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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虽然是周末,我们仍然正常上课,因此我坐着小五菱一早就去了乡里,到了乡里,过了一遍正常的流程。我把买买提和胡元虎叫到了边上树荫下,打算开一个小会。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虽然合同什么的都没有签。其中一个培训是缝纫班,这至少要求有二十台工业缝纫机,一台锁边机,一台绣花机,几个电熨斗。
一个是林果业,这个我不怕,雷佳佳可是这方面的硕士,阿里木江已经自学了快半年了,买买提也认识一个有中级职称的退休教授。
第三个培训班是电工技术,买买提自己能讲,考虑到如果再接班可能会忙不过来,我决定让买买提讲课。
合同还没有签,我们去看过砌筑工培训情况就返回喀什找老师,缝纫找到了一个裁缝,她八十年代专门学过裁缝,有个高级别职业认证证书,自己开了个裁缝铺,还在带学徒。
林果业在阿里木江的介绍下,找到一个专业户,他擅长南疆的经济果木种植,这个土专家是我决定用的,因为他的费用很高,最终讲价讲到了八百一天,间隔讲课十天。其余的二十天请的是农科院一个退休的教授。
“我们必须要把最好的老师请到,目前我挑老师都是找能找到的人里最好的,专业户虽然没大学的教学经验,但他的实践经验很强,可惜的是他没那么多时间,只能间隔讲十天。回头这个班开班后要偷偷的录像,他可能不给录,就录音也可以,在周围找果园,家里果树多也可以,要让他带领学员操作,特别是一些关键的技术点。”我给买买提交待。
买买提很有意思,他会拿一个小本子把要主意的事都记录下来,这是个好习惯。胡元虎则弱一些,他完全靠脑子去记。
“小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也做个工作笔记,每天都干了些啥事,遇到过什么问题,和谁见了面,有什么总结或想法,之后的计划等都可以记录下来,我们现在的做的事很单调和枯燥,时间一长就会忘记的。最简单讲,给你报销加油加气的费用时要能看到明细,交给你一些钱代付代缴你也要有明细。”我给小胡说道。
“对了,这不是对你的个人要求,这是制度,我们要很清晰的记录我们做过些什么事,花过什么钱。你不是还想参与饭馆和商店嘛,到时候你一定要记账的,否则赚了亏了都不知道,出了问题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补充说道。
从我在喀什开店的时候开始,我就习惯了把这些都记下来,虽然不是很全面,但至少我会比较清晰的知道账务的出入和每天做的事。
“我没给你说过,我哪怕是在家睡了一个白天,我也会记下来,这样就知道我在家睡觉,而不是想不起来某月某日我在干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检查你记录的东西,但我会问你,因为我们每一个班都会有日小结和结业小结,我不可能一直到现场,你和买买提老师以后也不会每天都来,所以我们要记录,以确保所有的过程都是可以追溯的。”我接着说道。
“李哥,这些没必要记的那么清楚吧,把钱的事搞清楚了就可以了,其它记那么清楚干什么?”小胡说道。
“买买提老师记的是关于老师那一块的,我们找了谁教什么,教材内容是什么,老师讲课情况,学员学习情况,乡里反馈的情况。你重点是记录我们自己的行动,教学情况也按我给的模板来,起码我们知道学员人数够不够,谁请假了,谁旷课了,几点上课,几点下课,吃的什么,发了些什么等等。另外,采购一定要记录,发票一定要有,喀什这里还不是那么健全,很多地方没有发票,这个白会计会想办法,所以我们一定要记清楚。”我说道。
“我还是想不明白,都记的那么清楚了,会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吗?”
“第一,总结和完善流程和经验,你以为这些都是人社或扶贫口上定的,其实我如果告诉你,这个班验收完以后他们会改要求改细节你相信吗?那个时候,我们相当于一个新的标准的制定者,只会对我们有好处。举个例子,对于老师,我要求职称或专业证书越高越好,我们现在是要是中级或等同于中级,比如那个种植专业户,他没有证书或职称,但他每年的收入就是最好的证明。其它有不少培训学校现在还是找个能讲课的就行,这样我们的优势一下就出来了。第二,对学员有帮助,他们那些混饭吃,混证书,混培训课时的思想就会被我们改变,也许他们意识不到,但将来他们会感谢我们的,换个意思就是我们对国家负责。第三,避免漏洞,这条是我们内部说一说的,我之前做调研的时候,听说过一个故事,有学校搞虚假培训,骗取培训费用,结果它伪造的一些点名册、伙食簿、工具发放、证书发放的东西都是假的。我们如此严谨的做,就不怕查,不但不怕督导查,不怕乡里查,更不怕农民说假话。有农民会说假话,明明参加了培训因为没学到技术,他会说没参加过,明明没有参加,但为了吃饭或拿到那一点补贴,他会说参加了,这些在之前都有查到过,如果责任是学校的,你说还会让学校办以后的班吗?即便责任不是学校的,你学校也说不清楚。所以我们要把每个环节都落到实处,要不怕查。”
我讲的很严肃,胡元虎的表情这才严肃了起来,我想他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细致的去做的工作,而不是简单的开开车、买买东西、点个名那么的简单。
“对了,阿孜古丽这两天在家调休,她一个月没有休息了,那天坐我的车回去的。你回头联系一下她,正好来的时候顺便带她回来,不要给她多说学校的事,你可以多吹吹我,反正你知道我的事也不多,也可以多吹吹古老师,往好了说。”我叮嘱到。
阿孜古丽那边,她没有坏心,只不过可能还是向着以前的培训学校,对我们还有不满或戒心,所以她迟迟不给我们说乡里赶着完成全年的培训,也不说已经上会讨论决定交给我们做的事。
“胡元虎,一会儿你去乡里找周东涛,讲话客气一些,我准备了方案和合同,你拿给他看一看,他要是问我,你就说我今天没有来。我一会儿开车去看个朋友,下午再来接你们。”
“李哥,你又去看哪个小妹妹?每次都不带着我们,我们帮你看看漂亮不漂亮。”胡元虎和我开起了玩笑。
“还真的是去看一个小姐姐,下次吧,我们第一个班,我们多盯一盯,我去那边也是找找生意。”
说到找生意,买买提眼睛亮了一下:“快点去,越多越好,你应该开辆好车去找生意,这个车嘛,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