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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树木像渡上了一层泛黄褪色的滤镜,一切都显得很老旧,唯独记忆中的人,异常鲜活明亮。
宿傩站在山巅之上,前方是一片云雾,云雾之上是一片光芒艳丽的霞光徐徐铺散。
风吹起了他的和服衣角,露出的手腕上面有一圈黑色的纹路,手臂线条流畅,隐隐能看出藏着力量。
五条纪久捧着脸看里梅生活做饭,不疾不徐,动作中还带着优雅和贵气。
“又是吃鱼,里梅可不可以换种东西吃?”
里梅冷淡的吐出一句:“你也可以不吃。”
五条纪久拉下脸,目光不由得去看站在山巅“遗世独立”的宿傩,瑟缩了下身子,感觉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耍什么帅?
五条情也有这样的感觉,她吐槽道:“果然是宿傩的记忆啊。”
特意给自己上了一层滤镜。
宿傩记忆中的五条纪久的确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甚至性格也有微妙相似的地方,但五条情看着长的一样的五条纪久,能清楚的认知到,五条纪久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天色蓦然黑了下来,画面如云雾散开,片刻后聚拢,出现了新的画面。
晚风吹动,石灯中的烛火摇曳。
五条纪久拎着壶酒慢悠悠地晃进庭院,她仰头饮了口,溢出的酒液顺着唇边滑落。
她举着酒,对着屋顶说道:“喝酒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
五条纪久慢吞吞地爬上了屋顶,宿傩坐在屋顶上,左腿曲起,手腕松散地搭在上面。
五条纪久靠近,酒气混合着浅淡的香气强烈袭来。
宿傩眉头紧促,下一刻却放松缓和下来。
他之间勾着五条纪久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五条纪久毫不畏惧地看着他,言辞轻浮:“宿傩,你长的还挺好看的。”
宿傩掐住她的脸,锋利的指甲刺破皮肤,鲜血渗出。
他俯身,舌尖舔掉了她脸上低落的血液。
五条纪久领口松散地散开,能看到大片在夜光下莹润地泛着光的锁骨。
“嗯?五条纪久,你胆子不小。”
五条纪久抬手取掉了发带,黑发披落,白的肌肤黑的发,黑白分明,带着摄人心魄的美。
她靠近宿傩,因为喝酒,眼尾泛着浅淡的红,吐出的气都带着酒香。
“宿傩大人,你不会怕了吧?”
“挑衅我?”
宿傩掐着五条纪久脸的手下移,握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五条纪久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襟,往外一拉,指尖划拉着他的皮肤。
“是的,我挑衅了宿傩大人,有什么惩罚吗?”
森鸥外咳嗽了一声,跟他妻子长的一样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亲密的调情,他真的很难不幻视。
他感觉到了恶意,不用想这个恶意都知道来源于谁。
这么私密的记忆,显然是宿傩故意让他们窥见的。
五条情看的津津有味,并评价:“五条纪久就像去歌舞伎町的嫖客,找了个活好的人嫖了,还不用付钱。”
“咳咳、、”
森鸥外被呛到了,他浅浅咳嗽着,无奈道:“情……”
“实话实说。”
画面戛然而止,想来是被五条情内涵是“鸭”的宿傩换了一段记忆。
里梅匆匆而来,喘气道:“宿傩大人,那群咒术师又来了。”
坐在高位上的宿傩漫不经心道:“好久没有闻过血腥味了,来的正好。”
里梅眼中的焦急平复了不少:“宿傩大人,除了咒术师,还有阴阳师。”
“都差不多。”
宿傩起身:“一会后,都会是死人。”
结界不稳的晃动,宿傩瞥了眼四周,突然问道:“五条纪久呢?”
里梅:“不知,她出门至今未归。”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响起。
“那群咒术师疯了吧?突然上火搞这么大动静?”
五条纪久烦闷的整理着头发,上面还沾着草屑:“为了不和他们直接对上,我只能翻墙进来。”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阴阳师,我看见他们以血为引,不知道再画些什么阵法。”
宿傩不以为意:“去看看他们能耍什么小花招。”
五条纪久自然而然的和里梅跟在了宿傩的身后。
绚烂的术法打破了结界,房屋在力量的积压中夷为平地。
宿傩撕碎了上半身的衣服,紧实的身躯上面遍布着黑色的纹路,左右腰侧长出的第二双收擒住了一个咒术师,随意撕扯,将人撕裂成了两半。
温热的鲜血涌出,将宿傩裸露在外的身躯打死。
里梅施放咒术,冰雪蔓延,地面上的冰锥锋利的刺出,上面扎着不少已经断气的人。
纯净的白上染着艳丽的鲜血。
尸横遍地,血线染红了地面,如溪流般往低处流。
阴阳师处在后方,低吟浅唱,金色的光芒从地面渗出。
里梅咒力消耗过大,对方跟不要命一样的前赴后继,跟以前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
他们是真的打算今日将宿傩彻底封印。
宿傩露出了第二张脸,像铠甲一样覆盖在他的又半张脸上。
脸上有干涸的血液,还有刚刚沾上的。
舌尖一卷,落在唇边的鲜血被他吞咽入腹。
他越杀越兴奋,身边都是断臂残肢。
他握住刚刚撕下的手臂,牙齿一咬撕咬下一块肉,放在嘴中咀嚼。
“继续!继续啊!!”
压迫里的笑声冲散了阴阳师的吟唱,以鲜血为引的阵法泛着浅浅的光。
五条纪久翻了个白眼:“说出就吃,谁知道那人有没有得什么病。”
宿傩像是听到了她的说话,将手中的手臂丢下,沾着血液的手指快速舞动。
沉重的黑突然下压,高耸的伏魔殿拔地而起。
宿傩打了个响指,满天的斩击不分敌我的袭来。
五条纪久拉住里梅,一个闪身,来到了宿傩身边。
宿傩侧头瞥了她一眼,冷不丁轻慢的从鼻中发出一个“哼”。
锋利的斩击袭来,只剩飒然而至的风声和惨叫声。
斩击从五条情和森鸥外身上穿过,炼狱一般的场景,却没让两个人有多少触动。
五条情:“宿傩的领域。”
领域内死了不少咒术师。
宿傩实力强劲,不然也不会被称为诅咒之王。
这场大战持续了七天七夜。
太阳上升落下,再上升落下,周而复始。
身为局外人的五条情和森鸥外反而看的更清。
森鸥外:“前面的咒术师在拖延时间。他们在等后方的阴阳师将阵法画成。”
五条情:“光是这个阵法看起来还镇压不了宿傩,缺了什么。”
宿傩战斗了多久,五条纪久就战斗了多久。
她手中的蛇形匕首上面吸了不少鲜血,浅绿的刀身现在隐隐泛着红光。
“阵法画成了。”森鸥外道。
“他们再等什么?”
五条情的疑惑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有了答案。
宿傩杀红了眼,杀的浑身血液沸腾,兴奋不已。
五
条纪久悄无声息地靠近他。
许是因为信任,又或许是因为不在意在他眼中蝼蚁一样弱小的存在,宿傩并没有在意这时候靠近的五条纪久。
等锋利的刀尖猛地穿透了他的胸膛,疼痛袭来。
他低头,看到了沾着鲜血的刀尖,上面是他自己的血。
“宿傩大人!”
里梅下手愈发狠戾,试图靠近宿傩却被拦住了。
五条纪久轻描淡写地拔出了匕首,将匕首投掷到了阵法正中。
“不好意思了,宿傩大人。”
吟唱声像一张网,密密麻麻地拢来。
“五条……纪久!”
五条纪久依旧一脸笑吟吟,身上沾着鲜血,面上笑魇如花,比宿傩看起来还像恶鬼。
“我怎么会屈居人下呢,宿傩大人。”
她尾调故意的勾起,似亲昵、也似嘲讽。
“再见了,宿傩大人。”
强烈的恨意袭来,画面定格再这一瞬,最后如玻璃碎片一样片片碎裂。
五条悟手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嗨,醒了没?”
森鸥外表情复杂,看着虎杖悠仁眼神格外奇怪。
五条悟问道:“宿傩让你们看到了什么?”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忽略掉了同一个场景,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五条情:“我们看到了宿傩如何被背叛的全过程,五条纪久背后捅了他一刀,用宿傩的鲜血和阵法连结,将他彻底封印了。”
“哦,好惨。”
五条悟故作同情,他又问道:“就这些?”
森鸥外微笑道:“嗯,就这些。”
恶心人的另外一些事就没必要说出了。
宿傩明显将对五条纪久的复杂情绪转移到了五条情身上,他想到了他曾经的“养子”,那个占据他“养子”身躯的东西,似乎也在觊觎着五条情。
强烈的危机感席卷森鸥外。
他冷笑一声。
千年前就败了的人,千年后连参赛资格都不配拥有。
离开五条悟家。
五条情随意选了家路边的关东煮摊,捧着还冒着热气的纸碗,咬了口吸满汤汁的萝卜,眼睛不由的弯起,跟天边的新月一样。
她吐出热气,还带着未散去的浓郁的关东煮的香气。
“森首领,这次的两人约会怎么样?”
散落的头发有些凌乱,森鸥外下意识将她微卷的发拨到了耳后。
她又咬了口热气腾腾的福袋,差点跳起:“烫烫烫烫烫!”
森鸥外不自觉地露出笑,回她:“真是惊心动魄的双人约会。”
五条情笑道:“明天还继续吗?”
“我想,有太宰君在,这个继续很难继续下去。”
五条情幸灾乐祸道:“把太宰发配到海外去,森首领不应该做的很顺手吗?”
森鸥外苦笑连连:“最近事务繁多,将太宰君派往海外,就得全压到我身上,到时候我可没有这么清闲了。”
他有预感,今天太宰治这么平静一定是憋了一波大的。
以后的生活绝对会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