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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然没有等来苏婵，却等来了晴天霹雳。
李知然的身份被人找了出来。
说来也是大意，李知然的微客并不是新注册的，而是直接把自己原来的微客改了个名字。原本李知然的微客没有爆过照片，没什么关注，倒也没什么问题。
巧合的是，李知然原来仅有的几个粉丝中，有一个人恰好就是李知然的初中同学。
而这个同学平时微客用得不多，关注的人也很少。这天听歌，无意中点到了歌手微博，发现居然是已关注状态。通过蛛丝马迹，仔细对比之下，认出了这就是李知然的微客。
发现了这一点，这人转身就把消息卖给了八卦记者，而且卖了不止一家。
“当红女歌手曝光，真实身份竟然是她”
“《阿刁》演唱者真容，点击一睹为快”
“新人女歌手为何连连收获金曲，真身曝光网友直呼难怪”
......
爆料文章在小范围蔓延开来。圈子里的人万万没想，其人如玉还没找到，知然惘然反而先暴露了。
如果只是如此，事情也没有造成太坏影响。不露脸的歌手被曝光身份，带来的应该是一波流量。
不过这是有公司有背景的歌手的待遇。
李知然是个独立歌手，“无门无派”的“散人”。
新人新歌大火上榜，必然会动到一些人的奶酪。再加上大小娱乐公司的签约邀请全部被丢在私信里没有看，又得罪了一帮人。
之前这些人没有动作，是因为没有目标。
现在，知然惘然变成了独立音乐人李知然，被人当成了靶子。
“清纯女歌手，外表冰清玉洁，私下里竟是这般模样”
“歌手知然惘然黑历史曝光，所作所为令人大跌眼镜”
“新人女歌手真实面目，不看不知道”
......
有点名的，也有暗示的。一夜之间，网上多了很多李知然的“黑料”，铺天盖地，很多不是水军的流量号、营销号、自媒体号，为了蹭热度也开始跟风转发。
一些自称朋友、同学的“相关人士”也开始发帖，描述李知然曾经的“故事”，一时之间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就像一场精神病式的狂欢。
“圈里那些事儿：某最近爆红女歌手，这么清纯的脸居然是整容来的，我心态崩了[大哭][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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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爱princess：这两天大火的某新人歌手，我是她的以前的同学。本来已经快忘了这个人了，这两天看到照片才想起来。你们不知道，她在初中那会儿玩的有朵花，啧啧啧，想都不敢想。#阿刁歌手身份曝光#[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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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是一些夜场图片，根本看不清脸，不过玩的花倒是真的。
“冯小姐做自己的女王：这个人之前还给我儿子做过家教，还好没做太久，原来是这种人，还想加钱，恶心//@娱乐大起底：新人女歌手真实面目，不看不知道#阿刁歌手身份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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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erine：你们瞧瞧这个捡垃圾的美女是谁？[狗头][狗头][狗头]#阿刁歌手身份曝光#[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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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开大图一看，一个妹妹背着背篓在捡水平，年纪不大，不过看着还真跟李知然有几分相似。
随着营销水军的发力，网络的热度渐渐开始影响到现实。同学、老师、曾经的同事，有的在问网上的是不是她，有的在群里在朋友圈阴阳怪气，还有的在私下里传一些网上的八卦。
幸好李知然刚搬家不久，狗仔八卦记者还没找到位置。李文敏不上网，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
——
齐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刚拍完毕业照领了毕业证和学位证，正在和室友们聚餐。
从昨晚开始李知然就没有回消息了，齐昱还以为是她睡得早。现在已经中午了，还没有回复。
正奇怪呢，电话想了。齐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林云泽。餐厅有些吵，齐昱走到楼层转角的卫生间附近接通了电话。
“嚎哥，大中午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要请我吃饭？”
“吃饭就先缓一缓吧，你没上网？”
“上网？昨天我还和马总菠萝打游戏了啊？”齐昱有些奇怪林云泽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了？”
“你女朋友身份曝光了，现在网上突然多出一堆造谣的黑料，炒得有点厉害，应该有水军。”毕竟是圈内人，这波网上的操作在林云泽眼里跟明牌没什么区别。
齐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林云泽说的是李知然。
“草！他妈的谁干的？！”齐昱急躁之下没有心思反驳女朋友这个称谓，直接就爆了粗口。
“暂时还不知道，你先关心关心人家，我这边也查查看。”
挂了电话，齐昱先上了微客，这种事情肯定是微客传得最快。
“阿刁歌手身份曝光”的话题已经攀升到了热搜第十，很好找。
齐昱大概翻了一下，内容少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说的是谁。除了林云泽发微客发了几个水军营销号和自媒体号，苏婵转发了林云泽微客帮忙说了几句话，其他的竟是一面倒的抹黑言论。李知然好像突然间就陷入了人人喊打的局面。
而李知然的微客，也只有四个字。
“清者自清”
不过评论里面大多是嘲讽和谩骂，有少数理智的声音也很快被压下去。
齐昱看得咬牙切齿，这才知道为什么李知然一直不回复消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摔手机。
正好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齐昱跟田青松和郝天说了声有急事，就拉着江昊东跑了。
临时司机江昊东也看出来齐昱确实有事，一路上没有嬉皮笑脸，而是专心开车，一路压着超速的临界点把齐昱送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我在这等你，有事打电话。”下车前，江昊东对着齐昱交代道。齐昱摆摆手表示收到，然后急急忙忙的进了小区。
——
齐昱这是第一次来李知然现在租的房子，还好上次套路到了地址。一路狂奔到李知然家门口，按下门铃。
一声“咯吱”，像是凳子在瓷砖上摩擦的声音。在门口等了一分钟，门还没有开。齐昱再次按响了门铃，然后给李知然发了条消息。
“平平无奇：开门，是我”
“平平无奇：有什么事让我进去说”
过了两分钟，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是李知然，看样子应该没哭过，不过神情有些憔悴，明显没休息好。
李知然侧身把齐昱放进家里，看了两眼楼道，确认了没人，这才把门关上。
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李知然对着齐昱说：“妈妈在睡午觉，声音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