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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四年的春末,整个大周的南北边疆全部都燃起了战火。
南疆道有南越入侵,幸得冒出个第五心柔,将南越兵死死的挡在泸州城,不得深入一步。
北疆的战火则烧的更旺了,北境防线从最西端的朔州到最东端的瀚州,朔风城、天狼关、剑门关、檀州城、瀚州城、到处都在打仗。
值得庆幸的是,平瀚道上的常家一如既往的将外敌挡在平瀚道境内,无愧于军武世家的名头。
而北凉目前在整个辽东的战局也是处于优势,就连被抽调了十五万边军的北凉道境内也做到了阻敌于国门之外,燕戎还未能迈进北凉一步。
远在帝都圣天城的文武官员们其实也都忙得不可开交,筹集军饷,调拨粮草送往前线,桩桩件件都需要整个帝国上下都运作起来。
而出任工部尚书的当朝国舅爷上官泰清则一脸喜意的坐在自己妹妹的面前。
“这个第五心柔是真的不错,不管是为官还是为帅,其才能都远在我之上。”上官泰清的手中捏着一封密信,目光不断在上面扫视着。
那是南疆道节度使上官泰磊送来的,上面不仅记载了第五心柔的日常所为,更是将蒲城大捷浓墨重彩的写了上去。
太后上官婉容喜笑颜开:“如此说来,陛下又得到了一位值得重用的臣子,我上官家也有了根基!”
上官泰清合上了手中的书卷,点了点头道:“能不能充分信任他还不确定,但至少目前来看他是在尽心竭力为我上官家做事,南疆道的军权已经逐步掌握在手中,我上官家再也不是那没有根基的外戚了。”
话音未落的上官泰清忍不住又摊开了手中的书卷,又看一遍,啧啧称奇:“真是可怕,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帅才,难不成我大周又要出一个北凉侯尘岳那样的狠人?”
这下连平日里端庄沉稳的太后都诧异了:“哥哥觉得此人比北凉侯如何?”
这一问可把这位工部尚书给问住了。
上官泰清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会,不太确定的说道:“若是单论领军,现在还看不太出来,毕竟第五心柔值得称道的战绩还不多,而尘岳外退燕戎,南平福王,北进辽东,北凉侯之名已经响彻寰宇。但是论理政能力,此人定要高出尘岳一筹!”
说到这里,上官泰清也是双眼放光,这样的大才已经是他上官家的人了。
太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评价已经相当之高了,随即问道:“那哥哥觉得此人以后该如何使用?”
上官泰清缓缓起身,在屋内踱步起来,边走边说:“若是他真的能击退南越,我打算把他调到京城为官,用来对付宇文家。至于南疆道,有上官泰磊在那里坐镇就足够了,将第五心柔放在那边疆有点屈才了。”
国舅爷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第五心柔的赞叹。
“哥哥这是打算重点提拔这个年轻人了?”上官婉容略微有些迟疑的问道。
毕竟之前上官家拉拢的对象是北凉侯尘岳,现在转移目标让她有些犹犹豫豫,第五心柔虽然大才,但怎么看还比不上北凉侯的分量。
上官泰清笑着摆了摆手:“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北凉侯那边嘛,我们该拉拢还是得拉拢,但是他始终与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所以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个第五心柔就不同了,他现在可是完全为我上官家效力,值得我们重点提拔!”
一语言罢,上官泰清就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对于尘岳,我们的最低要求就是别让他倒向宇文家,这样对我们就不算糟糕的结果。”
上官婉容揉了揉自己已经出现些许皱纹的眼角,点头说道:“行,此事全听哥哥的!”
宇文府邸
一老一中两位朝堂上的当权者正坐在一间密室之内。
这密室乃是宇文家的绝密所在,通过一间不起眼的偏房深挖到地底,就连在府中服侍了十多年的仆人都不知道宇文府中有这处所在。
宇文鸿儒苍老的声音响起:“真是热闹啊,南疆道、平瀚道、北凉道再加上一个辽东,全都打的热火朝天,老了老了还能看到这番景象,真是不枉此生啊。呵呵!”
轻轻的笑声在屋内回荡着,宇文鸿儒说的不假,他在朝为官数十年了,还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场面。
兵部尚书宇文成化本该是朝中最忙的人,此刻却显得百无聊赖,无所事事。
因为各处战事都由境内节度使主管,根本用不到他这位兵部尚书插手,他只需要每天看看军报,安排手下人运送物资就行了。
“父亲,你看这三处都能赢吗?”宇文成化张嘴问道。
宇文鸿儒笑道:“不管赢不赢,这都由不得我们,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宇文成化瞬间会意。
“陇西道那边怎么样了?”宇文鸿儒虚眯着眼问道。
“父亲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宇文成化满脸笑意。
“那就好。”宇文鸿儒轻点额头,随即站起了身,盯着父子二人面前的一张桌子。
这张桌子赫然是大周的全境沙盘,上面将天下划分的州郡标记的清清楚楚,北凉道、平瀚道、南疆道都赫然在列,还有五块硕大的石牌插在沙盘之上。
细看那五块石牌,上面有血红色的大字浮现,分别写着:
福王、吴王、惠王、越王、宁王!
这是当初周朝先皇所册封的五位藩王。
宇文鸿儒伸出皱巴巴的手指拿起了福王的石牌丢进一旁的火盆中,嘴里嘀咕道:“你兵败自尽,省得我费事了。”
“嘭!”
火盆中一下子串起了火苗,将石牌吞没。
随即他再度把写有越王的石牌丢进了火盆中,依旧自言自语道:“靠一封密信,就让你全家老小一个不留,真是轻松啊!”
五去其二!
宇文鸿儒缓缓弯腰,盯着这桌上仅剩的三块石牌笑道:“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随着宇文鸿儒的目光微转,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块写有惠王二字的石碑上。
“就是你吧。”宇文鸿儒直起了身子,轻声一笑。
站在一边的宇文成化紧盯着那块石牌,嘴角浮现出一丝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