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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了？”
黎舒舒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可万怡蓉却笑着看向她，“公主相信我刚才说的那些？”
“关于郭佩妍的事。”
黎舒舒犹豫着，还是摇了摇头，“不信，因为在我的心里，我觉得皇后娘娘是一个善良又平和的人。”
“那你还追问我？”
“因为你今夜不惜用性命来见我一面，我觉得你不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骗我。”
万怡蓉的笑容更明显。
脸上的伤痕却显得更加恐怖。
在这寂静如斯的房间里，甚至有些诡异。
“是啊，代价确实很大，不过也值得吧。”
黎舒舒打断她，“你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假公主身上，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对面的人眼神望向窗外，“你确实是假公主。”
“可你是真将门之后。你是黎将军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话，绝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黎舒舒没有追问，只是安静了下来，听她继续。
“三年前，太子入主东宫，我以为凭借着我的身份，这位份是该升了。可是皇上的旨意迟迟没有下下来，我心里慌了。”
“那时候，我视郭佩妍为眼中钉，心里觉得她一个下不出蛋的母鸡，凭什么能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一坐坐了十几年。”
“于是，我利用势力，将她是大晋祸星的传言，传得满朝文武皆知。一段时间后，计划里弹劾皇后的人没有出现。”
“皇帝对我也还似从前一样，不冷也不热。在我以为计划失败的时候，我阖族上下的女子，一夜之间消失了。”
“消失了？”
黎舒舒不用掰手指头也能知道，一个万家那么大的家族，所有的女子有多少人。
而能办到这件事情的人，手段自然不简单。
万怡蓉点点头，“皇后凭借为太子选太子妃的理由，悄无声息地邀请了全城上下所有的女子。”
“但能从皇宫里回来的，都不姓万。”
黎舒舒屏住了呼吸，静静听着。
万怡蓉又苦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是最恐怖的吗？”
“真相远不止于此。”
“我万家入宫的女子一共十八个，从小读圣贤书，做规矩人。到头来，全部都……都被她的护卫给抢走了清白。”
“什么？”
万怡蓉的眼睛里，流下了一滴泪水。
带着懊悔，带着仇恨，带着无能为力的自责。
“要不是因为我，这些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平白失去了清白呢？”
“那夜的西福宫外面，充斥着绝望的哭喊声，我却被生生拦在了宫殿外面。”
黎舒舒气愤之余，没放弃思考，“那么大的动静，避开难道就不管吗？”
话音落地，她看见了万怡蓉的眼神。
是绝望。
一种对生活，对身边人，对所有事情的一种绝望。
“你以为，这种事情会是谁授意的呢？”
“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做这件事是经过了陛下允许的？”
万怡蓉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仿佛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对于她来说，都是残忍的。
“曾经我以为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他虽然有几分冷漠，但是很爱我，敬我，重我。”
“我不顾一切地利用万家，替他摆平了朝堂上一个又一个的麻烦。”
“到头来，他算计的却是我。”
万怡蓉笑得耸动着肩膀，像是下一秒，她全身的骨头就会散架一样。
黎舒舒听着她的笑声，心里说不出来的压抑。
难怪人人都说帝后情深，他们确实是一丘之貉，谁都离不开谁。
“那件事情之后，我不敢再奢求任何的东西，只能日日礼佛，以宽慰那些因忍受不了侮辱而自戕的族人。”
突然，万怡蓉紧紧攥住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我以为我息事宁人，能换来一线生机，可到头来，他们还是要毁掉万家。”
“像从前毁掉黎家一样。”
听见熟悉的名字，黎舒舒心里咯噔一下。
她眉头紧皱着，盯着对面的人看。
万怡蓉丝毫不惧地迎着她的视线，“狡兔死，走狗烹。你我都是一样的。”
“娘娘你把话说清楚，我爹爹的事，黎家的事，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当年，你爹是禁军统领，更是和皇帝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情谊，他为皇帝淌了多少次血河才活下来的。就因为他想保下夏家。”
“你说什么？”
黎舒舒几乎是跳起来的。
手用力地拍在了桌子上，表情全都是愤然之怒。
“夏家，是曾经的丞相吗？”
万怡蓉点点头，“没想到，你还记得夏家，那你怎么就偏偏忘记了其他事情还在认贼作父？”
所有的事情，像是一个个的陨石，朝着她不停砸过来，砸得她脑袋混沌。
真相尚且不明，她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难道，原身知道些什么，曾经也正在计划着什么。
无论是嫁给路羡青还是认叶澜为父，都是她计划的一个部分。
偏偏这些东西，黎舒舒全都不知道，更不晓得她的计划是什么。
黎舒舒记得，系统曾经说过，她只需要专注于攻略任务目标。至于剧情中其他的剧情甚至是剧情中的人，都没有详细的记录。
或许是因为她碰巧解锁了隐藏支线任务，才将这些陈年旧事，一件又一件地牵了出来。
这时，她又想到了昨天系统说的话。
所有的隐藏任务，都非常的危险。
此时此刻，黎舒舒已经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
甚至不止是赔上自己的性命，还有可能因此牵涉到江山社稷更迭要付出的惨重代价。
黎舒舒想放弃了。
毕竟支线任务的失败，只会影响主线任务的进度。
大不了重新攻略路羡青就行，总归比没命了强。
“万贵妃，从前是我没有考虑清楚，贸然答应了你的请求。”
“公主，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万怡蓉眼疾手快地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把刀。
随后死死抵在了黎舒舒的脖子上。
黎舒舒还没来得及反应。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路羡青犹如神兵天降，凌厉站在门口。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