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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修突然两指夹住长剑微微使力,长剑顿时从中间断开,掉落在地。他凝视着地上的断剑,突然转头对白玥钥凄然一笑,然后举剑横于颈间,惨烈的道:“既然我今日杀不了寒风,那么我一死又有何防?只是娘的仇,只怕我再也没有机会替她报了!”他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娘,不孝儿玥然来陪你了。”“不要!”白玥钥努力撑起自己无力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向他靠近。
寒彻突然起身,仿佛怕他出事般,始终在他身后守护。“站住,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好”,白玥钥强撑着停在离他三步的距离,柔声道:“我不过去,你把剑放下,不要做任何傻事!”
白玥然垂下断剑,走过去温柔的抚摸白玥钥绝丽的容颜,执起他冰冷的玉手,含着泪道:“玥儿,对不起,一直以来你替我承受了太多,我无以为报。但愿我的牺牲能换回上天对你的怜悯,免去你今生一切的痛苦和折磨。”
他笑着放开他的手,退后数步,在白玥钥满是心碎的目光注视下,举剑刺向自己的心窝。
“然哥,不!”白玥钥一声凄厉的大叫,他强撑着缓慢的移动到他面前,用尽他仅有的体力颤抖着双手握住剑柄,对他摇头,喘息着道:“你没有对……对不起我,是我自……自愿的,你无需为……为我牺牲,答应我,为我……咳咳……好好……咳咳……活……活着……咳咳……”他的身体晃了晃,一下倒在他的怀里。
“玥儿,玥儿?”他抚摸着他如丝般柔软的银色长发,轻声呼唤。白玥钥睁开如红宝石般璀璨的双目,勉强从他怀中站起,哽咽的道:“随我一起回晋王府,好不好?”“谢谢你的好意。别了玥儿,替我好好活下去。”白玥然轻轻拂开他的手,脸上挂着近乎绝决的笑,终是一剑刺下去。
“为什么?咳咳……为什么……你宁愿死都……咳咳……咳咳……”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下栽倒。寒彻揽过他的纤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你这又是何必?”寒风瞬间来到他的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断剑,叹息着道:“即使你现在杀不了朕,也不用一心求死!”他紧盯着寒风手中的断剑,心事重重的道:“不死又能如何?活着又能改变什么?我救不回娘亲,更不能代替玥儿受苦!”他转头看向寒彻怀中昏迷不醒的可人,抬手握住他细如竹竿的手腕,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脉博。
“玥儿怎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有半分活人的气息?他究竟是生还是死?”他的手从他腕上离开,又毫无预兆的掐住寒彻的脖子,逐步用力。
血顺着白玥然的伤口不断涌出,不停扩散,如鲜艳的玫瑰一般,开在他如雪的白衣上。
寒彻同情的看着眼前这个与怀中之人有着相同像貌的男子,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捏着。或许是因为血流的过多,带走他部分的体力,他的手渐渐失去力气。“你究竟对玥儿做了什么?”“本王从未对他做过什么。到是你,自诩什么牺牲性命能换回上天对他的怜悯!
你可知玥儿这十三年究竟受过多少苦?你以为你牺牲性命,他就可以如常人一般活下去?呵,如今的他只是一个用密术复活的活死人,如果没有凤鸣果,恐怕他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你还垂怜他,就留下你的性命,为他取得凤鸣果。如果你还想和他团聚,最好考虑清楚本王的话!”
“呵,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手无力的垂下,倒在寒风怀里。
“太医,快传张太医!”一个小太监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着来到太医院。片刻,小太监领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俊逸男子快步来到昭和殿。
“苏太医,朕命你医好他!”“是。”男子略低着头,快步走到寒风身前,他解开白玥然束衣的腰带,用力撕开他带血的中衣,在伤口处撒上止血散,再在绷带上涂上一层金创药。
“皇上,这位公子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伤到皮肤。只要好生调养,再服下几剂补药,几天之后即可痊愈。”苏太医写下药方,嘱咐:“这副药等他醒来之后再煎给他喝。”
寒彻突然单膝下跪,道:“玥儿身体不适,臣弟先行告退!”他起身,抱着怀中可人,大步离开。
“慢着,今日天色已晚。七皇弟若无要事,不防在承欢宫留宿一晚,更何况他的身体不宜劳累,待明日他的身体有所好转,再行回府。”
寒彻停下脚步,背对着寒风,目中无人的道:“臣弟尊旨!”他再不停留,大步向承欢宫走去。
“皇上,刺客该如何处置?”禁卫军统领步入殿内,单膝下跪。“此人暂时留在朕的身边,待他伤好后,朕会亲自审问!你且退下!”“是,属下告退!”禁卫军统领抬眸,瞥了一眼皇帝怀中昏迷的男子,恭敬的退出殿外。
“朕乏了,众位爱卿自便,明日无需早朝。”寒风吩咐红袖将人安置在景阳宫,然后起身,和皇后一起在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离开昭和殿。“臣等恭送皇上。”众人跪下,目送着皇上和皇后离开。
回到养心殿,寒风遣退左右,只留红袖一人随身伺候。
次日清晨,承欢宫内
“刺客已拿下,请皇上明示!”禁卫军统领亲自押着已身中数刀的白衣男子,扭送到寒风面前。
寒风面容扭曲的对着已哭得面无人色、瘫倒在地的白玥钥狞笑,道:“此人罪大恶极,其罪当诛,立斩不赦!”他抽出禁卫军统领的佩刀,一刀斩断他的头颅。
“不!然哥,然哥”,白玥钥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拾起地上的断剑,一步步逼近寒风。“弑兄之仇,不共戴天!纳命来!”白玥钥紧握断剑,突然坐起来一剑刺向寒彻的心口。
“玥儿……”寒彻徒手用力握住断面,另一只手轻柔的掰开他紧握剑柄的手,轻声呼唤。
白玥钥睁开如红宝石般夺目的眼眸,惊呼:“彻?我怎会……然哥呢?他是不是……是不是……”他用力抓着他的双肩,嘶吼:“然哥他死了对不对?是你皇兄亲手杀了然哥对不对?说啊,你说啊!”“玥儿,我不知道。”
寒彻突然将他用力禁锢在怀中,将头埋进他的发中,闻着他发上独有的香气,呢喃:“玥儿,放弃吧,放弃报仇!如果真是我皇兄,他决不会放过你!我不能,更不愿失去你。”
“不”,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寒彻大力推开。“然哥同样是我皇兄,你无权阻止我替他报仇,就算我真死在寒风手中,也与你晋王寒彻无关!”他从寒彻手中一把夺过断剑,全然不顾他的掌心已被断面割伤。
他下床,握剑勉强支撑自己欲倒的身体踉跄前行。
“唔,玥儿!”寒彻捧着手,面露痛苦的凝视着心上人倔犟的背影。他在赌,赌白玥钥的心和他的痴情。
听到这声闷哼,白玥钥终是停下脚步,他转身,面对寒彻,视线从他的脸上逐渐移到他带血的掌心。“彻,你的手?”他一声惊呼,剑从他的掌心滑落,掉在地上。他不顾一切的踉跄的飞扑进寒彻怀中,捧起他带血的手,眼中满是自责和心疼。
他趁机一把将他扯入怀中,吻上他柔软的樱唇,抹去手上残留的血,轻笑:“没事的,玥儿,这点小伤你不用担心。”“我,我没有担心”,他勉强从他怀中站起,转身背对着他,抹去脸上滑落的泪,踉跄的向前,俯身拾起掉落的断剑,深吸一口气。“你没事就好,自己珍重!”他再不停留,拖着断剑,吃力的离开承欢宫。
他愣在那里,直到听见关门声,他才从失神中恢复清醒。“玥儿!”他推开门,发疯般的追出去,边追边喊他的名字。
“王爷?”化身为端木修的夏雪歌停下脚步,见他发疯般的寻找着另一个人,心中竟有一丝丝的失落。“你是?”他看着他有些失落的表情,心中没有一丝不妥,反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端木修顿觉失态,他轻咳一声道:“在下端木修。”熟悉感消失,寒彻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略显疏离的道:“不知阁下是否看到……玥儿?”他比划着白玥钥的体型和容貌,心中却并不希望得到确切的答案。
“前朝九皇子么?确实看到,他向养心殿的方向去了。”“什么?养心殿?”寒彻的眼前阵阵发黑,他发力狂奔,赶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阻止。
“玥儿。”他突然挡在白玥钥身前,指尖轻拂,点了他的昏穴。“对不起,为了你,我只能出此下策。”他抱起白玥钥,缓步来到养心殿门前。此时此刻,养心殿门前正跪着两人,一人是初云国的使臣,而另一人正是在未央宫与宫女嬉戏玩闹的七皇子。
“大人,七皇子殿下,二位请回吧,皇上还未曾起身。”“哦?有劳这位公公通传一声,本王有要事求见皇上!”“晋王殿下”,小太监行了一礼,道:“殿下请稍候,待奴才通报皇上。”小太监关上殿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养心殿。
他向红袖回了几句,她轻柔的唤醒床上贪睡的帝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嗯,叫初云国使臣和那位七皇子在朕的御书房候着。为朕宽衣,朕要去御书房。”“可是晋王殿下他?”“叫他去御花园等朕。”“是,奴婢尊旨。”
她转身吩咐小太监几句,又伺候寒风起床梳洗。
“使臣大人,传皇上口逾,请您和七殿下去御书房敬候大驾。晋王殿下,皇上请您先去御花园赏花。”寒彻不置可否,抱着怀中美人径自走向御花园。
半个时辰之后,红袖随寒风一同前往御书房。“微臣参见皇上。”“免礼。不知使者急着前来见朕有何要事?”使臣抬头瞥了一眼站在寒风身侧的红袖,欲言又止。“无防,她是朕的心腹。”
“这”,使臣有些为难的道:“不是微臣不信任皇上,只是这事关系到两国邦交,微臣不得不慎重。”寒风点头,示意红袖暂时退下。
“现在可以说了。”使臣道:“微臣记得皇上曾经说过,若要取得凤鸣果,定要敝国七殿下亲自前来,肯请皇上允许微臣及犬子戴罪立功,回初云国将七殿下亲自送来为陛下和亲。”
寒彻皱眉,沉思片刻,方道:“不是朕不信任贵国,只是朕怕这次贵国再次用同样的方式欺瞒朕,朕不得不用一些手段。来人,将七皇子押入天牢!”两名侍卫架起年轻男子,将他押走。
“爹,爹……”男子一边挣扎,一边向中年男子求救。“别慌,为父会回来救你!”他起身,先安抚男子,随后带着寒风的手逾和密函,怀着无比的怨恨踏上回国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