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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白墨问道。
张然深吸一口气,膨胀的身体回缩了一点,可见他的情绪已经过于压抑,已经被厉鬼影响了性格。
“原本灵异公交上还有几个驭鬼者,”张然恨恨的说道,“有大半被钟建安害死了,包括那两个救过他的好心驭鬼者,就那样被他扔进尸体堆里——”
“够了。”白墨连忙把鬼墨滴到他身上,以压制他体内的厉鬼。
失去了灵异公交的压制,张然只能依靠白墨来勉强限制体内的厉鬼,幸好白墨现在不怕厉鬼复苏,也幸好他提前向白墨展示了善意。
不过,善良的人往往活不长……
“也就是说,这人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看来那两个好心的驭鬼者很得人心嘛。”白墨对这种货色好感值为负数。
“没错,邝姚晨他们原本是想整合车上的众驭鬼者,以达到对抗特殊情况的效果。我也曾在一次熄火中,得到邝姚晨的协助才压制下体内的厉鬼……”张然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以张然体内的灵异来看,复苏的速度没有压制很快就会完成。
帮忙压制厉鬼,就相当于救命之恩。
看来即便是被厉鬼影响了性格,人性的残渣,多多少少都会残留。
“不用理他,如果他死了那么我们要面对的厉鬼就会增加,不要徒增变数。”白墨说道。
说罢,他领着张然往前走,直到自己也走进路灯的范围内。
就在这时钟建安才看清,跟在张然身边说话的人是什么——
那是一只满脸皱纹的厉鬼,双手在往下滴落深邃的液体,一手撑着惨白的油纸伞,另一手捆着厚实的勾链,勾链上还绑着一只漆黑的厉鬼。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只无脸的转头厉鬼跟随,仿佛对持伞人唯命是从。
这番景象,宛如厉鬼游行!
一时间,路灯下的各显神通的两人呆住了,那个持伞的不是厉鬼吗?!
他们明明看到,持伞鬼在上车之后,厉鬼数量增加了的!
“哦,你似乎很喜欢我的小宝贝?”白墨把地上的跳跳蛙拿起来,对着伫立在路灯另一旁的驭鬼者说道。
这人刚才一直在盯着跳跳蛙,那僵硬的眼神跳跳蛙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似乎想点头,但是僵硬如尸体的躯壳只是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不会说话?呵呵,感觉你们比我更像厉鬼呢。”白墨轻轻的说道。
从张然和钟建安的反应来看,他现在的外貌一定可怖之极。
主要原因是鬼钩,打破了鬼墨和鬼伞的平衡,导致鬼伞灵异扩散而影响了外表,他现在比厉鬼更像厉鬼。
钟建安的身体有些发抖,他从来没见过有意识有智慧的厉鬼,所以这人是驭鬼者?
不不不!哪有驭鬼者能做到驾驭这么多只厉鬼!身后一只身侧一只,手上一只手里一只,你说这是鬼神都有人信!
就在钟建安失神的时候,他身上的裹尸布不受控的收紧了一些,导致出现了更多的缝隙。
这种变化是致命的,那只看不见的、发出卡塔卡塔骨骼声音的厉鬼,随时会趁虚而入夺取他的性命。
所以他在声音靠近的时候,往伫立在原地的另一个驭鬼者那边走去。
“关习,救命啊关习!”
得快点!快点!只要把厉鬼引导到那边,就能让他改变目标!
伫立在原地的关习,似乎真的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建安和无形厉鬼靠近,僵硬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白墨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想必那两个好心的驭鬼者,也差不多是这样被害死的吧。
自私,是一件相当常见的东西,谁的心里都藏着这玩意。
如果换成白墨在钟建安的位置,估计他也会这么做吧?祸水东引来自救,然后苟且偷生?
有可能。
不过,现在白墨不是钟建安,他是白墨。
“鬼钩,醒醒。”
白墨晃动手中的鬼钩,触发鬼钩自带的灵异。
鬼钩的本体有一定的压制能力,而鬼钩产生的灵异也有着差不多的效果,但会比本体差一些。
差别在于,鬼钩本体只需要一条就能压制一只厉鬼,而衍生的灵异需要两到三条才能压制差不多的厉鬼。
而且随着对方的反抗,这种压制还会变差。
不过好在,衍生的灵异要多少有多少。
数量不少的鬼钩从虚空中垂落,往那两个驭鬼者方向晃晃悠悠的飘去,仿佛屠宰场的屠夫在挑选好猪一样。
有两条鬼钩勾住了钟建安的身后,一只无形的东西被吊了起来,无形的液体滴落在地面。是那只厉鬼。
然后灵异还没有结束……
有三条鬼钩吊住了钟建安,还有一条鬼钩吊住了关习。
“啊啊,抱歉。这东西有时候不大听话,我也控制不了。”白墨的嘴角撇起半边微笑,半张脸变得皱巴巴。
“额……啊……不……不要紧,倒不如谢谢你帮忙。”关习磕磕巴巴的开口了,看来鬼钩的压制效果蛮不赖的。
关习的身体像干尸一般,没有什么血液滴落,而且身上只有一条鬼钩,所以他现在看起来憋屈,但受到的伤害不大。
反观钟建安,他就没那么好运了。
鬼钩穿透了裹尸布,也穿透了他的身体,血液正在缓缓……不对,血液正在快速滴落,逐渐形成潺潺的水流,从站台淌到路边。
死了。
虽然白墨只是用鬼钩来压制鬼墨,但是鬼钩的本质是屠杀利器。
针对这种纸驾驭了一只厉鬼的驭鬼者,光凭鬼钩的衍生灵异就能轻松剿灭,如果不是鬼墨能和鬼钩互补,还有鬼伞在庇护着白墨的身体,那么白墨的身边就会飘满鬼钩,直到覆盖一个街区、一个城区、一个城市……
没错,所有厉鬼都有着这样的潜力,并不单指鬼钩。
“啊咧啊咧,看来我出手晚了哦,这人都死了欸。”白墨语气平淡的说道。
张然看到这一幕,则是一脸释然加凝重的表情。
看到张然的反应,白墨满意的点点头,这一幕有着演给张然看的意味,既是展示实力,也是收买人心。
“那个,能请你放我下来吗?这样挂着很丢人。”关习摇摇晃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