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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黄梦依给杨雪道了歉,这道歉中不知有多少诚意又有几多委屈,杨雪猜不透,也不想猜,这往去的友情,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无心添堵于你和高俊杰之间,我不喜欢他。这一点,你要知晓。”杨雪郑重其事地对黄梦依说,希望黄梦依不要再将自己当作情敌。
“我知道。”黄梦依满眼含泪,好像一不小心戳动就要掉下来。
“但是,我忍不住。每当看到他对你掏肝掏心,对我却视而不见,你懂那种感受吗?”黄梦依说着,眼泪再也没忍住,啪嗒啪嗒地滚落出来。
杨雪虽然无法完全感同身受,但那种爱而不得的悲怆与痛心,倒是了然于心,不免对黄梦依心生怜悯。看着黄梦依流着泪,心里免不得一阵酸楚,赶忙从包里找出一包纸巾,拆开,递了一张过去。
“我懂。”杨雪若有所思地说着。
“不,你不懂。”黄梦依打断杨雪,“你身边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你根本不在乎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想法,你只在乎你自己。”
杨雪很诧异,不知黄梦依何出此言。想要解释一番,但看着黄梦依一副若有其事、信誓旦旦、滔滔不绝的样子,还是欲言又止,任凭她尽情吐露。
是的,这种情况下解释也没有用,黄梦依相信的始终只是她想象中的杨雪。这一点,杨雪自是十分清楚,便由得她倾诉而出。
“包括高俊杰,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是不知道。我能理解你拒绝他,不搭理他,可你为什么要骗他?”黄梦依止住了些眼泪,有些质问般的感觉问着杨雪。
杨雪一时语塞,“我……”,刚开口,便又被黄梦依截了去。
“你见过一个人痛心疾首的样子吗?你见过一个人失去生活希望的样子吗?你见过一个人半夜睡不着觉,苦苦寻觅那个人背影的样子吗?”黄梦依说到痛处,眼泪又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杨雪不知道黄梦依是在说高俊杰还是再说黄梦依自己,内心五味杂陈,多生了几分歉疚,又递了几张纸巾给黄梦依。
黄梦依接过纸巾,擦干眼泪,继续质问道,“你知道吗,你骗了高俊杰,让他颓废了多久,整个人瘦了多少,喝了多少酒。”
“不,你不知道。你只觉得好玩。”黄梦依十分心疼高俊杰,觉得这些痛苦的始作俑者都是杨雪。
“包括你的那个‘假男友’,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听着黄梦依数落的这些话,杨雪真的挺难受的,她不知道自己竟然给那么多人带来了麻烦,自己好像真的挺自私的,不管不顾任何人的感受,自己好像真的就像李樾说的那样,是个十分“任性”的人。
这天晚上的道歉,非但没有抹平那一记耳光的伤口,反而让杨雪对自己多了许多怀疑,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上课时也不如从前那样专注,平日里也不再那样活泼,笑容也不似往前那样甜美。
周一晚上的例会上,白翳就看出来了。杨雪变得沉默多了,不怎么爱笑,也总是陷入沉思。
能不怀疑人生吗?被亲同学打了一记耳光,还是亲舍友,以前关系还那样好,任谁都会心有难受吧。白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嘴笨也不知如何安慰。思来想去,便把主意打到了运动会上。
每年的5月中旬学校都要举办一年一度的夏季运动会,除了运动员和报名啦啦队的同学,其他同学也都不用上课,可自行安排时间,出去旅旅行、兼兼职,或者报个班,学个习,离家近的同学还可以回家陪陪父母。
例会散会之后,白翳便凑了过来,“小雪,运动会的时候,你有什么安排吗?”
“运动会呀,没啥安排。怎么啦?”
“那去不去泰山呢?”
“嗯……不确定呢。”听到旅行,杨雪的脸上泛起一丝感兴趣的波澜,但由于不知道几个人去,所以还是难以决定。
白翳似乎看出了杨雪的担忧,继续补充道,“叫上李景熙,咱们也不在那里住。当天凌晨到了,就开始往山上爬,到山顶的时候刚好可以看到日出。”温柔的眼光注视着杨雪,又满眼流露出期盼。
对于安排的合理性,杨雪自然是十分信服白翳的。出游计划、旅行安排,这些事情对于白翳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他总能安排的妥妥当当。因为,什么下乡支教、短途骑行,此些事情的筹划安排,白翳早就在骑行社里操作熟练了。
“嗯……我想一下。”杨雪正思考着,李景熙他们部门的小会也开完了,因着担心杨雪,便找了过来。
“你们在聊啥呢?”李景熙问道。
白翳和杨雪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景熙。
“去泰山,你去不去?”白翳问道。
“好呀,你们都去吗?”李景熙顺势拖了个凳子过来,紧挨着白翳坐了下来。
“我还不确定。”杨雪说道。
“诶,去嘛,去嘛,出去散散心多好。”李景熙劝说着杨雪。
白翳心想,李景熙不愧是李景熙呀,妥妥的好僚机。
“我也觉得去散散心挺好的。”白翳也就着李景熙的话补充起来。
两人期待地看向杨雪,杨雪面露难色,微笑着说,“我也想去,但是我想再考虑一下。”
杨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去,也找不出去的理由,犹犹豫豫,只能交给时间,到截止日期前,总能做好决定吧。
“好的,你考虑一下,考虑好了随时给我说,我负责买火车票。”白翳说道。
接连过了几天,杨雪还是没有拿定主意。算算日子,出行的那天刚好是生理期,又是凌晨,又是爬山的,便决定不去了。和李诗玥说起这件事情,诗玥也是觉得生理期最好别去折腾。
杨雪刚想给白翳发信息说不去了,倒是白翳先发了信息过来。白翳在信息里说,李樾学长知道了此次出行的计划,也要一起去。
生理期的不适感,心里的烦乱感,怎么也敌不过暗恋之人的魅力感召呀,杨雪当即就决定要去。即使李诗玥苦口婆心地劝着不要折腾大姨妈,杨雪还是“勇往直前”。摊上这样一个“妹妹”,李诗玥能怎么办,只有宠着了呗,只能默默帮杨雪准备好了爬山用的运动裤、防风衣、食物以及生理期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