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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水院虽然在路府的最西边。
但是却临着街道。
每到下午的时候,就能听见外面叫卖的声音。
黎舒舒连着听了好几天,到底是没忍住心痒痒,想要出去买点什么东西。
她走到墙边,发现这个院子不仅没有门,连墙都高得离谱。
“忍冬,去拿个梯子来。”
忍冬摇摇头说道:“公主,你又想干嘛?”
“我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在卖小吃的,我想买回来尝尝。”
忍冬这才一路小跑着去,很快带回来的一个不算太高的梯子。
黎舒舒嫌身上的裙子太笨重,干脆把外袍一脱,翻墙出去采购了。
街上没有几个小摊,好在都是些她想吃的东西。
左一包,右一包地提回来之后,她便准备在房间里大块朵颐。
还没等黎舒舒拿起筷子,忍冬走了进来。
“公主,宝萍来了。”
黎舒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后,才让人走进房间里。
宝萍一进门,立刻跪在了地上,“公主,托您的福,我家小姐身体好多了。”
“哦,是吗?”
她当然知道这个人来干什么。
不就是想要去明日齐王的宴会,但是又抹不开面子,就想着让黎舒舒主动开口。
她偏不。
宝萍睃了一眼后,又低下头,“我家小姐特意让奴婢过来感谢公主。”
“感谢我收到了,没什么事的话,回去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吧。”
逐客令已下。
宝萍现在就算是开口了,黎舒舒也不会同意。
她一走,忍冬凑了过来。
“公主,你不就是想要让表小姐跟你一起去宴会的吗?”
黎舒舒再次拿起筷子,品尝了一口美味。
她窃笑几声,“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想攀龙附凤,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忍冬也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果然,没一会儿,冯舒兰就亲自来了。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奄奄一息的模样,反而精神抖擞地。
还特意化了妆,头上戴着配饰。
样子有些过于隆重了。
她一进门,就重复了刚才宝萍说的那些话。
还没等说完,就被黎舒舒举起一只手打断了。
“有话就直说吧,弯弯绕绕地不累吗?”
一句话,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冯舒兰的脸色并不好。
可是一想到那个救她的男人是齐王,她又只能咬着下唇,忍住了所有心情。
只见她立刻换了个笑脸,“刚才公主说的事,还作数吗?”
“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黎舒舒在冯舒兰来之前,就已经吃完了东西。
现在人已经撑得直不起腰,斜挎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的餍足。
冯舒兰瞧着她那个样子,莫名的恨意涌上心头。
嘴上却是,“明日带上我一起的那件事?”
“带上你,去哪里?”
冯舒兰的下唇都已经快被咬破了。
明知道对方是在故意羞辱她,可是为了能再遇见齐王,她都选择忍下了。
悻悻开口,“去齐王府,参加齐王的建府宴。”
黎舒舒这才满意地坐起来,连着脸上都扬起了笑容。
“你说的是这事啊。可以啊。”
“既然你病都已经好了,那就跟我一起呗。”
冯舒兰还以为她会再为难自己,没想到人就这样轻易答应了。
于是直接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黎舒舒在她身后又说了一句。
“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
“齐王和你的事,我不阻拦。只不过若是你们两个当真有了情谊,被你表哥知道后,你在路府,可就跟从前不一样了。”
冯舒兰转过身子。
一双清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太师椅上的人。
这个人,陌生,跋扈,却又好像对什么事都无所谓。
那种矛盾又特别的气质,让自己越来越讨厌她。
“所以,你是有意撮合我和齐王的?”
冯舒兰毫无顾忌地问出了她心里的疑惑。
原以为这人会否认。
没想到黎舒舒真诚地点点头,“我也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想要的,不过是让我尽快出府,让表哥能把心思放在你身上吧。”
冯舒兰的声音很冷,冷到了骨子里,“公主好计策啊。”
对面的人忽然站了起来,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黎舒舒比冯舒兰稍稍高一些。
她却故意弯着腰,“两个男人里,你总归是只能选择一个的。”
“难不成,两个你都想要?”
黎舒舒当初看到剧情的时候就知道。
冯舒兰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她可以同时吊着两个男人。
在路羡青这里,她是纯洁无瑕,不懂世事的少女。
而在齐王叶臻面前,又变成了欲拒还迎,被逼无奈的烈女。
正因如此,她才能同时得到了两个男人全部的关心和爱意。
这一次,黎舒舒不想让她有那么顺遂的路。
两个男人里,她只能选择一个。
“当然了,若是你明日不去,放弃成为王妃的机会,我也可以尽力助你和路羡青相生相守。”
冯舒兰会怎么做选择。
连黎舒舒的小拇指都能猜得出来。
她若是甘愿做一个太傅夫人,也不会和叶臻纠纠缠缠那么久了。
果不其然,冯舒兰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离开了玉水院。
刚一出门宝萍就气呼呼地凑了过来。
“她也太过分了,摆明就是在羞辱小姐你。”
冯舒兰双手捏成拳,恨意在她的心里一点一点滋生。
眼下,她身份低微。
靠着路羡青和小姨的宠爱才得以生存。
可往后,她要靠自己一步步往上。
“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低下她那颗高贵的头颅,趴在我脚边祈求的。”
两个人渐渐走远后,宝萍才压低声音在冯舒兰耳边说话。
“小姐,你刚才进门有没有闻到一股什么味道?”
冯舒兰回忆片刻,点点头,“一股臭味,很难闻。”
“怎么了吗?”
宝萍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兴奋。
“她一个公主,房间里怎么可能有这种难闻的味道?”
“而且奴婢先前去的时候,她可没有穿外袍。”
一些联想,在冯舒兰的脑海里闪过。
不过嘴上还是劝阻道:“可能就是天气太热了,你别胡思乱想。”
宝萍不放弃又道:“小姐,你猜我在她的院子里看见什么了?”
“什么?”
“一架梯子。一个公主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需要梯子?”
顿了顿,宝萍又继续,“而且表少爷从未在她的房间里留宿过,他们二人至今未洞房。”
难闻的味道,褪去的外袍,不合时宜的梯子。
再加上一个寂寞的女人。
冯舒兰一扫心里的阴霾,唇角勾着笑意。
“派个人盯着她,我就不信找到证据后,她还能那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