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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儿,想要吃什么?”莫云廉是莫逸萧第二个能温柔对待的人,只因为他是她的孩子。
莫云廉憨憨一笑,指着莫心喝的汤道:“我也要这个。”
莫逸萧并未在意,更没有看见柳毓璃微翘的嘴角,转头示意一旁的奴才舀了一碗汤,而后犹如慈父一般喂了起来。
莫心听到声响,从萧贝月的怀中微微调整了姿势,而后转头看向莫逸萧,看见自己的父亲对别人的孩子这般好,她不由地委屈起来,却是没有大闹,而是抬眸问自己的母亲:“母妃,云廉哥哥也是父王的孩子吗?”
在她心里,父母都是对自己的孩子才会温柔备至,就如同自己的母亲只对自己好,可是她的父亲却对别人的孩子比对她还好,这让她即使再不喜欢这个父亲也心里十分难受畛。
萧贝月听了莫心的话,吓得立即捂住莫心的嘴,生怕旁人听到了之后会祸及永王府。然而她的极力保护却换来了莫逸萧骤然射来的寒芒,她不小心与他的视线碰撞,即使再努力克制,她都止不住心头一紧,拥了拥怀中的莫心,就怕莫逸萧会牵连到她身上。
所幸周围的宾客一心只在奉承巴结莫逸风和玄帝上,对于莫逸萧这边的动静根本不在意,除了一直注意他们的若影。
莫心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但是见了自己母亲的表现,还是乖乖地不开口了,只是脸上尽是不悦,就连吃饭也没了胃口钏。
莫逸萧收回视线后抬手抚了抚莫云廉的头,也不再理会一旁萧贝月母女,只是一心一意地照顾着莫云廉。
柳毓璃浅浅勾唇,抬眸朝莫云廉凝了一眼,莫云廉转了转眼珠子,抬眸看向莫逸萧小心翼翼道:“四叔……我要去母妃那里……”
莫逸萧虽然不舍,但是也没有强留,揉了揉莫云廉的发顶后将他放下,还不忘理了理他的衣服。见莫云廉自己跑去了柳毓璃身边,他这才缓缓收回视线,转眸看向垂眸不做声的萧贝月,他的脸色骤然一沉:“这下你满意了?”
萧贝月呼吸一滞,她早已料到莫逸萧会数落她,将方才莫心的话当做是她教的,可是她却已经懒得解释。
见她始终没有开口,莫逸萧感觉自己的一拳仿若打在棉花上,让他更是心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铁青着脸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感觉仿若白水,没有一丝酒味。
若是以前,萧贝月一定会劝他饮酒过量会伤身,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很清楚,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她的存在,而他的身边也根本不需要她。
若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百味杂陈,若是可以,她宁愿莫逸萧浪子回头,毕竟……他们有女儿,可是再看向柳毓璃,她也为莫逸萧生了儿子,而且很显然,莫逸萧更加偏爱和柳毓璃的孩子,以后即便是莫逸萧爱上萧贝月,他也绝对不会放弃柳毓璃母子,如此一来,萧贝月往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而后,她又将视线落在了莫逸风身上,而他却依旧和周围的宾客谈笑风生,自己的老婆让孩子去找她的情人,他竟然还能如此淡然,她还真有些佩服他的隐忍。
就在她凝着莫逸风思忖之时,莫逸风像是有所感觉,竟然也回过头来,见她一瞬不瞬地凝着他,他微愕过后便是微微一笑。
若影蓦地一怔,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极其有魅力的男人,仅仅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若不是过往之事,她或许也会情不自禁地陷入他的情网。
指尖缓缓收紧,直至掌心,她才缓缓敛回思绪,紧蹙娥眉蓦然收回视线,脸上尽带寒凉。而在若影转眸的那一刻,莫逸风低低叹了一口气,垂眸看向杯中酒,印出了他苦涩的笑容。
酒宴过后,宾客们陆陆续续地走了,秦铭正要找苏幻儿,却不知为何怎么都找不到她人影,找寻了一圈正好看见紫秋,他竟是没心没肺地跑上去拽着她的手臂急问:“紫秋,有看见幻儿吗?”
紫秋脸色骤变,哪怕是她再怎么坚强,也无法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替别的女人紧张,下一刻,她气恼地甩开他的手道:“秦护卫自重。”
秦铭脸色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乱了分寸,刚想要解释,紫秋却立即给了他脸色:“自己的夫人不自己看好还要来问别人,我是靖王府的奴才,可不是你秦府的奴才,更不是你那秦少夫人的奴才,她不见了你找我做什么?”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秦铭一人愣在原地忘了接下去要做什么。
紫秋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可是她真的难受,无法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却口口声声念叨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更无法面对他表现得这么爱那个女人。
虽然若影劝她说的话她记住了,也想明白了,但是他怎么能这么毫无顾忌地伤她?难道他觉得她是一个不懂感情的人,亦或者是一个没心没肺至此的人吗?
“在看什么?”
紫秋尚未走远,便听到了身后传来苏幻儿的声音,她脚步一顿,呼吸骤然一滞,却在须臾之后恢复如常继续朝前走去,却原来她已经进步了,不再是那个一碰到这样的景象就会落泪的小姑娘。
秦铭缓缓收回视线后转头望去,心头骤然一喜:“幻儿,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了你许久。”
苏幻儿亲昵地挽住他胳膊略带撒娇道:“人家不就离开一会儿,瞧你急的。”
“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吗?若是你有个好歹……”
“你不就可以再娶个称心如意的娘子了?”苏幻儿掩嘴一笑,言语道不清真假。
秦铭无奈嗔了她一眼:“净胡说,有你一个就够了。”
“瞧你这张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苏幻儿笑得弯起了眉眼。
他们的话渐渐飘远,却一字一句刻在紫秋的心里,抬眸望了望无尽的天,心里空落落的。待她收回视线之际,若影站在她面前,眼里满是担忧。
“奴婢没事,奴婢相信会找到更好的。”紫秋腥红着眼眸笑言。
若影紧绷的弦微微一松,上前抱住她道:“对!咱们紫秋这么好,一定会找到更好的!若是你找不到,我帮你找,必须比那个没眼力的禽兽强,然后气死他!”
“禽兽?”紫秋微微一怔,而后意识到她讲的是秦铭,顿时失笑,“对!没眼力的禽兽!”
若是秦铭知道若影和紫秋在背地里给了他这么一个“昵称”,估计会哭笑不得了。
玄帝在回去的马车上,脸色越发黑沉,撩开帘子看向外出,眼眸中尽是杀意。
夜凉如水
若影站在院内听见莫逸风的轻哼声,想必是因为今日饮酒过量而身子不适,犹豫了顷刻,她终是走了进去,却见莫逸风已经醉倒在了桌上,手还保持着伸向茶杯的动作。
“影儿……”也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竟是唤出了她的名字,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看见她,他是背对着门的不是吗?
一阵风袭来,若影忍不住打了颤,这里的夏夜还是挺凉的,看着他衣衫单薄地趴在桌上,她转身关上了房门试探地走了上去,却见他轻阖双眸呼吸均匀。
看着他的睡颜,若影正在犹豫要不要扶他去床上躺着,却又听到了莫逸风低唤了她一声。
若影拧了拧眉,真不知道他一直叫她做什么。
“水……”莫逸风哑声又道了一句。
若影再次蹙了蹙眉,上前将茶杯翻了个身,而后探了探茶壶的水温,还是温热的,想必是晚宴后他进房间前奴才已经换了新茶。
她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谁知是白水,她正要唤奴才换上茶水,可是当她刚踏出一步的时候,她犹豫了。垂眸看向茶杯,手不由自主地抚向腰间的一物,伸手从里面取出那包药,可是这一刻,她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义无反顾地将药下了下去。
“水……”莫逸风又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手不经意碰触到了她的衣袖。
若影指尖一僵,转眸望去,他仍是沉睡着。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因一包药粉而凝结,若影再次看向沉睡的莫逸风,心里纠结万分。顷刻之后,她终是收回了药粉,转眸看向莫逸风,将那杯水递到他唇边。
莫逸风没有动,仿若刚才的需求只是梦呓,她面色不悦,却仍是将他扶起后将茶杯递到他唇边将水灌了下去,直到他尽数喝下之后她才将他放开。而后又将他扶到了床上,帮他脱了靴子盖好被子。
若是没有玉琼露这件事情……若是当初……
若影觉得自己疯了,总是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看着莫逸风仰面沉睡的模样,她的心渐渐凉去。蓦地转身离开床畔,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也忘了将帐幔落下。
靠在窗边,她的眸光渐渐飘远涣散,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伸手从腰间取出那包药,借着月色缓缓打开看着里面的药粉,指尖微微一颤。缓缓伸手探出窗外,药粉随着风渐渐飘散,直到消失在夜幕中,而那张纸也随之飘远。
莫逸风缓缓睁开眼眸,看着若影落寞的侧颜和纠结后最终的决定,他的唇角缓缓上扬,然而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角竟是滑下了一丝温热。
永王府
莫逸萧亦是醉得不轻,躺在床上痛苦地轻哼,奴才跑去告知萧贝月,而她却说没空,吓得一旁的乳娘背脊冒出了冷汗。
莫心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觉得今天的她似乎不一样了,所以也不敢再闹。
“乖,睡吧。”萧贝月抚着莫心的脸微微一笑。
莫心乖巧地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母亲给自己的安心,却是在须臾后又睁开了双眼。
“怎么了?”萧贝月柔声问道。
“母妃。”莫心低低唤了她一声,而后伸出小手抚向萧贝月受伤的脸,“心儿以后都会和母妃在一起,不要父王了。”
在这之前,莫心其实一直渴望着父爱,每一次看见莫逸萧回府却只能远远地看着,想要去找他又被呵斥回去,所以她一直不敢自己过去,只能等着父亲过来找他,可是经过今日,她小小的年纪却已经懂得了母亲的悲伤,竟是说出了这么一句惹人心碎的话来。
萧贝月抬手握住女儿的手,心顿时支离破碎,是她的错没有照顾好女儿,竟是让她看见了那一幕,是她不应该执意将她生下,否则她可以投户好人家,是她无能为力,只能留在这里,她背负了太多责任,还有整个国家的安危。
“心儿,是母妃对不起你。”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看着莫心这般乖巧懂事,心更是像被刀割般难受。
莫心突然起身楼主萧贝月的脖子反过来安抚道:“母妃不哭,心儿会一直和母妃在一起的。”
“心儿乖,母妃也会一直陪着心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心儿的,就算是赔上母妃的这条命,也会保护好你。”她哽咽地说着,一边伸手轻轻顺着她的背脊安抚。
莫心终是个孩子,不懂她言下之意,只知道自己的母亲说会保护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可是她却看见自己的父亲欺负母亲。她害怕,真的怕以后还会这样,所以她不敢放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母亲不放。
“王妃,不如让奴婢哄小郡主睡觉吧,四爷那里……王妃还是去看看的好。”乳娘站在一旁也很是动容,但也是为了萧贝月好,所以才会这般好言相劝。
萧贝月却是摇了摇头:“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今夜陪着心儿。”
“可是王妃,若是四爷生了气,怕是会迁怒到小郡主身上。”乳娘始终是担心的。
萧贝月知道乳娘是为了她好,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乳娘知道萧贝月一旦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也就放心的下去了。
萧贝月抱着莫心一边哄着一边在房中走着,看着外面月色如霜,她的心也渐渐淡漠。
莫心趴在萧贝月的肩头很快就睡着了,萧贝月低低一叹,只希望她长大后会忘记今日的一切。轻轻将女儿放在床上,并且帮她盖上被子落下帐幔,嘱咐守夜的奴才好生看着,她这才抬着沉重的脚步朝莫逸萧的房间而去。
房门口,奴才们都不敢去睡,因为他们都知道莫逸萧的性子,平日里虽然不会动不动就责罚他们,可是一旦责罚起来,怕是谁都无法承受。所以,当那些奴才们看见萧贝月时,就仿佛遇到了救星,纷纷上前相迎。
“王妃,您可来了,四爷不愿喝醒酒茶,也不愿安置,这样趴在桌上一夜,怕是会受凉,明日若是当真因此得了风寒,奴婢们……”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萧贝月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而后只身一人走进了房间。
依旧是熟悉的酒气,依旧是那一抹失落的身影,而此时的萧贝月却已经心如止水,她不过是怕莫心会被他迁怒,她不过是不忍看见明日里门外的那些奴才被责罚,她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虽然不愿意靠近,可是她还是走上前将他扶到了床上,莫逸萧不悦地缓缓睁开眼眸看着她,而后却是一甩手翻身朝里面睡去。
萧贝月被他这么一甩,差点就没有站稳,转身看向桌上的醒酒茶,她端起茶杯走到莫逸萧身侧后坐在床沿。
“四爷。”她不带一丝情绪的唤了他一声。
莫逸萧拧了拧眉,却并未理会。
萧贝月咬了咬牙,吃力地伸手将他扶起,而后将茶杯递到他唇边,刚进去了些许,却被莫逸萧伸手不悦地推开。
缓缓睁开眼眸,眼底尽是厌恶。
萧贝月心头一刺,缓缓垂下手放开他,而后站在床边看着手中的醒酒茶,唇角渐渐上扬,苦涩连连,看着莫逸萧再次合上眼眸,就在下一刻,她缓缓倾倒了茶杯,醒酒茶顺着杯沿如柱而下,一滴不剩地浇灌在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