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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谢青寄对谢然讲了今天见到老乔的事情,谢然听罢倒没说什么,大概猜到是谁在整老乔。
他当着谢青寄的面给阿奇打了个电话,说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老乔一马吧。
电话挂断后,谢青寄提议道:“要去乔哥家看看吗?这个点他应该还没睡?”谢然没吭声,有些犹豫,用了半根烟的功夫才决定:“不用了,老乔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这个关头应该不想看见我们,再等等吧,等他日子缓过来一点再说。”
谢青寄没再说什么,二人一个刷碗,一个去洗澡。
谢然明明洗的是凉水澡,却越洗越躁动,洗得心急火燎,他知道不是想做爱的那种急,是有种事到临头却没完成的焦虑,总觉得有什么应该要去做的事情等着他,可谢然又说不清要做什么。
“快去洗澡吧,才九点,还能再玩一会儿,我去把赵高关起来。”
谢然折腾不出花样,就只能折腾谢青寄,以眼神暗示。谢青寄不搭理他,捧着本谢然看不懂的法学课本不为所动:“不玩,我要复习。”
这本书几个月以来一直放在他们床头,每当谢然入睡困难的时候就拿过来看两眼,不出三页保证睡着。
谢然凑过去摸他,把手伸进谢青寄的睡衣去摸他硬邦邦的小腹,半勃的阴茎在他手中逐渐涨大,变成通硬通烫的一根,在谢青寄瞪过来的时候还一脸无辜道:“你看啊,没不让你看。”
他又凑上去吮吸谢青寄的耳垂,亲吻他的喉结,一手去扯他睡衣的扣子。
“谢然!”谢青寄忍无可忍,羞愤地抓着哥哥捣乱的手,“……不是,不是早上才做过?”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谢然就来气,早上他还没睡醒,谢青寄的闹钟就响了。谢然以为他要起床,谁知下一秒这人就压了过来。
他在半睡半醒间被谢青寄打开双腿,晨勃的阴茎抵住他的后穴,两人昨晚刚做过,此时的进入根本毫不费力,谢青寄的腰沉了下去。
谢然被顶得不断撞到床头,爽得神志不清间隐约记得谢青寄定这么早的闹钟是为了起床复习,提醒道:“……你不考试了?”
抽插的动作一顿,谢青寄喘着粗气凑近,他的汗滴在谢然身上,伸手把他双腿一折插得更深,谢青寄继续用力顶撞起来,含糊道:“……我知道,很快就结束,不耽误。”
耽误不耽误谢然不知道,反正最后谢青寄出门的时候挺慌。
“小谢,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不厚道?”谢然开始拿话臊谢青寄,说谢青寄想做爱的时候他这个当哥的总是全力配合,可到他想的时候,谢青寄这个当弟弟的又推三阻四。
他一口一个做爱说得理直气壮,谢青寄越听耳朵越红,只好忍辱负重,去洗了个澡,把谢然扔到床上尽力配合了一把。
谢然被操到服气,心中那股郁结急躁稍稍抚平,抽着事后烟心满意足地看着谢青寄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根烟抽完,谢然穿戴整齐,问谢青寄把那张存着八万块钱的银行卡放到哪里了,他先拿来用用。
“怎么了?”
谢青寄拉开书桌下的抽屉,翻出张银行卡递给谢然,里面的八万是俩人给谢文斌攒的,就等着下次去看他的时候给带过去。
“哦,我出去溜达溜达,一会儿就回来。”
他撕了张便利贴,把取款密码写了上去。
已经晚上十二点,谢然居然要揣着张银行卡去溜达,要去哪里已经不言而喻——他到底不会对老乔坐视不理。
谢青寄不放心,穿上外套跟他一起去。
二人开车来到老乔家楼下,这楼还是跟上次一样破,台阶坑坑洼洼,楼道里连个灯都没有。
谢青寄一路拽着谢然的手,靠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扶着墙上去,谢然脚底下踉踉跄跄,忍不住骂道:“老乔真是的,这么多年了连个家都舍不得搬,哪天他一脚踩错非得摔个半身不遂。”
父女二人已经睡着,屋里的灯黑着,谢然把银行卡从门缝下面送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谢然心里才踏实些,和谢青寄搂着回家睡觉去。
翌日一早,小乔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着地上的银行卡,把老乔给喊了起来。老乔一眼认出这熟悉的笔迹,猜到是谢然给的,小乔看着爸爸突然眼含热泪,隐约猜到些什么,高兴道:“是不是谢然哥哥啊?爸爸……?”
老乔哽咽着“嗯”了一声,小乔小声说她想谢然和谢青寄了,还想谢婵姐姐,想见他们,问老乔是不是也同样想他们。
人尝过甜就吃不了苦,老乔习惯了有谢然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他架不住女儿撒娇,或许早就产生了找谢然和解的想法,这半年躲躲藏藏的生活磨灭了老乔所有的心气,他突然一把抱起女儿往外跑。
“去哪里啊爸爸?”
“去找你谢然哥哥……我们把钱还给他,爸爸欠他一句抱歉。”
他不想要钱,不想要地位,只想要谢然和谢青寄这样两个朋友。
这天的阳光特别好,老乔永远都记得在这天里他抱着小乔,攥着银行卡,正是上班交通拥堵的时间,可是他一出门就打到了车,一路畅通无阻,下车的时候司机笑着对他说再见,电梯里碰到的女员工夸小乔长得可爱,仿佛一切都是好兆头。
电梯门打开,一眼就看到“一元复始有限公司”的标志,一切都还是老乔熟悉的布局,一切都还是他在的样子,从没变过。
然而就在这时——
他在走廊拐角处看到了两个站着吸烟的人。
一个人意料之外,一个人意料之中,前者是小马,后者则是那个叫阿奇的男人。
就是这个叫阿奇的,在他和谢然分道扬镳之后,带人砸了他的店,还打了他一顿,从此以后半年的时间里老乔都活在胆战心惊中,提防着这个叫阿奇的男人来找不痛快。
可东哥的事情当初在谢然的调解下不都已经过去了,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小马站在一起说笑?
老乔轻轻捂住女儿的嘴,防止她发出声音惊动二人,仔细去听他们的对话。
只听阿奇不解道:“那个叫老乔的是谢然什么人啊,谢然怎么这么护着他,还专门打电话交代我放他一马,当初东哥那件事情我心里就不痛快,他跟你们散伙的时候不还跟你打了一架,替你出出气怎么了?”
半年不见,小马声音沉稳了许多,面对老乔的事情,他的态度多了几分漠然,随口道:“随便你……他的事情别来烦我。”
小乔不解地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剐蹭着老乔的手指。
她抬头看见爸爸身体发抖,眼睛发红,抱着她又搭电梯回到了一楼。眼见越走越远,小乔不解道:“爸爸,我们不找谢然哥哥吗?”
楼层提示数字一直下降,“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老乔神情呆滞地走出去,低声道:“爸爸突然想起来,你谢然哥哥今天应该在家休息,我们过几天再去找他。”
小乔神情低落:“爸爸……小马哥哥为什么总是欺负你啊?那些来打你的人都是他找来的吗?我讨厌他。”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老乔的回答,可目前看来似乎是这样的,阿奇是为了给小马出气,给东哥出气,才一直不放过他。
与此同时,小马打了个喷嚏,阿奇笑着调侃,说有人骂他。
小马心烦意乱地摆摆手,阿奇又问他烦什么,小马嘴角绷着,却不说话,不知在因何事纠结,阿奇见状,识趣地说他先走了,改天一起吃饭。
眼见电梯门就要合上,小马却突然狠狠骂了句脏话。
看那懊恼的神情倒像是在骂自己,大喊着阿奇的名字追上去,一只脚插到还未完全闭合的电梯门里。
阿奇吓了一跳,赶紧按开门,只见小马疼得龇牙咧嘴,不甘不愿道:“我和那个叫老乔的事情太复杂,你别管了,总之别再找他茬,别为难他,他女儿很小,很敏感,看在小孩的面上算了,我和谢然都不知道你这半年还和他有接触,知道的话早就不让你这么做了。”
阿奇一头雾水,笑着骂道:“搞什么啊你们。”
他抬手按合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