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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突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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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头摸了摸林修的脉搏,向前踏出一步在叶一南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应该是中了某种暂时失去内力的毒,这种毒不碍事,只会脱力,不会取人性命,一般一个时辰就好。”

    叶一南转头老气横秋叹气道:“修哥,你说眼前这人我能杀吗?要是不能,那我就打晕他给你绑了,你别担心我,这种老家伙就算多来几个,我也是一刀的事儿。”

    魁梧的林修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大致是想到刚才恶心的场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般对叶一南点点头。

    “明白!”

    叶一南站到离老何数步之距,甩了甩听风刀上的污血,轻轻地问了一句。

    “瞧你这岁数也不容易,你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

    老何与其他趴在地上的镖师们都是愣了一下,你这小哥什么意思?要打就打,怎的还要打听起别人的家庭情况来了。

    叶一南挠挠头道:“假如你家的是儿子,那我一刀斩了你没啥心理负担,生女儿的话这不是闹心遭罪嘛,先不说在你老家会不会遭祸害,假如刚好嫁人,出了你这样的亲爹,保不齐在婆家都抬不起头来,生儿子就妥了,我不怕遭报应。”

    听到这话,老何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神情暴跳如雷。

    “小哥,你我无冤无仇,本不应该挡我财路,这车官银假如不能如期到达边关城,按那变态城主的性格,这趟镖车队伍至少死一半,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吞下这车银子,闯出一条生路。”

    “放屁!老何,你糊涂啊!”

    镖队岳把头扶着胸口脸色铁青地吼道。

    “难道我有错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你看看你这次带的人,为什么一半都是新进来的镖师,不就是让他们替我们去死的吗!天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连我也踢进去。”

    被老何这么一说,岳把头像被猜中了心事,彻底没了脾气不知如何与之争辩。

    青衫少年听到老何说起边关城城主先是疑惑了看了看老李头,老李头无辜地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少年冷哼一声问道,“那城主为何会杀你们?”

    “那边关城的南宫硕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他所制定之法,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像我们押镖的,只要多用一天,那便要留下一条性命来,这趟镖我们足足逾期10余天,那还不整个队伍一半人的性命都会留在那里?!岳把头,难道我这样也有错吗!”

    “可你这么做了,整个龙虎镖局上下性命也不保!老何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岳把头怒吼一声,眼睛看向那青衫少年,他知道这少年一定能帮他。

    “南宫硕是吗..”

    青衫少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随后抬头望向老何,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

    但随后又看向地上刚才犹如被切菜一般的镖师尸体,内心总不是滋味,虽然不认识,但是他讨厌这种不讲道理随意要人性命的行为。

    因为他娘亲曾说过,“一南你记住,少年应行万里,争天下之争,平不平之事!”

    老何见青衫少年有一丝恍惚,先下手为强,率先出手向他刺了过来,只见此剑寒光如一道银芒,显然这老何的修为至少在武夫三流之上。

    “小南,小心啊!”

    林修大叫道,奈何身子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实在没有办法,要不然此时肯定冲了过去,说什么也要为叶一南挡下这一剑。

    电光火石间,叶一南拿着听风刀背过手去,一个转身,轻轻松松地躲过了这一剑。

    随后左手成爪状,一爪抓住老何持剑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

    老何的手臂扭曲成了麻花状,剑也掉在了地上。

    钻心的疼痛袭来,疼的老何大骂叫娘。

    这还没完,叶一南爪如雷霆,劲由指发,急扣而去,老何没有办法,只得以左掌击打,以求夺得这一线生机。

    在场众人只听到一道如衣服被撕开的声音,老何的左手已经变得皮开肉烂,鲜血四溅,那血肉中的白骨像葱瓣一般紧紧连在了一起。

    “分筋错骨手,你是孤音仙岛的人。”

    话音刚落,老何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只手掌已然拍到,老何头颅瞬间化作一片肉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其实我并不太想杀你,可一个人已经自私成这样,那是万万回不了头的了...”

    叶一南甩了甩手掌上的血,走到林修面前笑道。

    “修哥,你们这趟镖是去边关城,我也会去,不过小弟我想先行一步,我保证你们龙虎镖局不会受到任何处理,还有就是借你们两匹快马可好?最好是在能给一点银子,我俩身上实在没钱了?”

    刚开始林修还挺郑重其事的听,听到最后借钱时,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他从怀里扔出一袋碎银给老李头,叶一南连忙弯腰道谢,那模样儿哪还有刚才杀伐果断的气派。

    这一老一少笑嘻嘻地走向人群,从车队牵出两匹马来,翻身上马,一扯缰绳即可上路。

    在经过林修时还大声地呼唤了一声,“咱们边关城见。”

    林修扶着身子笑了笑,也回了句,“兄弟!今日之恩,我来日定报!”

    微风吹过,四处树林沙沙直响,落叶时不时掉落几片下来,除了空气中伴随着血腥气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

    两匹快马正在平原上驰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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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这一局你又输啦。”

    “嘿~你这贼和尚,怎么的老是出阴招,怪不得你得不到众生佛的称号。”

    “王爷,是你比较笨而已。”

    叶世昌从棋盘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带着金箍的和尚,不由放声大笑。

    “怎的,又被我刺破心事,耍起脾气来了。”

    “和尚我可不敢怪罪王爷。”

    北疆叶王府的花园内,这位北疆太上皇正和普度和尚大杀四方,不过看棋盘上的棋子数量,黑子明显被白子压制,已经在破败的边缘。

    “当我第一次遇见王爷的时候,我就说过,道理其实很简单,有些人当皇帝,不见得天下百姓就过得好,可要是里里外外换上另外一个也许能在短短数年创造出比现在更好的天下也说不定。”

    叶世昌挠了挠头,思索道。

    “我当年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井底之蛙言论,我当年没把你打出王府就不错了。”

    “你是想打来着,不过是王妃帮了我这小和尚。”

    普度和尚说起王妃,双手合十低头念了声阿弥陀佛。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在这里卖乖了,我现在又不会打你。”

    和尚伸出一只手指着棋盘上节节败退的黑子说道。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其中的任何一样何尝不像一局棋盘呢?普通人假如只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一样。”

    叶世昌淡然道:“且不说你师兄普贤,还有江湖中的那四把剑,我叶世昌再是那井底之蛙,总该也知道我这次可是拿自己亲儿子的命去赌。”

    “王爷大量~”

    “量你奶奶个腿儿,和尚,你说小南到边关城了吗?”

    “按探子回报应该快到了,小王爷果然会按照书信上的人名顺序来走一遍。”

    “呵呵,知子莫若父。”

    叶世昌拿起一颗黑子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来回摆动。

    “王爷可否想过,也许这第一站,会对小王爷而言过于残忍了。”

    “人这辈子,天大的事情,只要顺其自然也就不过如此了,人总要成长嘛。”

    “王爷您有大智慧。”

    啪的一声,黑子落在棋盘之上,落子生根后,安安静静,悬停不动,所有的黑子在一盘必输的棋局上重燃生机。

    “哈哈,智慧不智慧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尚这局是你输啦!”

    普度和尚愣了一下,眼神在棋盘上左右看去,见白子彻底没有了生机,叹了一口气说道。

    “世人沉浸于欲望的海,所以很少有人看见真正的花开,和尚我服了。”

    叶世昌笑道:“我果然无愧井底之蛙的名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