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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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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青琬想收了李嬷嬷跟喜宝为已所用,可却不知李嬷嬷为人,且还得再观察观察。

    马嬷嬷却十分高兴,“琬姐儿就是大善,我替李大妹子先谢过三小姐,姑娘是不知,李婆子听说徐府奴婢都是家生子,生怕被赶出徐府,跟我念道好几回了,只求主子能赏喜宝一口饭吃就成,现在得你这句话,她还不得高兴成啥样。”

    “父亲刚过世就随意撵人,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翁翁也不是这样的人,咱们徐家就没这样的规矩,你替我转告李嬷嬷,让她用心当差,能入我院里当差可不什么人都能进的。”

    马嬷嬷舒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回头我就露给口风给她,能不能有幸到姑娘身边当差,就看她的造化。”

    …………

    参加一天的法事,果真是极累人的事。

    徐青琬是晚上才回府的,脚步踉跄,带着一身刺鼻的香烟气。

    “还愣着干啥,快,将备好的热水抬进来,马嬷嬷伺候三公子沐浴。”白氏挺着肚子吩咐着下人。

    徐青琬还未来得及开口,已经被半推半扶进耳室。舒舒服服泡了热水澡后,人也轻爽许多,窝在铺好的被窝里,一动也不想动。

    白氏侧身坐到床沿上:“好些没有,可是累坏了?我让厨房熬了些燕窝百合小米粥,快尝尝味够不够甜。”

    一连近十天的素食,徐青琬胖嘟嘟的脸颊已经凹了进去,可在孝期,白氏只能变着花样替她增强营养。

    “劳母亲费心了,我实在困得不行,能不能让我先睡一会儿。”徐青琬实在懒得动,跪着听了一天和尚念经,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睡一觉。

    白氏见她眼皮都抬不起了,这是真困了,可望着旁边小几上还冒着热气的燕窝百合小米粥,满嘴苦涩。

    …………

    夜黑风高。

    一张投名状却意外的递到霍易宸的手上。

    “他有什么要求?”霍易宸笑眯眯看着黄安。

    “自然是求公子助他一路飞黄腾达,青云直上,看他现在的态度,是一心一意想要弄跨郭家。”

    宁远道能不能飞黄腾达,他不敢保证,但对付郭家这件事上,他们的目标,肯定是一致的。

    霍易宸站起来,才慢道:“永宁侯府只忠于皇上,不参与党争,你将这话告诉他,让他考虑清楚。至于郭家,郭烁已触犯律法,我已上书皇上请求大理寺彻查,能不能快速搬到郭家,就看他宁远道多少诚意!”

    说完,他慢慢走到窗边,今晚无月,虫子却在愉快的鸣叫。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黄安早已离开,只留下桌上的那几页纸。

    宁远道上书称,郭烁为了报复,竟然在河坝上动了手脚,促使河坝坍塌,水淹清阳县。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河坝坍塌,郭家不仅要担责任,还会砸了饭碗,郭烁就是再蠢怎会做自掘坟墓之事!

    反倒是宁远道嫌疑最大,两虎相斗,百姓遭殃,这两人都该死!

    “文山,时机到了,也该轮到咱们闹一闹了。”

    文山从暗影处站了出来,笑着点了点头,“公子早该动手了,蒲家既然没有参与,咱们就好办事。”

    霍易宸睨了他一眼,“办得漂亮点,这可是爷头一次办大事。”

    文山收敛了神情,严肃的抱拳领差。

    盛夏天亮的极快,府衙门口的大鼓已经被人击响,吵醒了衙里值班的小吏官差。

    “晦气!这大清早的……”值班的衙役一边吐着口水,一边抱怨着,还从没有人敢这么早击鼓伸冤,真真是晦气。

    抱怨归抱怨,值班的衙役却不敢亵渎,依旧前去查看。

    只见门口一群妇人敲打着鼓,忙上前问道:“嘿,干嘛呢,干嘛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民妇有冤,民妇要告郭家菅人命……民妇有冤,还请青天大老命替民妇们伸冤!”

    一群妇人,上有六十白发苍苍的老妪,下有十七八盘头少妇,好家伙,十几人皆是一身麻服。

    “老嫂子这鼓可不能乱敲,你有何冤屈,可带讼文?这没讼文的案子衙门可不接。”

    值班的衙役原本只是想让这些妇孺知难而退,没想到,那老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答应道:“不仅讼文有,讼师也有,这规矩老妇懂得,但这讼文,老妇必须亲自交到樊大人的手里,还请这位官爷行个方便,替咱们通报一声。”说话间朝衙役的手里塞了一个荷包。

    那衙役又惊又喜,惊的是竟是个懂行的,喜的是荷包里的东西份量还不轻。

    正所谓有银能使鬼推磨,那衙役收了银子,客客气气说让诸位起身等着的话,遂后进了衙门。

    “前面怎么回事?这一大早的,怎得闹哄哄的?”徐青琬撩起帘子不悦地问道。

    “三公子务怪,估计是有人击鼓鸣怨,住府衙后院就是这点不好,隔三差五时不时会有人击鼓,三公子习惯了便好。”

    马嬷嬷见她不在理会,伸脖子想看看她究竟在鼓捣什么,前几日让人买了好多药材,也不知干什么用,今日又讨了一个炉子和药罐,却不让人进去帮忙。

    借着帘子掀起的缝隙,马嬷嬷什么也没看到,倒是先闻到一鼻子药味。

    徐青琬看着沸腾的药罐,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失传已久的古方,是种迷药,又名真言,此药只会麻痹中毒之人的神志,有问必答,事后却不会有任何印象。可惜李杰良致死也想不到,他临死前中的毒,就是托他的狂妄自大,徐青琬从这副药中改良而成。

    前世,不知李杰良从哪里搞到这份秘方,为了套取情报,或是让徐青琬借机将这药放酒水或是亲手涂抹在徐青琬的身上。

    而药方一直由李杰良自己保管,他从不相信别人,也不愿意将此秘密泄漏出去,所以此事成了李杰良和徐青琬两人之间的秘密。

    李杰良不想自己动手时,每次都会在一旁指点,让她熬制。他低估了她记忆,每次熬制,她都会偷偷记下每种草药的形状,颜色,再从《本草经》里一一对比,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不仅仅知道了药方,还熟读了本草经,从中得了灵感,改了药方,制作成另一种毒药。

    而现在只差一味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