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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雪儿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竹床上,淡蓝色的纱幔随风飘动,窗扇半开半关,阳光斜射洒在桌上。
她摸了摸心口,没有半点疼痛感,又用劲按了按,还是没有,她滑下衣服,连伤疤都没有。
“难道是做梦。”她自言自语。
听到声响,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语气清冷果断。
巫雪儿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双丹凤眼,情绪藏而不露,鼻梁挺立修长,嘴角向上轻斜,不笑而笑,一头乌发,只用一根玉簪束起,柔和的淡蓝色衣服,在他身上别有一种清冷。
见她目不转睛,男子又冷冷说了句:“看够了吗?”
她收回眼光,脸开始发烫,问道:“你是谁。”
男子走近,低头看着她,本就向上翘的嘴角翘得更高,说道:“你下一个问题是不是就是………”
却不再说下去,只是对着巫雪儿的眼睛,一动不动。
直到巫雪儿感受到温暖的鼻息,扑在脸上,酥酥痒痒,转过头。
他才起身,转身立于窗前,说道:“这是哪儿。”
又恢复了一惯的清冷。
巫雪儿知问不出什么,反而靠回床头,不再说话。
许久没听到声音,男子回身,朝在纱幔里忽隐忽现的巫雪儿说道:“你就没有其它想问的了吗?”
巫雪儿转头:“我问你就会说吗?”
男子沉默了。
二人隔着纱幔,就这样在光与影中看着彼此。
巫雪儿先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嗯!”
又是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
“那我的朋友呢?”
“应该还在哪儿吧!”话里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
飞白见巫雪儿从城墙上掉落,尖叫了一声,朝巫雪儿飞去。
就在他快抱到巫雪儿之际,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从旁窜出,只是一瞬,抱着巫雪儿消失了。
他想追,又不知往哪个方向追,对方速度极快,他看到的甚至能说只是一个残影。
他颓然立于原地,抬头看着还立于城墙上,一脸木然的江新柔。
低头,用劲捏了捏星陨。
然后,飞到城墙之上,敲晕了江新柔。
另一边黎玥想到,她虽解不了忘心咒,但她会昏睡诀啊,让她们全部睡着不就解决了。
在清落的掩护下,黎玥双手结印,随着咒语,又向两侧展开。
兔人一个个倒下,清落用绳索将她们全部捆了起来,以防再次发作。
几人找到一间破屋,把所有人运了进去。生了火,围着火堆而坐,清落见飞白一脸失落,满怀担心,又极力隐忍,安慰道:“别担心,一定会找到雪儿的。”
飞白点了点头,又捏了捏拳头。对的,无论如何,他都会找到她的。
巫雪儿躺在床上,忽闻阵阵琴音,她下床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片花海映入眼帘,目之所及皆是蓝天白云,偶有蝴蝶从眼前飞过。
感受过满是黑暗的世界,便会特别珍惜眼前的光明。
她闭上眼睛,展开双手,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嘴角不自觉向上翘去。
花海中有一亭子,薄纱随风而舞,男子坐在其中,背对巫雪儿,琴声传出,悠扬缓慢。
巫雪儿向亭子走去,站在男子身后:“这是我的琴。”
男子没有否认,依旧认真抚琴,巫雪儿也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听着。
琴音停止,男子修长的手指怜惜的划过琴声,说道:“你知道此琴何名吗?”
巫雪儿走到男子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曦落,实为伏羲琴。”
男子见她如此清闲自在,问道:“你不怕我。”
“你救的我,为何怕你。”
第一眼见他,他就感觉到他身上有股危险的气息,这是再柔和清朗的装扮也掩饰不了的,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怕,反而有一种熟悉之感。
见她回答得如此爽快,男子又不再继续这问题,说道:“你可知这琴属于何人。”
巫雪儿在他眼里看到一丝落寞,又喝了口茶,摇了摇头。
其实她是知道的,上次师傅没说完,但她自己查过,这琴乃是当年雪花之神所用之物。
男子说道:“这是上古一位女神之物。”
巫雪儿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她看到一股兴奋,猎物上钩的兴奋,巫雪儿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他伸手抓住扔了出去。
摔在一块石板上,闷哼了一声,光明瞬间不在,目光所及又是一片黑暗。
眼前之人,一身黑衣黑袍,危险气息笼罩了整个上空。
她盯着他为何变化如此之快,刚刚,她明明还在他眼里看到一丝柔情。
“雪儿,雪儿。”
她隐约听到飞白的声音,她明白了那种兴奋。
他们谁也不是这人的对手,她闷着不出声,抱着一丝丝侥幸,希望飞白他们找不到她能离开。
可惜,飞白还是找了过来。
男子看着她眼里的冷静变成慌乱,冷笑了一声:“你的希望落空了。”
巫雪儿爬了起来,“飞白。”
可她刚跑了几步,又被男子提了回来。
“放开雪儿。”飞白见势,扔出星陨,眼光里满是凌厉。
也是这时,巫雪儿才看清,他眼里布满红血丝。
这满眼的血丝确实是急出来的。
火堆旁的几人正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嗯!”
草堆上传来一声轻哼。几人转头,江新柔坐了起来,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按着太阳穴。
飞白捏着剑,星陨发出了铛铛铛的声响。
黎玥也大概搞明白了,那便是江新柔。
黎玥看了眼飞白,看向江新柔,问道:“你醒啦!”
江新柔第一眼就看到了飞白,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恐惧都涌了上来,她好想去抱抱他,可她见到了他眼里的冷漠,甚至又一丝杀意。
她忍住就要掉落的泪水,点了点头。
头低下的那一刻,泪水还是掉了出来。
她想到了雪儿,如果那个女孩在,这一刻一定会抱住她的。
她哽咽道:“雪儿呢?雪儿她没来吗?”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飞白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瞪着她。
“你还说!”声音里满是愤怒。
“怎么了。”
江新柔不明所以,一脸无辜的问道。
清落见势,急忙站起来拉住了飞白,并把他摁了坐下,说道:“她也不是故意的,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对不。”
江新柔一头雾水,咽了咽口水,强忍住哽咽,又问了次:“到底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