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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这一行人上楼拐弯的方向,估摸好对方所在的房间方位后,师以云二话不说便出了酒楼,搁酒楼旁边的围墙费劲翻到了房檐之上。
刚找好位置掀开小块瓦片偷看,她便听到原著男主身侧的一个人唤他一声“少主”。
很快,这一声很快又被男主斜过去的一个眼神给改成了“公子”。
掩饰身份么……
师以云猜测着,扯了扯罩在自己脸上的面纱,注意掩饰好自己身形的同时,暗自沉下气来细细听着那边的对话。
可是,不知为何,却越听越不对劲起来。
原著男主一直都很是沉默,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来的挫败感与隐隐的不知对谁的恨意。
而男主周围的几个下属模样的江湖人士则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些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公子,眼下那人已然认祖归宗,甚至还联合朝廷,领着正道的人生生把整个魔教都给灭了,此番回去,老爷那边怕是会直接将盟主的位子让给那人坐了。”
“确实,现下的形势于公子而言很是不利啊。”
“公子,在下早前便打探过,那人最为看重的人确实就住于此处,此次若是能一举将其拿下,再拿去与那人谈,想来……”
“够了——”
出主意那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原著男主给喝止了。
接着便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一会,被打断话音的那人忽地站起来,面上扯出一个很是不屑的笑,“公子若是不愿做这个恶人,又何必辛苦来此一趟呢?斗不过那人,旁的地方又无法下手,可不得使这种下作手段,你以为呢,二少爷?”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这人有意将“二少爷”三个字的发音咬得很重,言罢便将腰间佩剑往桌上一甩,转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如此一来,房中的空气更为沉寂了。
师以云凭着较好的眼力,注意到原著男主的眸色愈发深沉,而旁边剩下来的几个下属面面相觑着,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统儿,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原著男主是盟主府的嫡系大少爷吧?”
师以云皱着眉心,左右房中暂时没什么动静,索性在心中与系统沟通起来,“而且,刚才离开的那人口中‘认祖归宗’,还联合朝廷,领着正道之人灭了魔教的那人……究竟是谁?”
明明这些在原著里都是男主做的。
最后的盟主之位也确实是传给了原著男主没错。
可现在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宿主,我仔细查了,原著里的男主确实是盟主府的嫡系大少爷,按理来说不应该凭空冒出个别人出来啊,除非……】
“除非什么?”
系统挠了挠头,【原著里男主有个同胞哥哥,两人其实还是双胞胎来着,但那个同胞哥哥在刚出生没几天便因为身子弱早夭了,除非那个人便是男主的同胞哥哥,可是……原著除了开头提了一句,后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所谓同胞哥哥的身影了,不应该啊……】
闻言,思及任务世界总是会与原著出现种种偏差的尿性,师以云眯了眯眼角,正打算说些什么之际,底下忽地传来什么动静。
是一道茶杯被摔碎的声音。
只见原著男主面色难看地站起身来,捏着剑柄的指节泛着白,看着那几个下属道:“走,现下便去抓人。”
几人对视一眼,旋即统一朝男主拱了拱手,道了声“是”。
很快,男主一行人便这么离开了房间。
见此,师以云脚步一转,自然也跟了上去。
然后,她亲眼看着男主一行人如何选了条无人的小道,一路来到了个常年长满黄花菜的熟悉小村子,又是如何经四处查探后站定于一处偏右的院落前边。
从落了锁的院落门口,能明显地瞧见院子里头长势旺盛的绿树,甚至还能隐隐闻到些许药草的清香味。
她今早刚打这儿离开的。
同胞哥哥,联合朝廷,抓人,最为重要的人……
好几个词汇在脑中飞速运转着,很快便拼凑出一个模糊的猜测。
师以云的心蓦地沉了沉,本来还想继续藏于暗处观察一番的,但不想就是这么一个愣神的空当,脚上不慎踩到了根不知打哪掉落的树杈子,发出清脆的“咔擦”一声。
在这宁静的午后里,显得尤为明显。
她身子一僵,抬眼便对上了原著男主一行人投过来的视线。
啧,还是要动手。
见躲不过,师以云便也懒得再藏,往前一迈便站到了自家院子门前。
“你是谁?”
原著男主紧盯着突然出现的师以云,脸上警惕之意很是明显。
是了,她蒙了面纱,又有两年不见,想来忘记也是寻常。
师以云若有所思地卷了卷自己面纱的下角,不答反问:“你问我是谁?我还不曾问问你们是谁,莫名其妙跑来人家的家门口,还举着剑,若是我不曾出现,是否你们便要强行闯入我家的院子了不成?”
“公子,莫要犹豫,想来这人便是我们要找的了。”
男主左边的那名下属对这边师以云的话置若罔闻,见了她反而隐隐兴奋起来,那目光仿佛恨不得下一秒便冲上来把她给捆了似的。
“就是就是——”
另外的下属皆是这般劝说着。
于是,没多久,原著男主脸上的犹豫之色便彻底消了下来。
只见这位男主大人深深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果断地提剑上前,与几个下属一齐将站着的师以云给围了起来。
“姑娘,得罪了。”
见师以云一直没什么动作,他抿了下唇,正欲抬手将人迷晕好捆起来之际,只听对方忽地笑了笑,然后——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心间传来。
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疼痛便侵袭了全身,将力气尽数抽去,一行人无不惊叫着甩掉了手中的利剑,一个个被痛得站都站不住,只能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捂着心口。
“这才是得罪了。”
师以云轻笑着,微微俯下身,捻着半截树杈子单手挑起原著男主的脸,语气幽幽:“两年了,你怎的还是没有长进,偏偏要这般不自量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