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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等一下!”熊梓君刚刚走到大门口,李满堂就叫住她,既然关系不那么僵硬了,有件事也该去做了。
“怎么啦,小学弟?”熊梓君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第一次叫自己学姐了!
“我有个疑问!”
“关于我大师哥?”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关于我师父和你师父的对话?”
“那晚,是谁救了我?”
“没人想要杀你呀,怎么能说救?”熊梓君说完这句,但李满堂杀气腾腾的看着她,世界突然凝固了。
看来自己再怎么说,这个李满堂也不会认同戚宗贤当晚并无恶意。也罢,解铃还须系铃人,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吧:“胡里山,回龙观!”
“你要去找他?”熊梓君又追问了一句。
“不错!救命之恩,一定涌泉相报!”李满堂说完看着伍小员,伍小员”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
“那你初一、初十和二十才能去哟,而且,必须是农历哟!”熊梓君友情劝告诉,“明日初十,明日我带你去吧,否则,你可能门都进不了!”
李满堂看着熊梓君离开的背影,久久陷入沉思,武术大赛?回龙观?是要准备一下了!
“干活了!还不把豆腐切成丁?”伍小员拿着拳头踮着脚敲打李满堂,所有动作都蕴藏着醋意。
“哎哟!”李满堂疼的直叫,“那我们何时,啊,何时唱歌,写诗,练练刀工啊?”李满堂想说偷偷练师父的刀法,又不敢直说,于是换了多个说辞,似乎都未能完美达意。
伍小员看着她,李满堂抛了个媚眼过去:“你懂的!”
“那你晚上来我房间练刀工吧!带上菜刀!”伍小员说完去了后厨。
“是,师姐!”李满堂满心欢喜的答应,跟着师姐去了后厨。
身后的服务生惊掉了嘴巴看着李满堂,女服务生则是张圆了嘴巴看着伍小员。
“刀工?晚上?小圆房间?练功?反复练习钢刀入肉吗?”一个男服务生邪恶的问。
“你懂什么?这叫母老虎吃小绵羊,伍小员抓小鸡!”说完一群人偷笑了起来。
晚上凌晨后,客人和店里众人散去,世界恢复安静。
李满堂提着两把菜刀站在伍小员门口敲门:“师姐我来啦!”
楼道里藏着几个人偷偷笑着:“今晚有room四重奏啦!哈哈哈!”
话刚说完,听见伍小员屋里传来一阵怒吼:“出去洗澡去!”说完就听到咕咚一声,李满堂又从屋里被击飞出来。
“这小子居然练刀工不洗澡!”几个偷听的人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把你的菜刀也洗了!”伍小员又大喊。
“哇喔,洗菜刀!更好地入肉嘛?”偷听的人更乐了!
正偷笑间,两把菜刀向李满堂飞了出来,其中一把飞到李满堂身边时被李满堂用手指轻轻一弹,径直向楼道飞去,像钉子一样钉在了楼道的木质扶手上,白色的刀刃映着灯光十分耀眼。
几个偷听的人顿时蹬腿向后墙靠去,然后迅速站起来,向楼下跑去。
“母老虎太可怕了!”
“是啊,这李满堂还不天天被杀鸡取卵啊!”
听他们这议论,李满堂又好笑又好气的摇摇头。提着两把菜刀进了房间,关上门。
世界终于清净了!正是习武时刻!
练功的时候伍小员和李满堂才发现,林下蹊说的一点没错,国宴十菜和这专家刀法一脉相承,刀法蕴藏于每一道精品的菜肴,菜肴里蕴含着武学至理。专家刀法二十一式分别是直刀式、推刀式、拉刀式、锯刀式、压刀式、摇刀式、拍刀式,滚刀式,排斩式,直刀劈,跟刀劈,正刀批,反刀批,平刀批,推刀批,拉刀批,抖刀批,滚刀批,直刀剞,推刀剞,拉刀剞。
练完了国宴十菜,正是为这二十一刀打基础。伍小员顿时明白了,为何师父两年内都只让自己切切砍砍,原来都是为了今日能学习这二十一刀。
自己是跟着师父练了两年刀工才有今日基础,可这李满堂刀法从何学来?来食府几日,虽说看到他天资出众,却为何师父愿意传他刀法?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知不觉,天已要擦亮,太阳快要升起,夜色逐渐退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伍小员擦擦汗,放下刀。
“那我走啦,师姐好好休息吧!明天见!”李满堂也擦擦汗,准备离开。
“那你回去会不会吵醒你室友啊!”伍小员居然担心这个!李满堂也惊讶了!
“他们一群猪睡得跟死人一样!不用怕!”李满堂毫不在乎。
“那你现在出去被女同志发现了会不会误解人家呀!”伍小员突然害羞了!
“睡醒了再出去,更多人会知道吧!”李满堂挠挠头。
“那你赶快走吧!”伍小员似乎有点生气了。
“好的!”从说完到离开,李满堂没有一丝犹豫。
“李满堂你这个混蛋!”伍小员在屋里凌乱。
第二天早上大伙陆陆续续起床准备,唯有李满堂一个人躺着爬不起来。
“年轻人不知肾珍贵,老来面对老婆空流泪!”大伙纷纷对李满堂叹气。
“遇到这样的绯闻女友,恐怕你连用肾的机会都没有!”一个服务生叹气道。
“李满堂!”众人离开不久后,屋外传来了熊梓君的声音。
“叫我?才九点半!管他呢,我醒之前,皇帝老儿叫我也不成!”李满堂太累了,实在起不来。
突然喊叫声安静了,又过了一会,“砰”的一声门开了,李满堂睡梦中猛然坐起来,露出了一丝不挂的上身和洗的灰白的内裤,惊魂未定又怒火中烧!
熊梓君也不耐烦的看着这个半裸男人。
“你们鹭岛大学武术队都是这么敲门的吗?你都是这样叫人起床的吗?你就不怕嫁不出去吗?”李满堂从上铺突然跪起来意犹未尽的骂骂咧咧,头”咚”的一声撞在墙顶上,每天早上醒来例行的一柱擎天一览无余。
“你,起不起来?”熊梓君也是喜怒都写在脸上的人,一把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用剑指着李满堂。
李满堂突然想起来今天有约,尴尬又不好意思的用毛毯遮住自己,“那你出去一下嘛!我得穿衣服!”
“十分钟不出门,我宰了你们兄弟俩!”熊梓君恶狠狠的说。
女人都这么狠吗?这好像不是第一个要宰自己兄弟俩的女人!
李满堂不敢怠慢,急匆匆洗漱出门,跟着熊梓君出门而去。
两人从食府出门走到海边,沿着海边的路一直朝胡里山走去。清晨的阳光温暖舒适,海风凉凉的,海浪声一阵一阵的像音乐在演奏,远远看去胡里山,是一个临海的小山包,但它是一座石山,挺拔的屹立在海里,看起来十分刚毅。回龙观的主体就建在最靠近海的地方。
“为什么鹭岛大学一墙之隔有一座寺庙,一座道观?”李满堂实在不理解大学和和尚、道士距离这么近。
“道家,佛家,与大学一样,都想着教化世人,各有所长。”
“佛家什么时候教化过世人?”李满堂十分不解。
“那为何建南寺香火鼎盛?”
李满堂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上次送菜上山,记忆犹新。
“为什么只有初一、初十、二十才能来这里?”李满堂又问。
“十道九医,道长每日出门,悬壶济世,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熊梓君一席话,听得李满堂内心肃然起敬!
“那道观里总有人留守?”
“不,道观里只有一人!”熊梓君停住脚步回答了李满堂上个问题。
“为何只有一人?”李满堂很是奇怪。
熊梓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
一看到熊梓君要哭了,李满堂顿时怕了:“学姐,你看这海景不错呀!”说完顺手一指,指向海边的沙滩。
熊梓君顺势看去,只看了一秒,就转过头来等着李满堂。
李满堂也扭头看去,却看到一对椰树下接吻的情侣。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李满堂于是赶忙收回手。
熊梓君知道他也是无心,轻轻的笑了。李满堂憨憨的挠了挠头。
熊梓君突然快步走到回龙观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准备敲门,门却自己突然开了。李满堂也赶紧快步跟上去,看到一个身材短小、头发花白、胡须飘飘的老道长手持钝剑,正在练着功。
老道长见是他们二人来到,只是停顿了一下,继续练着。
“这是?”李满堂很好奇的问。
“孤陋寡闻了吧?这是道家独门绝技,步罡踏斗,又叫禹步!”熊梓君当起了解说。
“听说步罡踏斗可通神灵?”
“当然!周初的姜太公、春秋时代的孙膑等都是经过步罡踏斗而通神!”熊梓君似乎对此坚信不疑!
“那这道长得神通了吗?”这真是个刺头的问题!
“步罡踏斗是道家依据天地、日月的运行规律及轨迹而衍化出来的一种步法,蕴含天地运行的奥妙。乱世时,天道有违,需要有人拨乱反正。所以,乱世时,才有先辈通过步罡踏斗得道,获得神通,去天地间的命运!”熊梓君知道李满堂不怀好意。
“那现在太平盛世,步罡踏斗还有什么用”
“太平盛世,这步罡踏斗用于强身健体,驱凶避鬼,益寿延年,是万术之源!”
熊梓君边走边说,到了一个大鼓处停了下来,敲打了起来。
听着熊梓君的鼓乐,看着道长稳健的步伐,李满堂原来对功法十分不解的心情逐渐不再重要了,只见熊梓君一改平时开朗乐观的孩子气,十分镇定自若的表情,老道长动作犹如闲云野鹤般优雅,又如虎豹猿猴般敏捷有力,雄壮的鼓乐令人无比振奋,李满堂只觉得全身汗毛竖起,头皮紧绷,所有的细胞都高度紧张着,像是军士出征前那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李满堂看着入了神,随着一阵急促又逐渐衰弱的鼓乐,道长深吸一口气,收住招式。熊梓君扔了鼓槌,跑过来拉住道长:“葛爷爷!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