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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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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秀莲被接走了,孙耀宗知道弟弟们会误会自己,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死去,就像一棵冬天的小草,生死无人问津。

    几个月后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

    这是一首毛不易的歌,孙耀宗感觉这歌就是为自己写的,一身傲气,能文能武,如今却一事无成,儿女都未交代成婚,他真是有点不甘,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为什么?…………。

    冬天夜里更冷了,寒风凛冽,吹的大门“叮当”的响,院里核桃树的枝丫“嘎吱嘎吱”,孙耀宗蜷缩在被子里,屋子里除了被窝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暖意,其余的都是格外的冰冷,他不想动弹,就像这么缩在被子里慢慢的死去。

    他有好几天吃不上饭了,一吃就吐,现在只能勉强的吃点鸡蛋糕,他很想妈妈,也很想老婆!但他又不知道怎么跟老婆讲,他对不起老婆!没有让她过上过一天的好日子,如今却要先她一步而去,这让以后的她怎么办?

    孙耀宗的老婆叫苏红娟,人很温柔,也很漂亮,年轻的时候也是方圆几里的美女,数一数二的,他们是相亲认识的,一见如故,当初苏红娟不顾家人反对,要嫁给孙耀宗时,孙耀宗就问了:“红绢!你想好了?我有三个弟弟,都还没成婚,还有一个妈妈到老让我养,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不是很物质的女人,只要你对我好,疼我!就足够!”

    孙耀宗把苏红娟一把揽在了怀里,抚摸着她的头,长叹着说:“你真傻!是个好傻好傻的女人”

    “我……,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我只会跟我的心走,这辈子认定了你,就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我都是你的人!”苏红娟把头往孙耀宗的怀里钻了钻,她的内心是一阵的温暖。

    “红绢!这辈子我……,我也认定你了,我会为了你,好好努力的!”

    想想当初的承诺,孙耀宗不免一阵的苦笑,是啊!自己有何脸面去见爱人,不但不能让她在家享福,还让她一人在外打工!

    有时候他会有奇怪的想法,为什么苏红绢不能像王淑丽似的心机一点?如果那样,也许他多少的不会自责到如此地步。

    有时候虽然苏红娟跟自己打视频,问自己缺不缺钱花,自己都说好的很,他真没脸说什么!

    一天上午,院里的大门一阵“哐啷”响动,紧接着就一声长长的“吱”,似乎是大门被推开了。

    接紧着就是高跟鞋的“哒哒”声。

    “耀宗……!妈……!”

    孙耀宗听出是苏红绢的声音,内心阵阵的暖流袭上心头,眼泪一股脑的涌上了眼睛,他的爱人回来了,他很想应一声,但奈何他没有了一丝丝力气。

    他一直就窝在西房的床上,蜷缩在被窝里,胡子拉碴的,就像无人问津的街边流浪汉。

    苏红绢先去的东房,因为东房有大彩电,厨房也在东房,但一推门,家里一股股的冷气扑面而来,显然这里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苏红绢心想:大门开着,他会去哪?他不可能不关大门的出远门,她想起了西房。

    等推开西房,走进里屋,她就看到了一个瘦小的人儿蜷缩在被窝里,皮包骨头,眼窝深的可怕。

    这……,这是……孙耀宗?苏红绢很难想象孙耀宗怎么瘦的一下子脱了形?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红绢手里的东西“咚咚”两声的掉在了地上,她紧张无比的揭起了被子。

    孙耀宗此刻就像一个大头骷髅架,眼睛布满着血丝的看着心爱的爱人,颤抖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曾经意气风发的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苏红绢跪在了床上,眼泪不要钱的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心疼的把孙耀宗揽在怀里,心疼的问:“耀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照看妈照看的成这样了,妈呢?”

    只见孙耀宗动着嘴唇说着什么,但却听不清。

    看孙耀宗这个样子,苏红绢天塌了一般,脑袋一阵的晕,支撑着自己的那个人,如今变成这样,她再也紧强不起来,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呜呜”的哭泣中,她低下头,把耳朵凑到孙耀宗的口边,就听孙耀宗喘着气,微弱的说:“他们都不知道我病了,别让妈知道!妈会受不了的!”

    苏红绢点了点头,她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向家里最有钱的老四拨通了电话。

    “喂!二嫂!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你二哥快不行了,呜呜呜……”

    “什么?……你说什么?”

    “你二哥……”苏红绢说不下去了,眼泪模糊了一片,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前段时间还跟妈吵架来着!怎么会病?”

    “信不信由你!”说着苏红绢把手机扔到了一旁,这就是孙家的弟弟们,一天的用怀疑的眼光看人,她怎么可能撒谎。

    第二天,孙家三兄弟都回来了,冯秀莲没有回来,显然是没有吱会。

    三兄弟看着二哥如此模样,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会成这样?

    西房里已生了火,屋里格外的暖和,孙耀宗要比前几天好一点,能进食一点,也稍微有点力气说话,但不能连贯,只能说一句歇半天。

    “老三!……,老……老四!……还……还还有老五!你们……,别别难过!我……我已经晚期了,肺……癌!这事别……,别让妈知道!妈!……妈会受不了的,就算是二哥求……,……求你们了”

    “二哥!别说了!我们都懂!你好好的歇会”孙耀祖说着。

    孙耀民红着眼睛想了一通说:“二哥!我明白了,你早知道你病了吧!你是不是故意气走妈的?你是怕她伤心吧?”

    “……”

    三兄弟“呜呜”的哭了起来,几个月的怀恨在心,在这一刻化解了,他们都误会了他们的二哥!

    没过几天,孙耀宗的孩子们也回来了,女儿孙星彤,儿子孙亦航,他们听到消息都很意外,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呢!感觉太不真实了。

    孙耀宗并没有听从家里人的建议去医院,这个时候去医院就是乱花钱,最后钱花了不少,什么用也没有。

    他现在只想和妻儿多待一天算一天,这是他最后的奢望。

    来年春的阳历四月,孙耀宗在睡梦中走了,走的很意外,当然也很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