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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劈万次山自破,剑舞三千轮亦圆。空有蛮力暴富儿,劲落虚垠苦用钱。拳走三九可迎春,马立三伏恐无颜。羚羊挂角踪有循,月宫香桂信手摘。
小胖子一脸认真的伸出一根手指,看向大熊和艾奥里亚。
“以一,对一?”艾奥里亚觉得主人开始体谅自己兄弟俩了。
小胖子弹了弹指甲,坏笑道:“没错,是一对一。它们一群,对你一个。反正你鬼点子多。要是觉得不够,我还可给你再加点?”
看着被自己吓得脸色苍白的艾奥里亚,小胖子按住心中笑意,不再和他多言,转而对大熊说道:“至于大熊,你也一对一,一个对一个。它攻,你守。”
“主人……”艾奥里亚叫了一声。
“何事?”自从小胖子发现艾奥里亚在试炼中使用计策,觉得他颇有天赋,便想再试试这小子到底可以做何等地步;故而适才给艾奥里亚出了个难题,看看他能有什么招?
艾奥里亚面带难色,开口道:“主人啊,我一个,打它们一群?”
“哦。你觉得有困难吗?”小胖子决定戏弄他一下,心想要是这小子回答若是有难度之类的话,就告诉他:可以换一下,换成一群打一个,或者一个打两群。
小胖子想着等会儿就可以看到艾奥里亚吃瘪的样子,心中就说不出的开心。
艾奥里亚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主人。我知道您是在磨练艾奥里亚,是为了我能够有所进步,所以,我接受挑战。”
“啥?”小胖子吃惊的看着艾奥里亚。他看见的却是一脸的坚毅和跃跃欲试。
“你说说,一个对一群,你准备怎么做?”小胖子开始正视一直被自己当作只是个逗乐子的小东西。这段时间以来,他可是给了自己不少的惊奇,自己对他的兴趣也越来越大了。
“禀主人。艾奥里亚虽然愚笨,自知巫力修为也比不上我兄弟。而主人您,却安排我去面对比我兄弟大熊还多的大蜜蜂,原本我以为是主人在和我开玩笑。但是,当您在提点我兄弟的时候,我明白我错怪主人了。艾奥里亚向您道歉。我不该对主人您的睿智产生质疑的。今天的事,教会了我,没有主人的睿智,就听从主人的安排,认真去执行就好。对不起,我的主人!”
艾奥里亚的这番话,让小胖子嫩脸一红,却半丝口风不露道:“你我主仆,在这个时候无需这般……,你且继续。”
“好的,我的主人。”艾奥里亚继续说道:“您让大熊和大蜜蜂一攻一守,是因为大熊的巫力高过我,他又能力去把握对方的行动轨迹;大蜜蜂的攻击,必定是有飞行距离的,有距离就有时间。而我的兄弟,只需要以自身为一个点,进行闪避或格挡就可以了,这样可以缩短距离。刚才说了,有距离就有时间,距离越长,时间也长;反之,我兄弟速度虽然比不上大蜜蜂,但是他动作的距离短,反应速度也就相对的可以快起来。这一来一回,大蜜蜂速度的优势,就大大的降低了。而我的兄弟大熊,需要的就是去看清楚对方的行动轨迹。”
艾奥里亚这番分析,让大熊和小胖子都听的目瞪口呆。
大熊愕然之后,便是一脸幡然醒悟的模样,感激的向小胖子俯身一拜后,又满脸钦佩的看向自己兄弟:“兄弟啊!还好你提醒的及时,否则我怕已经和那原蜂都撼作一团了,白白耗费主人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小胖子则一脸正经的示意艾奥里亚继续,心中却有几许欢喜和几许难堪:“这小子可以啊!居然在瞬间就把自己对大熊试炼的安排给看了个透彻。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他自己的一个对一群,我可真没什么想法啊。且看他怎么帮我圆回来这个面皮好了。”
艾奥里亚何曾想到自己主子如此无良,只是看着小胖子略带鼓励的眼神,便觉得有主如此,定当努力向前,不负主子的期望。
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艾奥里亚继续分析道:“我首先排除的是大熊说的“想要学打,要先挨打”,因为主人您要是想提升我的肉体强度,那和我对阵的应该是猪婆龙兽们,而不是大蜜蜂。其次,也不会是让我再去忽悠它们一次,您一定会告诉这些蜜蜂们绝对不要给我机会。所以,我也排除了这个可能。”
大熊听着艾奥里亚的侃侃而谈,不住的点着头,听到艾奥里亚停嘴,就追问起来:“那主子是如何安排的呢?”
对着自己兄弟那充满疑问的眼睛,艾奥里亚慢慢的说道:“试炼的目的帮助我们提升实力。但是因为我们以前真的太弱了,完全没有在主人面前展现自己真实实力的机会。尤其是我,没有系统的学习,没有正式的传承,有的只是一把力气和才学会了还不清楚该怎么去用的巫力,所以,我觉得,主人的想法是:让我展现自己的实力,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艾奥里亚非常自信的分析,自信地令大熊折服。
小胖子轻击双掌,扬声喝彩道:“精彩,精彩!分析的有依有据!值得为小金毛你浮一大白!”
首次听到主子的夸赞,艾奥里亚也有几分激动,跟了小胖子这主人这许多的日子,自己除了被调侃外,就是被骂做愚笨不堪。现在,自己突然变的聪明了,主子的夸奖也就随之而来了。
欣喜的笑容才挂上那黝黑面庞,小胖子一句话就把艾奥里亚给打进了“地狱”!
“给本尊好生的揍上一番。”小胖子一指艾奥里亚,对着香瓜说道“掌嘴!”
笑容僵在了艾奥里亚的脸上,数只原蜂化作缕缕青色丝线,极快的致艾奥里亚眼前掠过;它们的羽翅无情的击打在艾奥里亚的脸颊之上。刹时间,艾奥里亚的面颊就已经高高的隆起。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那无支祁所酿灵酒的葫芦,一丝晶亮泄入小胖子的口中,就见他满意的吧嗒一下嘴巴,呵呵一笑,轻声的对着艾奥里亚说道:“若,真如尔等嘴上两片薄皮就可成事,那本尊也就不会这样了。”
小胖子双眼一翻,语气忽地森冷几分:“金毛小子,学会用言语来挤兑本尊了,嗯?实话告诉你。原本,本尊着实是一时兴起,只不过想看看你会如何应对。不过嘛,现在,本尊,在你的提醒之下,倒是有了一番计较,那就是给你上一堂课——只有绝对的力量才是根本,那些花花肠子,只有在力量等同的时候,才有用!”
最后一句话,小胖子不觉间已用上了真元,若狮吼棒喝一般的声音竟卷起一股气浪,砸向艾奥里亚。
颇有几分自得的艾奥里亚被自家主子突然的变脸,弄得僵在当场,任由那面皮被击打的啪啪作响,也不敢动弹一下。他心里隐隐的觉得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而这个错误,可能会让自己失悔一生。
小胖子却真的不再理会艾奥里亚,将其凉在一旁,转头对着大熊和声道:“你还继续吗?”
大熊一呆,一个响头叩在地上,“诺!香瓜,我们开始吧。”
天低三尺风聚云,必是有雨要降临。
纷飞的水滴倾盆而下,被呼啸而过的风卷成了一张张的水幕。
一道透明的结界将正在进行攻守练习的大熊和香瓜护住,不让一丝水汽可以进入其中,去影响它们。
香瓜的攻击路线有些单一,总是直来直去,全然不见了之前的灵动与飘逸;大熊双目紧盯着冲来的香瓜,肥硕的熊掌用力挥出,就是一记拍打。
从一开始的每每拍空,到能准确的拍击到香瓜,再到将香瓜拍的偏离开来,大熊的防守简单而粗暴,但好像的确有效。连续几次成功香瓜将拍得偏离攻击线路后,大熊开始咆哮:“再快些!再快些!”
而已经被大熊拍的全身肿疼的香瓜,连再想飞成一条直线都做不到了。香瓜心里有些委屈:这大熊也忒不知好歹!自己见它为了艾奥里亚一事心中烦闷,做为它陪练的自己,有心让它在练习的过程中发泄一下。可没想到这大熊还真下的了手,虽说没有把自己击打的飞不起来,但也相差不多了。
香瓜扭头看向结界外,它是真想唤来一只同族接替一下自己,可惜这瓢泼般的大雨阻挡了它的希望。谁叫自己族内没有可以进阶致暗纹阶的同族啊!要知道,原蜂是只有进入暗纹阶,那才可能不惧雨水的浸蚀。
大熊有些暴躁,看着飞的歪歪斜斜的香瓜,心中也颇有歉意。大熊也明白,自己的速度是万不可能这么快就可以跟上香瓜的。看着大雨中依旧呆立着的艾奥里亚和那仰着头颅任由雨水刷洗的主上;大熊心里窝着一团火:它觉得自己兄弟刚才的说辞没有问题。但是,主上勃发的怒意……自己愚笨,不知主上为何发怒,更不了解,发怒的主上要陪着自己的兄弟淋雨。
大熊现在只想好生的大打一番,将心中的火焰挥舞出去。
小胖子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欺骗是背叛的幼苗,而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正当理由编制的谎言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被这样的言语给套住,变成了一把被人操使的刀。
过往的一幕幕又浮现眼前。小胖子体内的真元开始不受控制的躁动起来。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轰轰的雷声,连绵不断,游走的金蛇,划破长空。
艾奥里亚头脑空白的站立在雨中,闪电的余光使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本不知道自己心中还有着主人所言的那些龌龊,以为一切都是自己本性使然。
当主人那深冷的眼神从自己身上扫过的时候,那掩埋在内心深处的灰暗却趁机伸出触手,将艾奥里亚那颗赤子之心遮掩。
当大熊无言的转身离去时,艾奥里亚心中的仓皇变成一片苍茫,一种锥心的刺疼,让他空白的大脑响起一个声音:“东方人,常说的伴君如伴虎,你有用,你听话,你顺从,你就是好的;否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过失;他们可以羞辱你,可以抛弃你,更可以抹杀你。”那心底灰暗已经开始侵占他的灵智。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沉默的雷声,隆隆作响。
雷和电,无论在哪块大陆,都代表了正气,因为它们都具有辟邪守正之威能。
惊雷之下,艾奥里亚的巫海识源竟也发出一道电光,撕破那灰暗的笼罩,透露出一丝缝隙来。一个稚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心魔!主人救我!”
随后,那股灰暗再次将其掩埋。艾奥里亚的嘴角挑起了一丝邪魅,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眸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他直直的看向了体内真元正四处暴起的小胖子,伸出舌尖,添了一下自己的上唇。
此时小胖子的情况,非常不好。他的思绪还困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暴起的真元在他体内乱窜,却没有得到控制和梳理。虽然,他的一身修为被半封印,但是那庞大的真元却没有因为封印而减少;好在小胖子自身肉体也算是强悍,在真元撕裂了体内多条筋脉的情况下,依然没能冲破他的肉身。
不远处,大熊和香瓜依旧一板一眼的进行着你攻我守的练习。他俩都没有发现小胖子和艾奥里亚的不妥。
被心魔占据了躯体的艾奥里亚慢慢走近小胖子,嗜血的双眸变得通红,双手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暴涨寸许,显得尖细且锋锐。看来,艾奥里亚已经被魔化了。
十步。
七步。
五步。
三步。
一步。
小胖子那白胖的身体,触手可及。猩红的舌头舔上嘴唇,艾奥里亚慢慢伸出双手,乌黑的指甲上有幽幽乌光闪烁。
“轰隆隆……”又是一阵巨响,一团电光从天上滚落,直直的砸在了小谷的入口处。
原来,竟是一颗“滚雷”落下。魔化的艾奥里亚双眼透出一丝讥笑,这所谓东方神灵的雷劫天罚,原来是这般的儿戏;好好的一颗“清宵正雷”是这般的光景,真实可惜了那雷里面所含的能量了。
他并没有急于去收取小胖子的性命,而是四下环顾,贪婪的气息再掩盖不住,化作了黄褐色的烟尘,自他身体各处滚滚而出。
“桀、桀、桀”如夜枭低鸣般的笑声,回荡在小谷之中。
结界里的大熊和香瓜此时被笑声所扰,终于发现了艾奥里亚和小胖子的不妥。它俩先是一愣,接着便不加思索的同时发力,冲向那魔化了的艾奥里亚。
“砰砰”两声闷响,大熊和香瓜撞上了那透明的结界,被结界的反震之力震翻在地。两兽朴一落地,便又翻身而起,继续冲向魔化的艾奥里亚。奈何那结界坚固异常,任凭二兽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见有半丝的破损。
要说这二兽可都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原始野兽,而是开启了灵智的灵兽,尤其是那大熊,已能口吐人言的它更非一般的灵兽可比。但奇怪的,它们居然没有出声制止那魔化艾奥里亚,也没有出声呼叫猪婆龙兽和钦原族群来保护自家主子。原因无他,其实都是这结界的过失。
原来,小胖子设置的这座结界时,除了有意隔绝物体的进出以外,还隔绝了内部声音的传出。但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大熊指点,他保留了结界内部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的能力。而正是这样的设置,让大熊和香瓜发了狂。它们明明可以听到外界的一切,但却无法通知外面的同伴保护主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魔化的了艾奥里亚走向自己的主人。
魔化的艾奥里亚血眼扫视之下,轻易的就见了已是满身血污的大熊和尾部尖螯少了一节的香瓜,在撞击着结界。
那原本透明的结界光壁上,鲜红的血渍在慢慢的滑落。
他撇了一眼尤自不知神游到何处的小胖子,便施施然的走到了结界外源,伸出猩红的舌头隔着晶壁舔舐起了上面的血渍。舌头和晶壁间的摩擦,发出了“吱吱”声,显得无比刺耳。
末了,那轻佻而邪魅的弯弧,再次出现在他的嘴角,轻声道:“你们出来啊!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吸干他的精血,好不好?我好兴奋啊!”言罢,在桀桀的怪笑声中,回转身形,慢慢的走向小胖子。
结界里,大熊已将自己的巫力提到了最高。在那巫力的急速运转之下,身体开始崩坏,鲜血汩汩流出,淌了一地。
香瓜的样子也是凄惨至极,不谈那已经折断一节的尖螯,就是它看得比性命还要宝贵的那对羽翅也早就破损了大半。现在的它,只能爬在地面,不停的用腹尾的断鳌,敲击晶壁。
看着转身离去的魔化艾奥里亚,香瓜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那嘶鸣声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哀。它已经没有气力再挥舞自己的断鳌,只能求助于大熊。
收到香瓜的祈求,大熊先是一愣,随即跪在香瓜身前,闷声道:“香瓜兄弟,你是条汉子;大熊替主子给你叩头了。”言罢,大熊朝着香瓜就连磕三个响头。它爬起身来,挥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俯身双手捧起香瓜,暗道一声:“谢谢!”便将巫力灌注进香瓜体内,单手持起,将断鳌对准晶壁,就狠狠的砸下。
又是一道霹雳闪过,大黑觉得有些奇怪:这小谷之中,历来四季如春,虽然也时有清露降下,但着实未曾有过这般光景,呼啸而起的大风且是不提,那从九霄上不停降下的落雷,是一道接着一道,难道是有人(或精怪)在历劫不成。
想到此处,猪婆龙兽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它想出去看看,是哪位道友在此历劫。若是可以把对方的大腿报上一抱,不,是上前去结交一番,那自己可能会有机缘的哦。
回头看了一下还爬伏在洞穴里休憩的同伴,和那群跟着自己一同回到洞穴里避雨的原蜂,大黑蹑手蹑脚的爬出了洞穴,向着天空上的雷云望去。
果然,小谷的上方,有数团黑云悬在空中,云内有电蛇在快速的游走。大黑见状,心中颇为欢喜:如此的大阵仗,这恐怕不是在历劫,而是在渡劫了吧!难道是那尊大神?
心有所想,目之所及,猪婆龙兽睁着小眼睛,努力的看向小胖子的方向。他觉得,这样的雷劫,只有小胖子这样的“大神”才有资格享用。
而它看到的却是:小胖子半瘫着坐在木榻上,借着雷光可以看到小胖子双目紧闭,双颊泛起不正常的艳红,嘴角似乎也挂有一丝血线。大黑心里有些慌乱了:“糟糕,大腿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的魔化艾奥里亚已经走到了小胖子的面前,看着面前尚未醒转的人,他突然弯下腰身,鞠了个躬:“感谢你了,我的“主人”,桀,桀,桀。”
一阵刺耳的怪笑后,他接着说道:“在这里,我本镇压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了。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不,不,不,应该更为久远了,远的已经让我不再记我是如何被镇压在此的了。不过,我要感谢那个镇压我的人和您,我的“主人”!”
这占据艾奥里亚肉身的心魔,看来很有些来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就像它说的那样,已经被大能镇压在此地不知道多少年月了。这孤独的岁月,让它变的有些“话痨”。
双手游动,爱怜的抚摸着强健的躯体,那模样有些自恋,更有些猥琐。魔化艾奥里亚有开启了话痨模式:“哦,你看看,你看看。这具身体多么的健硕,多么的充满力量。这里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原本,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魔卒,被你们镇压在这里,没有天空,没有空气,更加没有鲜血和美女,只有安静的黑暗。”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昂,显得有些激动:“我是魔,没错。黑暗是我们的喜爱,也没错。但是,一直都这么黑暗,那,就是一种折磨了。不过,在黑暗里,我结识了一些朋友,对了,你们把它们叫做道痕碎片。它们挺好,你们把它们打成了一块块的碎片和我镇压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所以,它们和我成为了朋友,无所不谈的朋友。是它们让我从一个小小的魔卒,成长到现在。啊哈!现在,我应该有,嗯,有领主的实力了吧。但是,我还缺一副身体!喏,这不就有了吗?”他爱抚着艾奥里亚那赤裸的胸膛。
在他身后,大黑已经慢慢靠近,跃起,一张利齿满布的血盆大口朝着魔化艾奥里亚的后颈,狠狠的咬下。
满以为自己可以一口制敌的大黑,已经在想象一会儿小胖子会有感它的功劳,赐予它一粒上次给小黑的那种丹丸,也让自己体内的龙血增加一些。
大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可以提纯血脉的灵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个圆形的东西就停在前方。
“砰”,一拳到肉的声音闷声响起,那圆形的东西,居然是只拳头,还是一只等待着大黑自己撞上去的拳头。那拳头出现的突然,摆放的位置也是恰到好处,正巧让大黑不偏不倚的把自己的大鼻子凑了上去。只是大黑那腾空一跃,力道不小。
当脆弱的鼻子随着那股跃起的力道撞上那拳头时,顿时,大黑就知道了那拳头有多坚硬。没见到,它的大鼻子已经凹陷下去一块了吗?
魔化艾奥里亚,转过身来,皱了皱眉,蹲下身,一脸嫌弃的把那拳头在草坪上来回的擦拭了几下。
“大黑?你们猪婆龙兽可是聪明的物种,千万不要自误哦!”威胁的话语从魔化艾奥里亚口中传出,带有几分戏虐。
大黑粗短的双爪,死死的按着自己的鼻子,小眼睛滴溜溜的直转。它发现,那原本“无所不能”的小胖子,瘫倒在木榻上,没有透露一丝的气息,心中就是一颤:莫不是,这为把哪位给……。它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再四处查看。它只是把捂着鼻子的爪子,挪移到了眼睛上,死死的捂住。
魔化艾奥里亚见状,轻笑一声:“聪明的小东西。”便不再理会,径直有转身看向小胖子。
猪婆龙兽,相传乃是神兽猪婆龙遗留在世间的一支血脉后裔,但是高阶一点的修士都知道,它们只是不被妖族所承认的兽类,因为,它们体内的血脉实在是太过复杂,多年的排挤与嫌弃,也就导致了猪婆龙兽们一出生就在为生存而算计,天生就有一副玲珑心脉和趋炎附势的性格,是它们得以生存的依仗。
所以,此时的大黑做出了选择。
那魔头走了两步,回转头来,看向大黑,问道:“好像,你们还有一些同伴,对吧?”
大黑哆嗦着,点了一下头。
“那,你明白,该怎么做了?”这话犹如一道指令,让大黑忙不迭的点下头后,便飞也似的向着自己的洞穴爬去。它要去收住那洞口,不让里面的原蜂群出来;至于大妞和小黑,它相信,它俩的选择一定会和自己一样。
还困在结界里的大熊见到这一幕,眦目欲裂,仰天哀嚎。
那魔化的艾奥里亚则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回应大熊的悲伤。
“终于,安静了。我从来没有觉得安静会是如此的美好。我的“主人”。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再来打搅我和你了。”魔化艾奥里亚,探出一只手掌,抚上小胖子的脸颊,感叹道:“为了报答您,让我重见天地,又送给我这般好的一副身体,我,贝利亚三世,决定把你的血肉融进我高贵的身体里,变成我的养分。”
他收回手,做出一个聆听的姿势,等了一下,轻笑道:“哦。我大方的“主人”,看来您并不反对,那么说,这个决定您也是非常赞同的了。那么,让我们来开启新的纪元里的第一顿大餐吧!”说着,他抬起手来,将指尖那锋锐的指甲对准了小胖子的心脏,狠狠刺下。
让时间暂停一下。我们来看看小胖子的情况。
闭上眼睛,小胖子的心绪飘向那个很多年的以前。
那时,两个一般大的孩童行走在一片戈壁上。狂风肆虐,卷席着沙石,横冲直闯,将那些挡它前进道路的一切障碍摧毁。
两个小小的身体相互依偎,在地面留下四行浅浅的足印。每当找到一个可以躲避风沙的地方,就成为他们的驻脚点,表示休息的时间到来了。
稍大一点的孩童总是靠外方休息,把里面那些对更加避风的位置留给那个小一些的孩童。那时,小一些的孩童总是依靠着他的哥哥。
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也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清楚已经走了多久。
大地开始颤抖,这个世界发生了变化。两个小小孩童的生活轨迹也从此改变。
他们在一处泥泽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大的孩子觉得,那些东西可能会改变兄弟俩这走走停停的状态。因为,他的弟弟这段时间一直叫着不要再走下去了,而他自己也有些累了。
安排好自己的弟弟,他独自踏入那泥泽,庆幸的是,他的手了。
东西有两件,正好一人一个,弟弟先选,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从那天起,他们开始了修炼。
天越来越轻,地也愈加厚重,兄弟俩的法力也飞速的提升。他们长大了。
一天他们遇到了一些好像是同类,弟弟很喜欢他们。于是,他便让这些同类加入了自己和弟弟的生活。
这时的小胖子,脸上洋溢着微笑。他似乎是在为那两兄弟高兴。
记忆里的画面流转,开始要进入到多人生活的片段……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小胖子的记忆里响起:“这,是禁忌!不可言!不可演!”
随之清露降下,风骤起。
禁忌!小胖子嗤之以鼻,何来禁忌!不敢与人言,而已。心中叹息一声:形势比人强,不想就不想。我换一个……
自己今天非常开心,第一次看到种下的粟米和大麦成熟;金色的穗子在和风之下,如浪涛般的翻滚着,今年必定是个丰收的好年生。
寨子里,歌谣响起,大山中,猎手们满载而归。
平原上,姜水部落有粟米,有熊部落产大麦,他两家既有上好的米酒,也有香甜的烙饼;十万大山中,也有部落,名唤九黎,部族里的汉子个个都是斗猎的好手,在那里,新鲜的血食从不短缺。
站立在常羊山上的青衫道人,有些嘴馋了;即馋那粟米酿出的美酒,也馋那山中捕获的血食。看着那载歌载舞的欢庆,他有些发愁:“这三大部族,各有营生,自给自足,害得他总是为了一口吃食,要奔波千里。就这样,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也许是以前的穷日子过怕了。这青衫道人对于吃食的执着,超越了他那颗修道的心。他在常羊山上已经住了很久,就为可以讨上一口吃食。
他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才可以让自己同时享用到米酒、烙饼和那新鲜的血食。
当他嘴角的晶莹再次浸湿了衣衫的前襟,办法终于让他想到了。他放出三具化身,一赴有熊,一奔姜水,还有一具则爬上了九黎部崇阳山。在他的一番施为之下,有三个人各自带了自己部族的特产,在那年的一个日出,爬上了这常羊山。三人分别是:姜水的伊耆,有熊的姬水成和九黎的贪,他们真如青衫道人之愿,带来了陈年的米酒、新出的烙饼和最是新鲜的血食——一头活着的剑齿虎。
是夜,常羊山之巅,一堆篝火燃起。长长的三道影子,从山顶拖弋到了山脚。
半旬之后,原本清冷的常羊山,热闹了起来。姜伊耆带着族人,拖着大车至东南而来;姬水成也带着族人拉着木托至西北而来;最夸张的是那黎贪,他和族人则是骑在虎豹之上,将一大群盘羊兽直接赶到了常羊山脚。
原来,在那青衫道人的牵线下,做为部族首领的黎贪、姜伊耆和姬水成那晚在常羊山巅,完成了这世间的第一笔交易——用自己部族所产的粮食去换取其他两个部族的粮食,并约定好,每隔旬日,便在这常羊山,进行交换。
今日,便是第一次交换的日子。
青衫道人再次出面,让九黎把那些盘羊兽洗剥干净,生火考上;教姜水也升起火堆,将那老酒煨热;唤过有熊,烧水和面,烙上大饼。一时之间,整个常羊山,都被肉香、酒香和烙饼的香气围绕起来。
跟随而来的各族族人,面对这些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新鲜东西,是又期盼,又害怕。毕竟,人类对于未知都是充满了敬畏和恐惧的。虽然,那青衫道人如那夜向三大族长示范一般的,对着那些美味的吃食就是一阵的胡吃海喝。但被部落众人定义为非人存在的他,再如何的卖力表演,也没有一个胆大的赶上前去尝试着吃一口。同样,他们也不相信非自己部族的外人。
热闹的场面,冷了下来。众人都围着那青衫道人,看着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整个场地里,除了不停吞咽唾液的声音和那道人不住咀嚼的声音,就只有那篝火燃烧的啪啪爆裂声。
那道人,见大家都不敢上前尝试,不由有些心急:若是这次好不容易促成的交换失败了,那他以后就得回到从前千里奔袭吃一口的状态了。想想都让他觉得有些沮丧。
一个好人出现了。至少,青衫道人是这样认为的。他正是那姜水部族长姜伊耆。这个好人,与常人不同,他的肚腹竟是透明的。就见他,脱去身上的树衣,把肚腹显现在众人眼前后,便端坐在道人身旁,开始吃肉、咽饼和喝下老酒。
众人都稀奇的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食着,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肚腹,看他的肚腹一点点的被食物填满,鼓涨,最后一股气流致腹中升起,从他的咽喉喷出,一个充满了香气的饱嗝被他打了出来。
人们开始歌唱,开始起舞;他们第一次吃到除了本族收成的食物以外的吃食;那味道,让他们只有展开歌喉和舞出自己最美的姿态,才能表现出自己的欢愉。
那天,世间一片祥和,各部族相亲相爱,尤若一族。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青衫道人,在享用了三大部族的吃食以后,又踏上了寻找新美食的路程。
若干年后,一身风尘的青衫道人,再次回到常羊山。他想回来看看他一手促成的集市,他想再吃一次那些美味的吃食。
可映入他双眼的却是九黎和姜水与有熊的对峙。
这样可不好。大家相亲相爱的不好吗?青衫道人决定要阻止这场争斗。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好人——姜水部姜伊耆。但是,任他神识搜遍三山四海,这个好人始终都踪影皆无。他思索着,有熊部和姜水部既然联手与九黎部对峙,那有熊部应该会知道那姜伊耆的下落。
如他所想,那有熊部果真告诉了他姜伊耆的下落:姜伊耆的尸首发现于九黎部崇阳山。其腹内,肝肠寸断,死前定痛苦无比。
得到姜伊耆消息的青衫道人,顿时怒火冲天,只身仗剑杀入九黎部。九黎诸姓并无反抗,任由他连屠了巨、禄、文、广、武、破、辅、弼八族;若非他最后发现,九黎部族无人反抗于他,而像是在迎接于他,遂停手。见流血成河,心乱,远遁。
在那日,九黎一族就差点湮灭于世间。但就这样,也使得原有八十一族的九黎部,只剩下了贪族和七十二支小族。
待那青衫道人,察觉有些不对的时候,再转回常羊山,他发现……
苍老是声音再次响起:“禁忌!不可再!”
惊雷响起,小胖子脸上有两行清泪,随着雨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