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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给玛依莎打了电话,她已经在乌鲁木齐了,我想让她帮忙看有没有合适人到荒原酒馆干活。
酒馆的生意一直不算太忙,一个人应该是足够了,学生兼职也可以,只是和店里早早开门,晚上十点半关门不太一样,需要比较晚关门,自然甚至可以拖到中午开门。
“李哥,你先找热依罕谈谈,她应该是愿意的。店里这边米热和外力可以帮点忙,等开学了,其他几个同学就回来了。一过了国庆节,旺季就差不多要结束了,现在招一个人没太多的必要。而且,酒馆那边除了酒水外的其它成品半成品都可以从荒原甜这边进货。”玛依莎说。
这正是我想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另外荒原甜加工出的成品或半成品放心很多。在我的设计下,荒原·篱的下酒菜主要是卤煮的羊杂、牛杂,白切蘸料的牛羊肉,还有最主要的小烤串。
荒原·篱不用再添置大的保鲜柜和冰柜,按需从荒原甜拿就行,这算是共享。两个店走走路十分钟也就到了,很方便。同样,荒原甜的啤酒可以和荒原篱共享,我主要想开始卖自酿啤酒和卡瓦斯,在喀什我没有喝到正宗口味的卡瓦斯,这促使我寻找杏子水、卡瓦斯等传统和外来但被认为是新疆特色的饮品。
再次回到家我下决心改变自己的不良习惯,我给自己先定了三条:十二点睡觉、晚上不吸烟、睡觉前不看手机。
前两条比较容易,不看手机有点难,屋里没装宽带,没装有线电视,也没有书籍,洗完澡我就在黑暗里发呆,手多次伸向手机,又多次被自己劝回。
我这么做是想做到有规律的生活、有自制力、不看无用的信息。最终,在十二点半的时候,我打开手机搜索‘如何避免成为手机奴’,最终看到了一条有用的方法,就是使用功能机,只能打电话接电话的手机就不会导致手机依赖。
就在我忍不住点开了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陈琰刚刚发的一个朋友圈。是一个短视频,一大群小年轻衣着光鲜的在人民广场很豪气的在行走,然后是奔跑和跳跃,最后是画面定格,这些笑帅哥都穿着白衬衣黑马甲,在一个灯光璀璨的地方做着迎接客人的动作。
配的文字是:德国传统工艺降临喀什。
之后紧接着又发了九宫格的照片,配的文字是:在你不经意的回眸间,你可曾看到我在这里等你。然后又是九宫格,这次的文字变了:激情相约,无限精彩,尽在大德啤酒坊。
接着又是九宫格照片,配文字:在这里豪饮不是罪,纯真的倾诉才是对。
所有的照片均为啤酒屋内景和外景,必有中间一张是鲜亮的啤酒杯,橙黄色的啤酒浮着白泡沫杯壁挂着小气泡。
我正看着,又来一组九宫格,是马思睿穿着连体的工装和服务员们合影,或是在一个厂房里举着一个试管在查看,当然还有马思睿穿着很正式的西装走在古城的小巷里,站在高台前看着远方等等艺术照一样的照片。这次配的文字是:纵享欧亚浪漫,情系古老传承,德国顶级酿酒世家继承人情定喀什。
我想着这组文案应该还有个结尾,果真,出现了一组模糊的照片,一个长发女孩的背影穿梭于古城大街小巷。配的文字是:是谁打开了一扇窗,是谁酿出新鲜的酒,是谁勾走了我的心,是苦的酒、是爽的杯、是来自啤酒之都的爱。
我给陈琰发了信息:“促销文案压轴?为啥这么晚发文案?你啤酒屋开业了?”
很快,促销文案发了出来,照片还是那些照片里挑的,多了一个二维码,然后说大德啤酒屋新开业,回馈古城懂酒之客户,首次消费打XX折,每人赠送小菜一份,办理贵宾卡如何如何等等,最后才是具体的地址。
之后我收到了陈琰的恢复:“才开,正式营业,你来吗?我的文案和策划怎么样?没花一分钱找人做。”
“那你还不如找人做呢,找我做,把钱给我多好。”我写道。
“不骗你,都是我的钱,要给我就直接给你了,还用得着这样?暂时所有东西都是我做的,就下单和自助结账的小程序我花了点钱,这些以后说,想着你不喜欢这种环境就没叫你来,改天白天我带你来。”
这下一看时间已经是快两点了,我正懊悔又是看手机导致无法执行健康的作息习惯,不由自主的又跑去屋顶吸烟,夏天的喀什夜非常的凉爽,甚至有一点凉意。我仰望天空的时候,揣在裤子口袋的手机又震动了。
“姐夫,这么晚不睡觉,你是要做神仙吗?”
毫无疑问,是菲菲发来的消息,我看看了原处的中央美地,基本没有亮着的窗户了。
“姐夫,你在找我的窗户吗?等我开灯你看。”
远远的,一个窗户亮了,但我看不到人影,太远了点。我打了个哆嗦,细思极恐啊,我是不是遇到变态小姐姐了?
然后,我没有回消息,也没有立即离开,我想给监视我的人一个错觉,就是她可能看错了。
回屋里我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事情,最终决定尽快劝她回内地去,如果她坚持不回去,我就想办法给她找个她愿意干的工作。
早上起来,我没什么精神,但为了规律的作息时间,我依然是闹铃一响就起来去跑步。才跑到吐曼河边,就接到了菲菲的电话:“姐夫,你起床了吗?我很难受,你过来带我去医院吧,求你了。”
菲菲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拉了一晚上的肚子,本来半夜想叫姐夫的,但可能我看错了,我以为是你在抽烟。看你没回复我就想等天亮再说,现在我坚持不住了。”
我答应十分钟赶到,返身就回家开车直奔中央美地,这次开的是维特拉,小五菱坐着不舒服,生病的人可能会更难受。
菲菲大概算着时间的,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进去后只见她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见我进去不但没高兴,反而委屈的哭了起来。
我总不能像是安慰女朋友那样安慰她,只好想象着如果她是我的妹妹我该怎么安慰她。没想出来,只好问她现在难受不难受。
菲菲停住了哭泣,估计哭的劲都没有了,说难受,让我在衣橱里找衣服给她,说扛不住了,一定要去医院。
我随便拉了两件衣服,她看了后跌跌撞撞的起来自己找衣服了。我出了她的屋子,想看看有没有热水什么的,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
换好衣服的菲菲在屋里叫我,说走不动路,我拿了条毯子,找到她房门的钥匙,然后背着她就下楼塞车里就去了医院。
发动车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从来没有去过喀什的医院,赶紧打电话给米热,问她喀什哪家医院好,在哪里。
“人民医院,不过我们去的都是第一人民医院,就我们大学再往前走一点。二医院也好,在深航对面。哥,你生病了?”
“是朱菲菲,抗了一晚上了,我才知道她病了,她现在在中央美地。”
“直接朝深航走是二医院,东湖边上右转一直下去是一医院,你们去一医院吧,我有认识的人在那边当医生。”
我开着车到了第一人民医院,门诊还没开,很多人排队等着挂号。我按米热发的信息去找一个叫叶海亚的值班医生。
名字误导了我,我到处找叶医生的时候,顺着护士的目光才看到叶海亚是个中年的维吾尔族女医生。她看到我们就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一定是米热告诉她的。
经过简单的检查和诊断后,她让我去给菲菲挂个急诊的号,挂完号叶医生给开了几张化验单,因为担心急诊化验和门诊交接班,叶医生亲自带着我们去做了化验。
最终她很客气和蔼的给菲菲说,没有什么大问题,普通的吃坏了肚子,有点脱水,给开了药让回去好好的休息。
有认识人真的是方便,所有这一切做完的时候门诊才开始挂号。
当我扶着虚弱的菲菲回到车前的时候,看到米热正等在车边,她担心我照顾不了菲菲,回到我家里,我熬了点粥,米热则开始做雀普,雀普是一种汤面片,面片很大,米热说她不舒服的时候都是吃这个,营养又美味。
折腾完已经半上午了,菲菲勉强吃了点东西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对了米热,谢谢你。那个叶海亚医生是你的亲戚?你说是朋友的时候我以为是个年轻人呢。”
“哥,那是我的一个姨姨,对我一直很好的,我一着急也忘记怎么说姨姨这个词了,就说是朋友。”
“别看菲菲比你大,可真够折腾人的,比你差远了,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她就是个妖精,哥,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你不管她不就行了嘛。”
“我也不知道我为啥对菲菲还挺好的,可能我对所有人都挺好的,我们管这个叫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