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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公公坐进马车,随行的小太监一挥马鞭,马车驶离宫门,在官道上飞驰,转眼已来到晋王府。
马车在王府前停下,小太监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双膝跪地,俯身恭敬的双手撑在地上。温公公弓着腰从马车上站起,一脚踏在他的背上。小太监努力的挺起胸膛,承受着温公公全身的重量。
温公公满意的拍了拍小太监的头,大踏步的迈进王府。门外的小厮惶恐的打开门,另一个小厮去禀告老王爷。
老王爷带着众人来到大堂,亲自迎接温公公。“温公公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温公公请上坐,来人,奉茶!”温公公微一拱手,道:“多谢王爷的招待,杂家有公事在身,敢问王爷,小晋王爷和那位钥公子可还在梅院?”老王爷沉吟半晌,方道:“不知今日公公前来所谓何事?”
闻言,温公公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良久,他才悲愤的道:“老王爷,你是在质疑杂家的衷心么?杂家代表了皇上,自是为皇上办事!今日初云国使臣到访,皇上为他们接风洗尘,宴请群臣。皇上顾念兄弟情谊,特准晋王殿下和那位钥公子一同参加。”
老王爷自知理亏,陪笑道:“温公公说的极是,犬子和钥儿的确在梅院。”温公公重重的“哼”了一声,连口茶也没喝,起身离开大堂。老王爷随他出去,二人一前一后的步入梅院。
“开门!”老王爷命暗卫统领将门打开,又压低声音向他嘱咐了几句。“是。”暗卫统领应了一声,向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去马厩挑了匹快马,一路奔出王府,沿着一条隐蔽的山路,找到老道隐居的道观。他说明来意后,老道从幻空戒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黑色药丸交给他,道:“此药为补气养血的圣药,既可恢复他少许体力,也可使他身体短期内不受外界所伤害。还有”,老道再次从幻空戒中取出一块如琼脂般的网状薄纱,道:“想必那曾抵御诅咒的药效早已褪去,恐他如今的身体难抵诅咒的伤害。这是保命良药,敷于他的患处。”暗卫统领接过,拱手向他一辑,随后翻身上马。
老道拦住他,道:“你此行须赶在他们未出发之前,所以贫道自会送你一程。”语毕,老道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暗卫统领和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暗卫统领的身影再次从空气中浮现出来的时候,他已停在王府门口。他顾不得惊讶,立刻跃下马背,将马交给看门的小厮,急切的向梅院走去,却与一身雍容华贵的若红撞个满怀。
若红故意弱不禁风的跌坐在地上,妩媚的眸子似娇还怯的勾引着暗卫统领,如青葱般柔若无骨的玉指在他的腰侧来回摸挲,嗳昧的笑:“哎哟,你撞疼奴家了。来嘛,快扶奴家起来嘛!”“娘娘请自重!”暗卫统领退后一步,不着痕迹的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走向梅院。
“你!哼!”若红恼怒的盯着他的背影,一种挫败感犹然而生。想她在宝香楼中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无视她的存在,可如今却被一个下人看不起,她怎能吞下这口气?“哼,敢无视本宫的存在,本宫绝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翠玉,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扶本宫起来?愣着做什么?”翠玉听见叫唤,慌忙从东暖阁跑出来,扶起若红。
梅院
温公公宣读完圣旨,笑道:“晋王殿下,就请随杂家一道进宫吧,马车已在王府门口候着呐!”寒彻抱起白玥钥,率先走出他的内室,沿着旋转的楼梯下到大厅,就和正要上楼的暗卫统领撞个正着。
寒彻微一侧身,抱着白玥钥避开。他拦住暗卫统领的去路,极力克制着想将人斩于剑下的怒火,冷然的道:“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找本王,否则本王可不敢保证你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暗卫统领一阵愕然,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从怀中小心的取出一粒黑色药丸和一块如琼脂般的网状薄纱交给寒彻,道:“道长说这是补气养血的圣药,可恢复钥公子少许体力,也可使钥公子的身体在短期内不受外界所伤害。道长说那个是什么抵御诅咒的保命良药,敷于钥公子的患处。”
“彻?”怀中的可人娇躯微颤,似乎是被寒彻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他俏脸微仰,没有温度的指尖轻抚他冷俊的容颜,柔声抚慰道:“我无事的,不要责怪他。”“多谢钥公子。”白玥钥偏过头,对他露出一抹饱含歉意的浅笑。
“下次小心点!”寒彻压下怒火,接过暗卫统领递来的东西,重重的哼了一声,才抱着怀中的可人离开。暗卫统领一直盯着晋王怀中男子清瘦的背影,顿时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
走过小桥,穿过假山,三人已经过东暖阁。看见寒彻,若红已顾不得什么体统,一路痛哭着从东暖阁中跑出来,也不管旁边有什么人看着,如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般飞扑进寒彻的怀里。
寒彻皱眉,他避开若红的投怀送抱,冷淡的道:“本王有要事在身,你有什么事等本王回来再说。”他再不多看她一眼,径自走出王府。
小太监登上马车,麻利的接过寒彻怀中竟轻得像毫无重量般的绝丽男子,轻柔的将他安置在软垫上斜倚着。寒彻登上马车,将白玥钥搂入怀中,解下狐裘盖在他的身上。小太监跳下马车并关上车门,和温公公并肩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离开王府。
寒彻低头,吻上怀中可人柔软的樱唇。兴许是为了验证老道话中的真假,当寒彻和白玥钥似乎已遗忘诅咒存在的同时,一种似乎要将白玥钥的心脏捏扁揉碎的撕裂般的剧痛折磨着他,他痛得喷出一大口血后,从寒彻怀中栽倒,陷入昏迷。
“玥儿,玥儿!”寒彻蹲下,揽过他的纤腰,拥他入怀。他抱起怀中可人,将他抱上软垫。他解开他的衣服,原本敷在他心口处的网状薄纱早已干枯,自动脱落。没有了这层保护,原本已消散的黑气复又重返白玥钥的体内,竟比之前又加重了几分。
寒彻从怀中取出如琼脂般的网状薄纱敷在白玥钥的心口,他一阵喘息,艰难的睁开如红宝石般迷人的双眸,绵软的枕在寒彻的怀里。“玥儿,好些了么?”“嗯。”仿佛只是说话,都已用尽他全部的力气。他闭上眼,再度昏昏沉沉的睡去。
听见寒彻急切的呼唤,小太监一拉缰绳,马车在瞬间停下。他跳下马车,拉开车门,顿时看见地上一大摊血和倒在寒彻怀中昏迷不醒的绝丽男子,惊慌失措的问:“晋王殿下,那位钥公子他,怎么了?”寒彻看都不看的道:“无事,他只是旧疾发作罢了,休息片刻就好,赶路吧。”小太监心中虽有疑问,却仍乖巧的道:“是,晋王殿下,奴才知道了。”他关上车门,再次坐上车辕,挥舞马鞭,马车飞驰。
寒彻从怀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他捏开白玥钥的唇,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不过片刻,随着一声嘤咛,白玥钥从昏迷中逐渐转醒,人也恢复了少许体力。“玥儿,好些了么?”他微仰起俏脸,对他露出一抹轻笑。“嗯,彻,我好多了。”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在殿外停下。“请晋王殿下稍候,待杂家先去禀报皇上。”温公公下了马车,径直走向御书房,跪下道:“禀皇上,晋王殿下和钥公子到!”“带他们去正阳宫歇息,顺便叫红袖来见朕。”“是,皇上,奴才尊旨!”温公公起身,恭敬的退出御书房外。
回到钦天监,他吩咐另一个小太监去伺候晋王,自己则亲自去正阳宫。
小太监来到马车旁,他打开车门,恭敬的道:“晋王殿下,请随奴才去正阳宫歇息。殿下请!”他上前接过白玥钥轻得毫无重量的身体站在边上,待寒彻跃下马车,一前一后的向正阳宫走去。
经过未央宫,里面传来一阵笑闹,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正在相互追逐。男子一把抱过女子的纤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女子将一粒葡萄扔进他的嘴里,趁机挣开他的怀抱,压低声音道:“你现在是初云国的七殿下,小心隔墙有耳!”“又是这套,该罚!罚你今晚做我的女人!”“快来抓我,只要你抓到奴婢,奴婢今夜就是你的女人!”
走进正阳宫,小太监带着寒彻来到一处清幽的院落。他将白玥钥放置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向寒彻行了一礼,退出去,将房门关上。
温公公来到司礼监,红袖正教几个新来的宫女深宫的规矩。见到温公公进来,她向另一个宫女交代了几句,随他来到御书房。她走进去,跪下道:“皇上有何吩咐?”寒风放下奏折,道:“那些舞姬调教的如何?还有今日被送进宫选秀的各色美人,你调教的如何?”红袖回道:“回皇上,舞姬们早已准备好,就等着为皇上献舞。但那些进宫参加选秀的人,奴婢怕入不得皇上的法眼。一来是因为有的人长得着实太过丑陋,二来是因为有的人来历不明,其中很有可能潜藏着前朝皇室的余孽。”“哦?这么说来,朕到是更想去看上一看了。带路!”“是,皇上。”红袖不再多言,随皇上走出御书房。
走到司礼监,舞姬们在司舞女官的指导下一遍遍的重复着忧美的舞姿。每个人都卖力的跳着,只有一个人,他见到寒风,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竟在不经意间露出些许的恨意。他的身体一僵,并没有跳原本该他一人的独舞。女官面色一寒,一鞭结结实实的抽在他瘦弱的身上。为了复仇,他紧咬牙关,忍受着疼痛,坚持跳完这一段舞。
寒风随着红袖来到隔壁的房间,嬷嬷们正在讲床第之术,以及要怎么做才能更好的讨皇上欢心。
晚上,丫环们去正阳宫请各位大臣们去昭和殿共赴晚宴。大臣们落坐后,皇上和皇后一同来到昭和殿,身后跟着初云国的七皇子和使臣大人。
众大臣正准备下跪,“众爱卿免礼,今日朕宴请群臣一来是为初云国使臣接风洗尘,二来是为了朕与初云国七皇子的和亲之事!请七皇子和使臣大人入坐,赐酒,朕要敬各位爱卿一杯!”丫环们为众大臣一一斟满,众大臣一一举杯,同寒风共饮此酒。
寒风不曾见到晋王寒彻与那位钥公子,他唤来温公公,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温公公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下,去正阳宫请晋王寒彻和那位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