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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榔淡淡一笑:
“父王言重了,眼下王府正值多事之秋,张献忠又大军压境,四儿唯有挺身而出,方能为父王、为陛下分忧!”
朱常瀛共育有七子二女,长女早夭,长子、次子也于天启三年北京顺天府小院落垮塌时不幸身亡。
“对了,前些时日父王给皇上上了急奏,料想此时已有圣断,只是不知旨意何时能传回衡州。”
“哦?不知父王可否告知奏报内容?”
“这......父王便是将那神鸟降临毁坏王府以及流寇南下一事上奏,又将咱们父子商量好的御敌对策也一并奏明,也向皇上表明了王府愿死守衡州的决心!”
朱由榔不置口否地笑了笑,这衡州作为桂藩世袭封地,有着仅次于京城的皇家宫殿和不菲的家底宝库,虽有不祥之地的说法,但也令朱常瀛有些难以割舍。
其实说起来,历史上桂王府走上逃亡一途,除了杨守春那死太监谎报军情外,自己这个大明第一跑男也是“功不可没”。
这一跑,几乎走上了不归路,后半生都在不断地逃跑中渡过。
不过,如今此朱由榔已非彼朱由榔,胆小怯懦是不存在的,大批军火武器在手,管你是张献忠、李自成还是关外鞑子,不服就来硬钢!
“小四儿,按照咱们父子之前商议的方案,就是联合长沙吉王和武岗珉王与流寇决一死战,但父王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那献贼可是足足20万大军呐,那神鸟带来的火器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犀利?”
朱由榔闻言沉吟道:“父王有所不知,那神鸟临死前曾告知四儿,她腹中的火器足以令两个衡州府城大小的区域寸草不生,那威力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朱常瀛听罢,明显吃惊不已,惊疑不定地问道:“既如此,那咱们父子若是要干一番大事业,岂不是无人可挡了?”
朱由榔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心道莫非自己老爹野心膨胀,想要把自己的皇帝侄子撸下来自己干么?
“臭小子,想什么呢?莫不是认为父王要效仿成祖皇帝,造当今皇帝的反么?”朱常瀛笑骂道。
朱由榔摊摊手:“不然嘞?”
“父王没那么大的野心!”朱常瀛摆摆手。
接着又一脸认真地说道:“小四儿,你手中握有如此犀利的杀器,但无论如何,父王都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将它用来对付当今皇帝,你......可明白?”
朱由榔闻言嘟囔一句:“不用我对付,他自己会去找景山的歪脖子树上吊......”
奈何朱常瀛听力惊人,当即惊疑不定地问道:
“景山?上吊?你是说......皇帝会去景山上吊?这是怎么回事?!”
朱由榔暗骂自己嘴贱,顿时面色颇为挣扎,犹豫再三,只能如实道:
“父王,此间王府天降神鸟,牵扯到一个惊天之密,毫不夸张地说,这神鸟在一定程度上更是关系着大明的存亡。”
朱常瀛大惊:“什么?你仔细说来!”
深吸了一口气,朱由榔一脸认真地对朱常瀛说道:
“父王,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会颠覆您的认知,甚至还有一些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您准备好了吗?”
朱常瀛闻言,拍了拍床沿示意朱由榔坐下,开口道:“小四,你说吧!”
“首先我要告诉父王的便是关于那神鸟的来历......”
“莫非真是来自那里?”朱常瀛指了指天花板。
“不,是来自四百年后!”
“这......怎么可能?”这个重磅消息确实颠覆了朱常瀛的认知。
“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
朱常瀛平复了心情,示意朱由榔继续说。
于是朱由榔开始滔滔不绝、真真假假地向朱常瀛说出了关于运输机的许多信息,包括那些军火物资,皆是和盘托出。
朱常瀛听后脸色惨白:“你是说,咱们大明亡了?”
“其实......还远不止如此!”
接着又向朱常瀛讲述了桂王府的败亡,李自成破京师迫使崇祯帝上吊,吴三桂引清军入关以及此后清军统治中原二百余年的具体细节,朱常瀛听的面如死灰。
信息量太大,足足消化了一刻钟,朱常瀛才用近乎颤抖地声音说道:
“不行,既然神鸟临死前告诉你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事,父王要即刻入京,面奏皇上。”
朱由榔一窒。
大明对藩王的管理极为苛刻,禁止藩王随意离开藩地,就连出城扫个墓都要向官府报备,更别说擅自入京了,一个不小心就是被抓到凤阳高墙圈禁的下场。
当下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力劝自家老爹淡定。
但此刻的朱常瀛怎么可能冷静,听闻不但自己全家被张献忠弄的家破人亡,就连大明江山也都葬送了,当下便怒不可遏地声称要招兵买马,进京勤王。
这时朱由榔适时地泼了一盆凉水:
“父王莫不是也想体验一下高墙内的生活?别忘了那唐王如今还被圈禁在凤阳呢。”
明朝对藩王防备极严,依照明朝规制,藩王尽可在王府内享乐,惟独不能兴兵拥将离开藩属。
那唐王便是后来的隆武帝朱聿键,崇祯九年,清朝王爷阿济格率兵攻打北直隶等地,清兵入关,直逼北京,京师戒严。
朱聿键不顾“藩王不掌兵”的国规,擅自招兵买马,自率护军千人从南阳北上勤王,却被崇祯帝勒令返回。
朱聿键返回的路上没有遇到清军却是遇上了农民军,于是双方大打出手,互有胜负,最后朱聿键班师回了南阳。
虽然唐王朱聿键北上勤王的动机非常单纯,但还是令崇祯帝大怒不已,当年十一月下部议,废朱聿键为庶人,并派锦衣卫把他关进凤阳高墙包吃包住,又改封其弟朱聿鏼为唐王。
经过一番一分析,朱常瀛逐渐冷静下来,看着朱由榔道:“小四可有良策?”
“父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当今皇帝刚愎自用,刻薄寡恩,又极好脸面,自登基以来那首辅换的比换脸还快。
不过在位期间厉行节俭,勤于政事,只可惜生不逢时啊,接手大明这个积重难返的烂摊子,也怪难为他的,最终也只能在绝望中自挂南枝。
说实话,我挺同情他的。”朱由榔笑道。
“至于父王的忧虑,碍于祖制和皇帝的面子,咱们不能明着来,不过可以暗中积蓄力量嘛,做好充足的准备,一旦京师有变,立刻挥师北上,说不定还能混个救驾有功的功劳呢!当然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去除张献忠这个威胁,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嗯,小四儿言之有理,是父王莽撞了,听你的,咱们暗中做好准备。”
接着朱由榔一脸凝重地说道:“父王,方才所述隐秘,仅你我可知,不宜外传,否则恐会生变!”
“放心!”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
相谈了将近一个时辰,朱由榔早就口干舌燥,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便命人传膳,因典膳堂被毁,于是父子儿人直接在寝宫前殿用膳,边吃边商量一些具体的策略部署。
又向朱常瀛打听了长沙和衡州的守军情况。
得知长沙总兵尹先民、何一德部一万余人。
岳州方面,湖广巡抚李干德及总兵孔希贵部拥兵二万余人,即便岳州一战有所折损,应该也还能保留一半左右的兵力,若是从岳州退守长沙,那差不多便有三万人左右。
武岗珉王驻军有一万余兵马,而衡州作为桂王世袭封地,虽号称有着目前大明建制最完整的军队。
不过衡州卫废弛已久,当前衡州守军主要以营兵为主,能战之兵有两万余人。
此外,还有湖广巡按刘熙祚自行招募的湘勇。
在朱由榔看来,眼下当务之急,首先便是联合珉王的力量,再收拢长江以北以及岳州一带的溃军在长沙集结并构筑防线,同时将部分武器运送到长沙。
至于武器弹药的运送,朱由榔主要考虑走水路。
按自己带来的水牛气垫登陆艇的时速,衡州至长沙单程只需两小时左右即可抵达。
只是张献忠率二十万大军而来,选择什么武器去参战也还也需仔细斟酌。
这时门正来报,长沙吉王遣使来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传!直接带来寝宫前殿。”朱由榔吩咐道。
不多时,门正带着一名二十出头的蟒袍青年步入大殿。
“小王朱慈煃见过桂王、永明王!”
朱由榔闻言一愣。
朱慈煃?
这货不就是末代吉王么,怎么亲自跑到衡州来了?
当下忙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说道:“哎呀呀,真是稀客呀,贤侄居然亲自造访衡州,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朱常瀛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老子这桂王府乃是花费了数十万两银子打造的,你小子居然称之为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