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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低沉浑厚,又带点冷冽。
好熟悉的感觉!九歌有些恍惚,这声音她认识吗?再抬眼,噫,星剑的眉,透澈的眼,整张脸刀刻般的锋利冷峻,一袭玄衣也挡不住的挺拔身材。
啧,这个男神仙,真的是好看得很啊。
纵使她昨儿才夸了那老凤凰,说他皮囊是她见过顶好看的,这会儿她也要不认了,分明眼前这男神仙才是顶好看的嘛。
白泽见她有些呆了,胳膊肘轻轻戳了她一下见她没啥反应,只得又轻咳了一声。
“不知这位仙友是?”九歌老脸一红,暗瞪了白泽一眼,才冲着面前这好看的男神仙拱了拱手,“老身早些年里睡了一觉,时日有些长,醒来便常常精神不济,见笑了。”
“九歌,我是曜朱。”好看的男神仙冲她微微一笑,冰雪都消融了呀。
“这是司战的神,是老祖的那炳赤霄剑的剑灵。同你也有半份的师门情谊。”多亏了白泽在她耳朵根上悄悄提醒,“比你年岁大些。”
“曜朱师兄。”九歌从善如流,笑的很是官方。
“你没事,便是很好了。”他又关心了一句。
这男神仙好看是好看,难不成是个傻的?他们之间很熟吗?
九歌矜持端庄地冲他笑着点点头,那男神仙才往别处走去。
真好看。
九歌瞅着他去同西王母招呼了几声后便坐在了她右手那一席里,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好看,很是好看!
“天帝天后到——”
九歌刚瞧了好看的男神仙好几眼,此时再看高座上的这对夫妻,俗,俗气得很。她一下又想起来那些传言,更觉得这夫妻俩不美了。
“不知这位上神是……?”
哦,原来是同西王母客套完了,轮到她了。
“这是伏羲青帝与女娲娘娘之女,九歌上神。”西王母介绍道。
“原来是昆仑宫的殿下。”闻言,天帝天后互相搀着起身拜了一拜。唔,这二位这不是感情挺好吗?可见传闻也不怎么真。
“拜见九歌殿下。”嚯,好大的阵仗。九歌心里感慨万千,她倒是忘了,这夫妻俩起身拜她,这一众神仙自然也得起身拜她。
瞧瞧,这天宫就是规矩多,麻烦的紧。
“今日是天后娘娘生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我这里有一块昔日父帝雕琢的美玉,便送给天后娘娘赏玩吧。”
白泽把那玉递给席旁的仙侍上呈给了天后,那天后喜笑颜开,连声道:“殿下有心了。”
九歌摆摆手,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四下一看,她倒是瞧见那顶好看的男神仙勾了勾唇。
这可真是够了。她一颗石头心见了这男神仙都觉得是得千娇百宠的,可见他是真的很好看!
这天上的宴席,无非就是重要的神仙当场送礼,然后乐舞,然后散席,着实无聊的紧。九歌瞧着这些小仙的舞扭得还不如涂樾扭得好看,更觉得没意思了。也就偶尔和好看的男神仙视线相撞,他遥遥敬她一杯酒有些意思了。
“你能不能出息点,你一颗石头心,灭情绝爱的,你这眼珠子都要粘了人家曜朱身上了!”待她同好看的男神仙又敬完一杯酒后,白泽扯了扯她的袖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这可怪不得我。”九歌摆摆手,笑得眉目含春,“这男神仙怎生的这般好看,瞧瞧人家,再瞧瞧你,从前我只觉得你很够我的门面,如今只觉得还不够了。”
“你……”白泽抬头对上了西王母探寻的目光,叹息着摇了摇头。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啊。”九歌隐约听到西王母叹道。
酒过三巡,九歌觉得有些憋闷,便出了大殿,找了个池子对着游鱼发呆,顺带散散酒气。
“散酒气最易着凉,即便咱们是神仙,也该注意这些。”她闻声回头,就见曜朱拿着个斗篷缓缓而来,一个愣神,斗篷就披到了自己身上,“可是觉得无趣?”
“我一介散仙,自是觉得这宴会委实没什么意思。”白泽不是说这曜朱修的是那无情道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同以前,不太一样了。”曜朱叹道。
“我们以前很熟吗?”九歌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真是可惜,顶好看的男神仙,脑子不中使。
曜朱盯着她看了良久,久到她险些忘记了呼吸。白泽说的对,真的是没出息,活了这么久,让个男神仙看两眼都觉得不能呼吸了,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但是,她早年里也不是这样的呀,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哪里都觉得怪怪的。
“我初次见你,是在普陀山上,你那时话倒要比现在少很多。”
“我,第一次见你,便是在这忘川河畔,你言笑晏晏……”也不知为何,九歌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话。她心里想着,嘴上便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面前的男神仙面色陡变,一时间杀意满盈。啧,果真是剑灵,锋利得连杀气都能划破皮。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很熟悉,许是哪个话本子上的话吧。”她左不过是心里想到了,嘴上便说了。九歌看面前这男神仙这般模样,想了想还是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讪讪笑道。
“以后,你莫要胡说。”他又盯了她许久,见她面色不似作假,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鬓发。
九歌不动声色后退一步,伸出手来拂了拂耳鬓,面上笑的一派真挚:“我出来透气也透的差不多了,就先回殿里了,战神请自便。”这曜朱莫不真的是坏了脑子,脾气如此反复无常,她还是离远点。好看也不是万能啊。
“我与你一同进去。”
九歌突然很是有些不耐,瞟了他一眼,提步回了正殿。她真想去求了西王母那灵药来,看看是不是能给这个曜朱医一医脑子。
“你这斗篷,有些眼生啊。”白泽见她披着斗篷和曜朱一前一后进来,眉头紧锁。
“嗯。”九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斗篷,一下耷拉了眉眼。她很是兴致缺缺,“我有些累了,白泽。”
“那我去同西王母娘娘说一声,咱们便先回吧。”白泽一如既往地体贴,深得她心。
“嗯。”九歌觉得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不过她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白泽回来,抬头看过去,正对上西王母满是担忧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