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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琬一脸犹豫,“或许,我可以去试试。”
她边想边说:“大哥不常在庄上,只怕那些小玩意都搁在府里,即使大哥同意,怕也得等大哥游历回来才成。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咱们不如托他下次回来时,替咱们多带点小玩意。你们看成吗?”
“这办法更好,那你得替我更大哥说,我最喜欢九连环,不拘什么材料,越难越好。”徐青瑜一脸欢快,与其借,不与托大哥买,又费不了多少银子。
徐青珊也觉得这办法好,她也想买几本杂书。
徐青璃还小,买什么都无所谓。
徐青琬遂摇了摇头,“我被太婆禁足三日,等三日后解了禁令,翁翁肯定带着大哥已经离开了。”
徐青瑜闻言如同霜打的茄子般。“那你说怎么办?!要不然二姐去说……”
“别,大哥整日跟在翁翁身后,我一见翁翁就发怵,只怕倒时候把事儿给办砸了。”
别说徐青珊了,就是徐青瑜自己也发怵。
徐青琬有些失神,在她的印象里,翁翁是一特严谨的人,成天板着个脸,记忆里很少见他的笑容。翁翁年轻时不知因何故辞官回乡,太婆因此与他大吵一架,从此夫妻两人产生了嫌隙……
“我倒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姐姐妹妹敢不敢冒险?”
徐青瑜抬头,急道:“什么主意?”
“你们留在屋里帮我打掩护,我偷偷去寻大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等我办完事,赶紧回来。”
“这……”徐青珊犹豫了下,可这却不失为目前最好的办法,徐青瑜却点头道:“这办法好,只是三妹妹得快去快回。”
这还是徐青琬第一次独自去前院,没想到与后院的布置不同,后院因女眷多,四季盆栽多以花类植物为主,唯一的活物便是太婆房里的那只随行可带的八哥。
前院却大相径庭,很难见到一处种有花卉,荫盛的竹林旁还有一处浪亭,延伸九曲回廊修建在池塘之上,一池的锦鲤游来游去。
徐青琬瞧着四下无人,一溜烟儿的穿过回廊,躲在路口的假山背后,小心翼翼的打探着。
前面有条岔路,该走哪一条呢?左边哪条走到底是一墙壁,看上去是条死路,右边却很长,直通好几处小院。
倒底哪儿处才是翁翁的庭院,总不好抓个人来问吧?!
………………
刚写完文章的徐乔安,趁翁翁批改之际,推开窗户探身往外看,这也是徐老爷平时里要求的,目的是为了养眼。
谁曾想,不远处的假山后那一抹粉影,在绿灰色间显得格引人侧目。
“谁藏在那里,这般没规矩?!”徐乔安的大声喝着。
糟糕,被人发现了!
思绪飞扬间,竟被人发现了,心虚的徐青琬咬着嘴唇,吓得赶紧往假山里靠,想借着假山隐藏自已。
细细的看着出声处,不远处竟然有几道窗户,还被树叶遮挡着,若不仔细看,竟还被遗漏了。
哟!就这点掩耳盗铃的本事儿,还敢欺到小爷头上来了,徐乔安见人不仅没出来,还往后挪了二步,这不是挑战他的威信么,不由得怒了,“是哪处当差的丫头,若再不出来,小爷便叫管事过来将你捉起来,当贼处置。”
在徐府能称得上小爷的只有大少爷和三房的四弟,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瞬间惊恐遂变成了惊喜,紧张的徐青琬吓得忙伸出头,求道:“好哥哥别叫人来,好哥哥,我是你三妹妹。”
原以为是哪处不懂事的丫头,入目的却是张小小的脸,上头嵌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张扬,眼仁却漆黑如点墨,明亮纯澈。
徐乔安紧皱着眉,:“三妹妹怎得跑到前院来了,可是逛园子迷了路?”
“不是,我有事寻翁翁帮忙。”
“……”徐乔安低估着:你一丫头片子,能有什么事,还敢劳烦翁翁。
可徐老爷正在屋里四平八稳的坐着,徐升安那敢替翁翁作主,只好请示道:“翁翁,三妹妹在外说是有事找你,你老见不见?”
其实他俩之前的对话,徐老爷早已听得清清楚楚,听闻那平日里看见自己如同老鼠见猫般害怕的三丫头,居然独自跑来寻自己求助,他蹙了蹙眉: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为难之事寻到自己头上。
既然好奇,不如叫进来问问!
“叫她进来吧。”
“啊!……哦,好。”徐乔安惊讶翁翁居然没生气,还很痛快的叫三妹妹进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站着干嘛,翁翁让你进来说话。”
进去?怎么进?徐青琬环顾四周,除了几扇窗户,连大门都没瞧见。
难不成爬窗?!
徐乔安瞧她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瞬间乐了:“傻愣着干嘛,从朝左走十步,拐个弯就能看见有一处垂花门,从那儿进来吧。”
徐青琬豁然地点了点头,按着他的指示朝左走了十步,青石垒成的路,果真有处拐角,就连那右侧的垂花门矗立在那里,一目了然。
“还真是够隐蔽的,难怪刚才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倘若不是被大哥发现,差点走错了道。”徐青琬暗忖。
正往里走的徐青琬,见垂花门迎来一小童,恭敬的招呼后,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穿过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迂回前行,只有几株半人高的罗汉松盆景稀松的摆放着,瞧上去冷清得很。
刚进盛安堂,徐青琬便觉得有一股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
六尺阔,七尺高的黑漆书架前设有一张同款式的香几。上头摆着只古铜兽炉,正散发出极浓郁的香气来。
正是这香气太过浓郁害得徐青琬连接打了几个喷嚏。
“病了,还四处瞎跑,也不怕把病气传染给翁翁。”徐乔安有些不悦道。
徐青琬遂悄悄朝徐老爷看去,见他依旧一本正经端坐着,朝这边凝望。赶忙解释道:“孙女给翁翁请安,您老别听大哥哥胡说,我病早好了,只是被屋里香气太浓熏着了。”
“安哥儿说你有事寻我帮忙,可为何事?”
“这……”临时起意,徐青琬竟不知从何说起,想着前世受尽的屈辱和委屈,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支支吾吾,若是为难不说也罢,回去吧。”徐老爷眼底带着两分冷意。
徐青琬吓得赶紧收回了眼泪,翁翁最烦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一个激灵,忙道:“翁翁可知庄周梦蝶?”
“你就为了问这个?”徐老爷愣了愣。
一旁的徐乔安也听得一头雾水,“三妹妹若是问这个,刚才为不直接问我……”
徐青琬咬了咬牙,总得先糊弄过去,也顾不得他在不在场,扬声:“孙女今日看《庄子》中有一处写道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孙女对这句话甚是不解,请翁翁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