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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种事情,阎墨再也没了玩的心思,谢遥带着她原路返回,许是刚刚太过惊险,谢遥也是忐忑,主动拉着她的胳膊,不敢再松开。
阎墨容貌真真绝美,一颦一笑间眼眸似会说话一样,这般招摇,自然是招了不少路人目光。
美貌,有时候真的也不全是好处。
正走着时,大街上迎面而来几匹骏马,马上的人神色匆匆,穿着同系色衣裳,边走边撞甚是蛮横,“闪开!都给我闪开!”
横冲直撞,将一旁的商贩摊子直接撞翻了,马上的人却连看都未看一眼。
马儿飞驰,从她们身旁呼啸而过,谢遥自觉的将阎墨护在身后,脸色微沉。
很快,她回头问道,“没事吧?”
阎墨摇摇头。
“那我们买点你想吃的就回去?”
阎墨点点头,“好。”
明明她现在如此乖巧,谢遥心中的猜疑却越来越重,她拉着她的手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阎墨脸上的神情。
她现在看起来好像很正常。
谢遥试探着要松开她的手腕,阎墨似有察觉,反手拽住了她的衣袖,动作极其自然,却令谢遥心一沉。
她刚刚还在疑惑,阎墨明显会武功,但为何刚刚会被两个人制住而无法反抗,她抓自己的衣袖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极其的敏感,也极其的不安。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阎墨时,她落落大方,举止得体,谈吐从容,可这几天的相处,她看起来好像很刁蛮,但也从未为难过谢遥,对自己,好像极为依赖,如果这些都只是错觉,那阎墨刚刚下意识的反应,令谢遥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几天被掳,对她已经造成了极大的阴影伤害,一个从小被人捧在掌上的千金小姐,突然之间遭遇了人间险恶。
她或许会武功,但是在那几天里,却无计可施,又或者想过逃跑,却又打不过他,进而对自己产生了深深怀疑。
直到谢遥救了她,就好像突然在渺无希望的黑暗中,伸出了一条救命之手,她拼命抓住,刚刚才有上岸的迹象,却在刚刚,又被人拽到了黑暗中。
她现在,已经犹如惊弓之鸟了。
谢遥不知道,这几天的黑暗,阎墨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忘却,或许她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那些无助的日夜,恐惧着不知被人带向何方,又会发生什么事,心里也难以抹去,小巷里男人垂涎丑陋的嘴脸。
她可是朝廷亲封的郡主啊!
谢遥勉强笑了笑,道,“想吃什么,或者想要些什么,我给你买。”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太贵的不行,我买不起。”
阎墨看了一眼四周,摇了摇头,“不买了,我们回去吧。”
谢遥便带着她回了住处,如此这般折腾,天也渐渐黑了。
吃过晚饭,谢遥送她回屋,见她上床之后,道,“我就在后院,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去找老帮主说点事,你若是睡不着,也可来寻我,若是有什么事,也可叫人,这里虽然看着没什么人,但是只要你说话,一定会有人应你的。”
这后院看似幽静无人,但毕竟是郭老帮主的住所,暗处里藏着不少高手,外院的小二们看着也不像是一般人,一切看似普普通通,实则铜墙铁壁。
阎墨点点头。
谢遥替她掖好被子,想着她如今的状况,还是别吹灯的好,带上门出去了。
来闫州已经两天了,是时候做些正事了。
谢遥慢悠悠的走往郭玉珏的住处,满园烛火摇曳,风吹过,廊下的铃铛叮当脆响,她的神色在黑暗中看着不太真切。
如今看来,闫州衙门那边,极不寻常,那些人似乎早就得了命令,对她不管不问,只会捡着好听的话说,她一个人查些什么,孤掌难鸣,税银一事,又以漕帮为主,那漕帮,便是突破口。
谢遥踏进西院,这里她倒是第一次来,院内栽着一棵枇杷树,此时已过了枇杷树结果的时候,只有满枝翠叶,沙沙作响。
树干极粗,从上往下搭着一个简易的秋千,树下还摆着一座石桌,三把石椅,桌上摆着两道茶点,烫着小壶,空气中隐约飘来酒香味。
郭玉珏动作轻容,如行云流水般的,一点也不像花甲之人,他听到动静,头也不回,显然已经猜到来人是谁,笑道,“来得正好,来喝一杯。”
谢遥走近,在他对面坐下,状做无奈道,“老帮主,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可就真的成酒鬼了。”
郭玉珏笑眯眯的给她斟了一杯酒,道,“今日不多喝,就这一小壶,果酒,不醉人的。”
谢遥听闻,端起酒杯,闻了闻,果然不同于一般的酒,尝试着抿了一口,入喉微甜,甜而不腻,香味迅速蔓延五脏味蕾。
“咦……这酒……喝着不太像酒。”
郭玉珏笑容不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而后,慢慢放下杯子,道,“丫头,可还记得我们的骰赌?”
谢遥答道,“自然记得。”
见他提起,谢遥便知晓了,郭玉珏今晚是算准了她会来找他,早早先在这等着了。
“老帮主,有什么要求,但凡谢遥能做到的,你尽管开口。”
郭玉珏沉吟片刻,道,“丫头,你很不错,机灵活络,虽然是官府中人,但为人直爽,沾着江湖人的做派,老头子我对你很是喜欢。”
谢遥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顿夸整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摸了摸头,静静的听着。
“老头子想收你做我徒弟,你可愿意?”
什么?
“徒弟?”谢遥惊讶得直接站起身来,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复又坐了回去。
郭玉珏只当她不愿意,道,“做我的徒弟,便等于是漕帮的人,除了我和挽仪丫头,你最大,又不委屈了你。”
谢遥神情古怪,令人一时间难以猜测琢磨。
郭玉珏见软的不行,又道,“丫头,你别忘了,你可是先应过我话的。”
谢遥知道,他说的是骰赌一事。
谢遥沉默着,郭玉珏盯着她,见她如此,本来觉得稳当的事,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其实,从心底讲,他更希望她是自愿的,而不是为了什么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