太康大长公主这样生性刻板的老人家的眼里,李穆跟亲孙儿没什么分别。
既然如此,李穆怎么能娶皇家之女呢?
唐菀心里默默地同情了李穆一下。
……就因为被皇家养了十几年,大概还要继续打光棍儿了。
“既然是这样,我瞧着姑祖母似乎对这婚事也不着急,怕是也想瞧瞧二哥哥明年下场的结果吧?”见凤弈微微颔首,唐菀便吐出了一口气小小声地说道,“怪不得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呢。”
若是能金榜题名,那媳妇儿会有,前程会有,什么都会有的。唐菀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着伏在了凤弈的怀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对凤弈笑眯眯地说道,“这事儿等二哥哥春闱后再告诉他吧。我担心他一向腼腆,再不好意思了,读书也分了心去。”
她一脸天真懵懂。
凤弈嘴角微微抽搐地看着这笨蛋。
唐逸那么狡猾的性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太康大长公主对自己的态度过于慈爱。
若是没看出太康大长公主对自己的态度慈爱异样,唐逸还用得着今天羞答答地,仿佛若无其事地顺着太康大长公主的那几个儿媳,一脸天真懵懂地把自己的出身来历说了,还一脸羞涩地憧憬了日后成亲以后如何如何善待自己的媳妇儿,一句“不纳妾,守着妻子一个过一辈子”说了不下十遍……难道真的当唐逸是个大漏勺,那么傻,被套着套着就逃出真心话不成?
太康大长公主又不是霸王硬上弓的性子,若唐逸不是也羞答答地有愿意这门婚事的意思,她也不会表露的这么明显。
双方都这样默契了,唐菀还觉得堂兄是个腼腆的人……
不过眼见唐菀高兴的样子,凤弈顿了顿,便微微颔首说道,“你说得对。先瞒着他,不必叫他知道。”
唐菀便急忙点头,又板着细细白白的手指想着自己未来有许多事要忙碌。
过年的时候要见到她的阿念。
过完年唐逸下场科举,若是唐逸当真答应大长公主这门婚事,只怕就要张罗堂兄的婚事。
可是若说起了唐逸的婚事,便叫唐菀的脸色微微一僵。
“怎么了?”见唐菀的脸色异样起来,凤弈便俯身摸了摸她的嘴角问道。
他摩挲着摩挲着,便将薄唇探身过来,轻轻地在她的嘴角啄了两下,嘴边的话便有些含糊起来。
有些灼热的呼吸太过接近了,唐菀觉得迷迷糊糊的,又觉得浑身酸软,不由自主地抱着他撑在自己身边的强壮的手臂,拿自己的嘴唇去触碰他的,低声说道,“我担心大伯娘使坏。坏了二哥哥的功名还有姻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若是她执意要给二哥哥说一门不好的婚事可怎么办呢?”
她十分担忧,因为她知道如今世人最重孝道,无论长平侯夫人多坏,唐逸身为长平侯的庶子,也不能忤逆嫡母。
这可跟唐菀不同。
唐菀能与长平侯夫人争执,是因为她是隔房的,好歹长平侯夫人只是她伯娘。
可唐逸怎么办呢?
就算不把自家的侄女儿说给唐逸,那长平侯夫人会不会说一个更加不堪的来打压唐逸?
她一边有些沉迷着凤弈的亲吻,一边有些担心唐逸受了长平侯夫人的毒手。
长平侯夫人能干的坏事儿不知多少呢。
凤弈见她一边与自己耳鬓厮磨,竟然还因为长平侯夫人太坏的缘故不能专心,一边抱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边冷哼了一声。
“这件事交给我。”他冷冷地说道。
见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唐菀也就放心了,赶着罗嫔已经不寻死觅活了,一边就往宫里去孝顺太后和皇后娘娘。
她重生那会儿就一直很后悔上一世大半的时间都在自怨自艾,因此从未好好孝顺一直都很维护自己的太后与皇后。如今她重活一世,便当真把自己当做是太后与皇后面前的孩子一样,妥帖细心。
这样的用心自然会被太后与皇后看在眼里,太后对唐菀便越发喜爱,还劝她不要总是在宫里服侍长辈,有时间的话,可以和凤弈一同出去游玩儿。
年轻的孩子总是拘束在宫里怪叫太后心里不忍心。
唐菀却并不是一个喜欢游玩的性子。
她的性子安静,也更喜欢跟长辈们在一起,哪怕只是听长辈们说一说曾经的旧事也觉得格外有趣。
凤弈也总是陪着她。
他如今还在养伤,因为皇帝深受身体虚弱的苦楚,便十分支持凤弈好好地将伤势给养好,因此也不催促他尽快入朝,不过是时常叫凤弈一同去东宫一同将朝中的事说一说,一同商讨罢了。
自然,皇帝与太子商讨的时候没有二皇子凤樟的份儿,唐菀就觉得凤樟越发焦虑了,时不时地就往太后的跟前来。太后哪怕对他再冷淡,凤樟依旧在太后的面前装作看不出这份冷淡。他曾经少年意气飞扬,身上充满了得意的少年皇子的春风得意,可是如今,他却越发沉稳了下来,少了许多的跳脱。
因他如今越发沉稳,唐菀还听了有时会给太后请安的景王夸奖过他。
太后听过几次,觉得烦了,便连景王都懒得见了。
因太后从不帮凤樟在皇帝的面前说话夸奖他,也不提罗嫔什么时候从冷宫里放出来,凤樟自然也忍不住在心里多想了几分。这一天,当唐菀从太后的宫里出来,准备去见总是跟南安侯腻歪的大公主的时候,在御花园里就被脸色有些焦虑的凤樟拦住。
看见他年轻俊俏的脸上已经多了许多思虑与疲惫,整个人仿佛被沉重的东西压得透不过气,唐菀并不觉得同情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皱眉要走。
“……王嫂。”凤樟快步走到唐菀的面前,深深一礼。
他没有叫她二妹妹,也没有叫她菀菀,显然已经学透了皇家的规矩,叫人挑不出错儿。
唐菀便皱了皱眉。
她没有说话,然而凤樟却已经抬头,看着唐菀就算是微微蹙眉却依旧美丽的脸,他的眼神恍惚了片刻,脑海里不由想到了唐萱的美丽。然而下一刻,美丽的脸化作了狰狞的红肿,叫凤樟的眼里闪过一抹不自在。
他却不敢露出什么,只对唐菀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听说阿逸中了解元,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他。如今……阿逸怕是恨极了我,我与他旧年的情分怕是也都完了。”打从抛弃唐菀的那一天凤樟就知道,唐逸只怕恨毒了他,他与唐逸之间是没有可能重修旧好。
不过当初听说唐逸中了解元,被太康驸马亲自指点,凤樟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大概是嫉妒,也或者是对于自己运气不好的自怨自艾。
明明他才是最出色的那一个,身为皇子,才学出色,小小年纪就有了功名,人又健康俊俏。
瘸了腿的李穆做了广陵侯,如今在朝中做事还有太子的体贴关照,俨然成了朝中新贵,叫人不能忽视。
哪怕他瘸了腿,可是有皇帝与太子的照拂,谁会在意他是不是个瘸子?
朝中人大多趋炎附势,只会越发地与广陵侯交好。
而唐逸不过是个侯府庶子,出身卑贱,却得到了他都求而不得的太康驸马的照看教导,小小年纪高中解元轰动京都,一时成了京都豪门世家教育自家不成器子弟时口中的少年才俊,同样万分风光。
太康驸马那么清贵的人,对唐逸这么一个庶子十分喜爱,还允许唐逸上门拜访,教导他学问。可是凤樟曾经在朝中对太康驸马示好,太康驸马却十分冷淡,虽然笑容温煦优雅,可是眼底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叫凤樟如鲠在喉。
他不明白,他并不逊色于李穆与唐逸,可是为何无论是皇帝太子,还是太康大长公主夫妻,喜爱的都不是他。
他才是,才是皇帝日后的希望啊。
“你嫉妒我二哥哥的话,就不必勉强说什么虚伪的客套。”唐菀见凤樟的脸微微扭曲,便脸色冷淡地说道,“我二哥哥没有时间恨极了你。他如今忙着读书科举呢。至于你……二皇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觉得世人的喜怒哀乐都围着你转。其实你做了什么,做过什么,也没有被人放在眼里。”
唐逸又不是二皇子府上的女人,还恨极了他……唐菀不由脸色怪怪地看着凤樟诚实地说道,“二哥哥之所以对你敬而远之,不是所谓恨极了你,而是知道你人品不好,不屑与你这小人为伍罢了。”
这话仿佛一巴掌抽在了凤樟的脸上。
凤樟俊俏的脸顿时涨红了。
“王嫂,你!”他迎着唐菀厌恶的眼睛,只觉得莫名地痛彻心扉。
明明,她不该用这样厌恶的眼神看他的。
“二皇子,有时间先去看看你的母亲,再说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吧。”凤樟忙着前朝后宅的事,小妾都收了几个了,却唯独不去见自己的生母,这样的做法实在叫唐菀觉得恶心。
她顿了顿,懒得再理睬凤樟,越过他就要离开,然而擦肩而过的时候,一缕淡淡的女子柔美的幽香却叫唐菀脚下一顿,疑惑地回头看了脸色惨白的凤樟一眼。这隐隐的香气有些独特,却是唐菀格外熟悉的,因为身在长平侯府,她默默地闻了女儿香十多年。
这是唐芊身上的香气。
唐菀顿了顿,觉得更恶心了,快步走了。
等到了大公主的宫里,唐菀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走进了大公主的宫殿,就见大公主正在笑眯眯地翻看礼部给送过来的公主大婚的嫁衣。这嫁衣迎着天光,大红之上仿佛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唐菀也不由眼睛一亮,凑趣儿跟大公主一同看着这嫁衣,眼睛亮晶晶的。
大公主见她格外喜爱这嫁衣,便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次送来的倒是极好。还有风冠,回头我拿出来给你瞧瞧。”她的心情显然不错的样子,唐菀便也不提凤樟的扫兴的事,只和大公主说婚礼的事,倒是没过多久,凤弈就匆匆地来了。
他进了宫中,见了唐菀与大公主在说话,便坐在唐菀的身边撑着脸颊脸色冷淡地听着。
大公主见了他就觉得十分无奈,便问道,“堂兄,难道你就离不得阿菀不成?”她实在曾经没看得出来,一向性子冷淡的堂兄竟然是个黏人的性子。
打从与唐菀大婚之后,凤弈几乎与唐菀形影不离。
哪怕是与皇帝太子商讨朝政,凤弈也会很快地结束商讨,很快地回到唐菀的身边。
甚至大公主怀疑,就算皇帝如今叫凤弈回归朝堂,凤弈也未必会答应。
“嗯。”凤弈凤眸微微垂落,漫不经心地点头。
他竟然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了,大公主都忍不住为他的厚脸皮感到惊讶。
“那你如今陪着阿菀是……”
“我等她一同出宫。”凤弈有些不耐地看着大公主,见她格外八卦,便抬了抬下颚说道,“管好你自己和南安侯的事。”他一脸拒绝大公主嘲笑他的样子,大公主因唐菀在一旁抿嘴笑,便也不怕他,只笑着对唐菀说道,“只怕这就是恼羞成怒了。”
她神采飞扬,完全没有受到罗嫔还有凤樟的影响,唐菀心里放心了几分,又对大公主说道,“不过阿奕说得没错,你本来就应该更牵挂南安侯大人。我在宫里最近时常见到侯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夸奖他,说侯爷禁卫宫中十分辛苦呢。”她就把太后和皇后的夸奖说给大公主听,大公主嘴角微微勾起,柔和地说道,“他本来就是一个尽责的人。”
唐菀觉得如今自己在大公主的心里肯定远远比不上南安侯了。
她不由格外失落,出宫的时候很矫情地说给凤弈听,凤弈却轻轻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无妨。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个。”凤弈便对唐菀说道。
“那……日后若是有了孩子呢?”唐菀便紧张地问道。
“孩子也永远赶不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因为尚未圆房,这媳妇还得哄着免得她反悔休了他,因此清平郡王忍辱负重地说道。
等日后圆了房……不,等生他七八个,他就可以欺负她也不怕她悔婚了。
“那阿奕你也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唐菀甜甜蜜蜜地蹭过来,跟凤弈凑在一块儿。
凤弈抿紧的薄唇飞快地勾起又飞快地落下,不叫小骗子看到,免得她过于得意,只是一只手臂却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哼了一声。
“对了,今天我看见凤樟了。”唐菀便将今日见到凤樟的事说给凤弈听,有些疑惑地问道,“他怎么突然拦着我?”凤樟因为曾经挨了凤弈的打,对唐菀一向避之不及的。
“大概是……”凤弈顿了顿,迎着唐菀疑惑的眼睛冷笑了一声说道,“读奏折读得受不了了,觉得自己陛下骗了吧。”
说好的入朝,说好的站在皇帝的身边,可是皇帝除了叫二皇子读奏折,别的都不叫他做,这太叫二皇子失望了。
读奏折……这不就是內侍干的活儿么?
在皇帝的心里,他这个儿子就跟内侍一个样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下岩海苔的手榴弹以及deter、糖糖可可、璇和熊雪秋的地雷啦亲亲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