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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七长老,”小陈师兄连忙行礼,举止间早没了往日的从容,躯体甚至还有些僵硬,“长老是特地来寻白榆的?”
我也连忙转身行礼,还将头压的很低,根本不敢抬起来。
“不错,正是来寻白榆的,”这位传闻中的女魔头声音十分独特,似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她接着道:“别拘礼了,我向来不爱那一套虚的…”
我这才敢抬起头来,但眼睛还是不敢往上瞧,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脚下,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像筛糠一样抖。
“不知长老寻白榆所为何事,”小陈师兄说罢,又是一躬:“晚辈并无越距之意,只是师父选了白榆作为下一位弟子的法器,实在是…”
“哦?”七长老语气并无不悦,反而低笑道:“那还真是凑巧,我也正想拿白榆做我未来弟子的法器呢…”
不是对收徒弟向来不感兴趣吗?怎么这时候突然改主意了?
我心下一惊,在心里为那位不幸成为七长老弟子的人点了根蜡,眼珠也悄悄的往上转,想看看这位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到底长什么样。
等看清她的真面目,我便明白七长老这“女魔头”的称呼从何而来了…
面前的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光景,身着一件暗紫色广袖流仙裙,袖面处绣有银色的宝相花纹样,身姿曼妙,曲线玲珑。虽以一张薄纱覆面,但仅露出的双眼和前额让她看起来依旧十分出挑。
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眼神十分凌厉,似有洞穿人心之能。
美丽而危险,就像一枝带有剧毒的妖冶的紫色曼陀罗。
这要是放在电视剧里,绝对是典型的反派角色,这形象,简直和正道不沾边。
听闻七长老要收徒,小陈师兄也吃了一惊,看了看手里的白榆剑,连忙道:“长老既是要收徒,还是另寻一柄上品灵剑为妙,这白榆…怕是过于勉强了。”
“我本就是临时决定,时间仓促来不及挑选法器,才想起来有这么一把不挑人的白榆。”七长老似乎有些遗憾,“我和六师兄难得眼光相同,也罢…”
正当我以为她要放弃了,还在感叹七长老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讲道理时,她又开口了。
“你且去回他,就说这次白榆归我,算我欠他一个人情,”七长老一抬手,灵剑就乖乖的到了她手里,“反正六师兄也闲得很,那个择选法器的仪式就劳烦他老人家了,我先替他将就将就…”
看小陈师兄面露难色,她末了又补了一句“我的人情和这么一把普通的灵剑相比,孰轻孰重你师父还是分得清的,他不会为难你…”
???
这怎么有种“我都主动欠你人情了,一把剑而已,希望你们不要不知好歹”的感觉?
女魔头,不愧是你!
小陈师兄闻言立刻改了话风:“长老说得极是,还望将来的师弟或师妹不嫌弃白榆才是!”
在?师兄你这也转变的太快了吧!好歹也再坚持一下啊喂!
七长老见小陈师兄十分有眼力,笑眯眯的拍着他的肩膀夸奖道:“不错,比你师父当年上道多了,真是青出于蓝…”
六长老:有被冒犯到。
我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两人,已经无力吐槽了,既然白榆都被“拿”走了,那我今天也去不成六长老门下了,算是白来一趟。
就当我犹豫要不要先行离开时,七长老像是刚刚注意到我似的,惊讶道:“小陈,这位是…”
小陈师兄回道:“这位是这一届的新弟子,姓池名暮,我本是打算替师父将她收归门下的…”
“哦?”七长老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番,问道:“那你可答应了?”
我意识到她是问我,一紧张就结巴起来:“回,回长老,还未答应…”
“那便好,”七长老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又问道:“那你资质如何?”
“回长老,晚辈中乘中阶…”此话一出,我觉得自己的命就保住了,我发誓,我从未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感谢过自己的平庸。
毕竟像我这样再一般不过的资质,七长老对收徒这件事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考虑的,如果会,也就仅限于考虑了。
果不其然,七长老得知我的资质后皱起了眉,半晌才开口:“小姑娘看着不错,不过可惜了…”
我的内心激动的都要笑出海豚音来,然而心里快要落地的那块大石头在离地面还差一点点的时候,她又幽幽的道:“幸亏遇上我…”
说话怎么还大喘气?会吓死人的!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幸亏遇上我”五个字,我人一懵,问道:“长老,您刚才的意思是…”
只见女魔头一个移步就到了我面前,她身上飘来一股很奇异的香味,不像我以往闻到的任何香气。
我被突然出现的七长老吓得差点跳起来,但是因为我的腿已经麻了,所以并没有动。
她把白榆拿到我面前,对我道:“试试吧…”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突然放大了无数倍,仿佛还带着回音。我颤颤巍巍的拿起了七长老手里的那把看上去闪烁着淡淡金光的白榆。
然而白榆在我拿到手里的时候,就渐渐褪去了那层光晕,变得灰扑扑的,好像刚从土里面扒出来。
嗯?这是什么意思?
小陈师兄见状,那张清秀的脸上半是疑惑半是惊讶道:“这不像是认主了的样子啊…”
我看了眼手里灰扑扑的白榆,以为它故障了,就轻轻的随手敲了几下,也不知道它哪根筋不对了,白榆突然挣脱了我的手,往我头上狠狠一撞,撞得我眼冒金星。
我眼含热泪,捂着额头上的大包“嘶”了一声,生气的四下找寻白榆,抬头却见那罪魁祸首已经飞到了半空中,像条鱼一样悠哉悠哉的飘来飘去。
七长老看我的眼神明显疑惑了不少,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一摊手,一道闪电般的光就飞入她掌心,正是白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七长老笑着对我道:“白榆向来脾气好,今天遇见你倒是长本事了…”
我揉了揉头上已经鼓起来的包,看着在七长老手里乖如绵羊的白榆,气不打一处来。
呦,这还有两幅面孔呢!
七长老见我直勾勾的盯着白榆,许是我那狼狈的样子有些滑稽,她笑着对我说:“看来你和它不太投缘,我这几日再为你寻一把好的,待寻到了合适的,你再收拾东西来我门下…”说完就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我突然很遗憾,那天为什么没让沈休宁捶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