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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六年(公元1643年)八月,京城。
拂晓。
光芒在远处的地平线若隐若现,京城开始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晨曦中。
一道急促的马蹄声划过京城的大小街道,惊醒了一众熟睡中的京师百姓。
乾清宫内,晨风打着旋在殿中刮过,传来一阵透骨的凉意,崇祯皇帝一阵哆嗦,忙掖了掖满是补丁的袍子。
拿起一本奏折,崇祯皇帝心情却是有些烦闷,坐在冰冷的龙椅上,呆呆地看着门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的云层太厚,远处明明看得到缕缕晨曦,但头顶的天空却是阴沉的有些可怕,有一种薄暮昏暝时分的灰暗,令崇祯有种如同置身于世界末日之中的感觉。
就在这一年。
闯王李自成在襄阳建立政权。
二月伊始,京师大疫。
三月,湖广左良玉部哗变。
四月,清军叩关进犯。
五月,张献忠部攻克武昌,杀楚王全家,建立“大西”政权。
六月,第四次下罪己诏,谴责自己的失德和过失。
正当崇祯皇帝心事重重之际,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皇爷,衡州八百里急报!”
崇祯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油然升起,双手有些颤抖地过太监手中的急报,急不可耐地看了起来:
“臣桂王遥请陛下圣安,崇祯十六年七月十五,月明星稀。
突现乌云盖顶,电闪雷鸣,天穹巨涡突现,有巨鸾自湘水破空而出,遮天蔽日,连毁城东房舍上百间,致东城大火。
后坠于桂王府,尽毁王府大半,府城死者百余人,臣四子永明王死而复生......后侥幸将巨鸟降服!”
崇祯皇帝看的悲愤不已,却又惊异连连。
悲的是距上次桂王府垮塌貌似也就十年不到,如今桂王府居然再次天降横祸,死伤惨重;
惊的是那永明王竟能将那异鸟降服。
见密信足足数页,崇祯皇帝便继续往后阅看:
“据报,贼寇张献忠自武昌亲率20万大军南下,水陆并进,直奔岳州。
历观福、楚、惠等藩之遭遇,贼寇图谋吉、桂、岷三藩之心昭然若揭。
臣抱恙日久,深感末日来临,三子由楥亦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已不堪大任。
四子由榔本生性忍柔,却有幸得神鸟加持,近日行事果断且颇有章法,日前臣已将王府大任交于四子永明王决断。
此番献贼来犯,臣父子愿倾尽家财,举封国之力,合吉、珉二王与贼决一死战!
若不胜,臣唯有一死谢罪耳!
唯膝下四子一女羁绊良久,难以释怀,若侥幸逃得性命,日后恳请陛下照拂,以续血脉......”
一封类似于遗书的急报,令崇祯皇帝看的痛哭流涕,顿生兔死狐悲的感觉,顿时咬牙切齿地说道:
“自崇祯十四年以来,各地藩王已亡数人,个个死于贼寇之手。
朕发誓,定要将贼首千刀万剐,抽筋剥皮,以解朕心头之恨!”
“王承恩,拟旨:
湖广布政使司下辖之岳州、长沙、常德、衡州、永州五府,兵马统归桂王府节制,迎战流贼。
着湖广左良玉官复原职,令其即刻率部围剿贼寇,不得有误!”
“再传旨兵部右侍郎王家彦,令其领兵部尚书衔,即刻携旨督师湖广!”
“老奴遵旨!”
.......................
衡州,自古便是刀兵四起之地。
得益于三水交汇,从衡州沿湘水上可溯广西、下可抵岳州,经耒水可南抵郴州转广东。
崇祯十六年八月,丹桂初开,花香四溢,整个府城尽皆显现出一幅忙碌的景象。
源源不断地流民自府城北门涌了进来,在知府衙门的引导下,一批又一批被分派至桂王府和城东一带。
听闻半月前天降巨鸟,城东府墙被砸出一个大窟窿,就连桂王府也被毁去大半。
如今流寇大军压境,时下正需要大量工人参与修葺。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入城时官老爷们的保证,凡是出力的便有一顿饱饭吃,这才令大家争先恐后地参与到修城大军中。
“突突突突......”
“哒哒哒哒.....”
“砰!砰!砰!”
南城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炸响,刚入城不久的流民们大吃一惊,更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哭道:“不好了,流贼打到衡州了!”
一旁的官差见状,上前对着那哭鼻子的人就是一脚,又淡定地对众人说道:
“休要惊慌,那是王府卫队在练习新式火器,若是再有人信口雌黄,扰乱军心,休怪我手中皮鞭无情!”
众人这才心安不少,只是那不时传来的震天炸响仍令人心有余悸。
就连一些老军户也疑惑不已,朝廷啥时候有这等威力的火器了?
此时,南城一片空旷的校场上,一名身穿郡王蟒袍的青年正指着一群兵丁骂骂咧咧:
“你这个笨蛋,老子说了多少遍了,射击时枪托一定要抵住肩窝,双腿要分开来,你以为自己是小马哥啊,单手持HK416扫射?”
“哎呀呀,你这个混蛋,这75式高射机枪不是这么打的,射的时候要看平射瞄准镜,你当自己是千里眼啊?”
“谁去告诉王富贵那个王八蛋,别特么老把装甲车往坡上开,费油懂不懂?”
“嘿,那个谁,你是榆木脑袋吗?迫击炮往哪里瞄呢,知不知道修正方位,是不是又把本王教给你们的瞄准方法给忘了?”
青年正是桂王府四王子永明王朱由榔,也叫朱鸿,未穿越前曾就读于华东某大学历史系,妥妥的明粉。
大三那年在校应征入伍,做了一名航空兵。
半月前阴差阳错带着一架运输机满载一批现代军火穿越而来,灵魂附在了历史上大明第一跑男朱由榔的身上,此后便一直以朱由榔自居。
作为一名飞行员,刚好接到了运送补给的任务,于是驾驶着满载物资的,号称空中航母的世界第一运输机Y-30就出发了。
谁知刚起飞不久便遇上一个巨大的不明旋涡,令机组人员跳伞逃生后,便连人带飞机被吸进旋涡中。
更可气的是那旋涡还袭来一道闪电,瞬间就把自己劈成渣渣,一阵颠簸之后,发现自己醒来便成了朱由榔。
只身穿越大明的朱由榔明白财不露白,在桂王府西厢寻找了一间完好的房子充当临时仓库,命王府护卫将一路散落的炮弹、物资收集了起来。
又在城南选了一处傍山的地皮,招募人手日夜赶工挖了两个地下仓库和一个储油库,这才将所有军火物资和运输机机舱里拿得动的全都搬了出来。
至于那运输机,因损坏严重,又非人力可移动,只能将油料抽干并就地掩藏起来。
忙活了将近十日,终于将所有军火弹药、物资、油料等转移到南城的地下仓储并重新盘点。
虽然飞机迫降后遭到强烈撞击,但机舱里的大部分军械在装载时就做过专业的固定和减震,且重要部件皆进行拆分运输,所以大部分军械物资并未受损。
朱由榔进行了一番盘点后,列出了一串长长的清单:
“水陆两栖装甲车2辆,列装155mm口径的自动装弹滑膛炮,可携带炮弹46枚,列装7.62机枪2柄,每柄机枪可搭载500发7.62mm机枪弹;现共有炮弹500枚,备用炮管10根,7.62mm机枪弹100盒(一个弹链250发,1盒两个弹链)共计5万发。”
“第四代武装直升机1架,搭载四挺25mm机关炮和四联8枚非制导空地火箭弹;现共有机关炮4挺,炮管40根,弹药24万发;机载非制导火箭弹120枚。”
“D-1型近程火箭弹发射车4辆,搭载三排24管300mm口径发射架,现共有发射架48个,火箭弹48000枚。”
W型81mm迫击炮120门,炮弹12万发。
袖珍型水牛气垫登陆艇1艘,搭载2座AK630六管30MM自动炮,炮弹6万发,在并列容放2辆坦克的情况下,还可载员15至20人。
除了上述以吨计的大件军械,剩下的便是一些中小型的了。
“无人侦察机1架,可挂载两枚空地导弹,备用太阳能电池板1块,遥控一个,监视器1块;另有小型无人巡逻机5架,配件若干。”
“军用全息投影设备两套,军用电脑5台,威客多功能双筒数字望远镜500个,对讲机500个,另有军刺、匕首、手雷、烟雾弹、震爆弹、催泪弹......不可胜数!”
“HK416自动步枪1000把,弹药40万发,训练弹若干;
AWM-L115A3型狙击步枪10把,搭配25倍瞄准镜,弹药10000发;
75式高射机枪10挺,弹药220盒(一个弹链250发,1盒两个弹链);
Q式半自动手枪10把,消音器10个,弹药600发;
另有红点瞄准镜、2倍镜、信号枪、照明弹若干。”
物资类,共有柴油发电机5组,燃油、线缆、灯泡等辅材若干;
医疗箱1200个,军服、头盔、军靴及棉衣800套;
特供香烟120箱(1箱100条);
另有哨子、铅笔、干粮若干......
当然,还有自己的军用背包也是安然无恙。
包里装的东西包括洗漱用品、换洗衣物、笔记本电脑、手机、移动硬盘、书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