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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心给益皇的小纸条写得很简单,就一句话:儿臣回京时,将拐道陈州。
“嘶!”
益皇将纸条撰在手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严肃起来,心中开始盘算:“这小子!他要干嘛?攻打陈州……”
想到这,赵泓煜有点慌了,看看下面乱哄哄的朝堂,把手一挥:
“退朝!”
“臣等告退!”
群臣拱手行礼,退出大殿,各自回府,暂且不说。
范丞相和童尚书二人也随着众臣向外走,刚走出大殿口,却被追出来大太监魏琦拦下:
“二位大人!陛下有请……”
御书房里。
益皇将小纸条递给二位心腹大臣,忧心忡忡道:“你们俩看看吧!这小子……他意欲何为?”
范丞相接过纸条,展开,童尚书也伸过脑袋来,两人一起观看。
“这……”
二人看罢,同时大吃一惊。
范丞相捏着纸条的手都在抖:“陛下!吴心殿下他不会是要……”
下面的话,他不敢说出来了。
“是啊!”
益皇捏了捏眉心道,“朕也担心他去攻打陈州,杀掉陈王,这将如何收场?”
“不会!”
童尚书冷静的想了想说道,“陛下!他虽然胆大妄为,但,做事还是有礼有节的,更不会滥杀无辜,曾经的鲁王就是一个例子……”
“对!老童言之有理……”
范丞相恍然大悟,笑道,“还是老岳父最了解女婿啊!陛下放心,吴心殿下是不会那般鲁莽的。”
“是吗?”
听二人如此一说,益皇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接着问道,“那……他捎来这句话又是何意?”
童尚书狠狠的瞪了范丞相一眼,然后,接着又说道:
“据臣猜测,他是想提前给陛下通个信,他己经拿到证据,要去收拾陈王了,让您心里有所准备,稳住朝堂……”
“哦!有道理。”
益皇呷了一口茶,点点头,将杯子轻轻放在龙书案上,沉思片刻接着说道:
“既然是有了证据,回来首接参陈家一本就是了……他为何又绕过朝廷,首奔陈州呢?”
“那……可是陈王的地盘,有五万大军,万一双方起了冲突,怎么办?朕要不要下道旨意去阻止他?”
范丞相和童尚书对视一眼,微微摇头,还是童尚书解释道:
“陛下!老臣猜测:殿下他之所以绕过朝廷,应该是担心陈派势力,百般阻挠,令陛下您骑虎难下……到最后,不了了之……”
“他首接去陈州,估计是想把人证、物证,以及原告都一并带来,到那时,铁证如山,谁也不好再从中作梗了……”
“嗯!有道理。”
益皇欣慰的点点头道,“这小子做事还是比较稳妥的……”
“至于会不会冲突?”
范丞相不屑道,“北奴几十万铁骑都不是南塘军的对手,他陈州的五万人敢硬扛吗?陈天乾他不想活了?”
“就是!”
童尚书插嘴道,“陈王若敢用兵,以吴心殿下的性子,他就敢当场格杀!”
“他敢杀……”
益皇惊道,“若是杀了陈王,让朕如何跟百官交代?”
“放心吧!陛下。”
童尚书肯定道,“陈王也知道吴心殿下的性子,他不敢与殿下动手,这点自知之明相信他还是有的……”
“陛下!你还是考虑一下,等陈王进京受审时,朝廷该如何定罪吧……”
“对对对!”
范丞相接过话道,“殿下提前捎信过来,估计就是让陛下早做准备的……”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家毕竟是一棵参天大树,根深蒂固,怕是牵涉甚广……”
“这小子……”
益皇笑道,“看来这次,他是要把陈家这棵大树连根拔起啊!”
“不过……回头想想,也许,这才是吴心下这盘大棋的最终目的……”
“这……”
范、童二人一听,顿时明了,一时间,不由呆愣当场。
是啊!
从挑起钱庄“挤兑风暴”开始,这一把看似不起眼的火,一步一步的,越烧越大,不但烧了一个北奴帝国,而且,还把百年陈家,化为了灰烬……
如今想来,细思极恐!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棋手。
而且,还是高手!
君臣三人你看我,我看看你,张飞看刺猬--大眼瞪小眼。
全傻了。
好一会,还是范丞相打破沉默说道:“陛下!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大益国收降一个北奴,同时,朝廷还卸去了一个大包袱……”
“从此,咱大益国可以轻装前行,大刀阔斧,好好发展生计了……”
“是啊!陛下……”
童尚书附和道,“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
“是值得庆祝一下,怎么着!”
益皇左右看看两位心腹大臣笑道,“要不,火锅城、贵宾室,咱们喝二两去?”
“臣附议!”
范丞相立刻笑道,“不过,老夫这身上可没带银子,哈哈哈!”
“切!”
童尚书鄙夷的看了范丞相一眼,“老范!你什么时候出门身上带过钱?抠门的家伙……”
“诶!”
范丞相一瞪眼道,“老童!你是不是有了个好女婿就瞧不起老夫了?啊……”
“去!这哪跟哪?”
童尚书翻了翻眼皮子,刚想再说两句,被益皇挥手打断。
“行了!你们俩都不用出钱,朕请客……老魏!走了……”
三人坐上马车,出了宫,悄悄赶往中原火锅……
同一时间。
远在陈州城的一座府邸里,也有一辆马车悄悄的出府,赶往城外。
驾车的是一个书童打扮的年轻人,轻轻挥舞着鞭子,不慌不忙,像是去走亲访友。
马车里西平八稳的坐着一个马脸老者,一身华丽锦袍,微闭双目,正是陈家的军师:殷风。
经陈王提醒,殷风决定回山区老家,暂避风头,待陈家无事,朝堂风平浪静时,再考虑是否出山?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融入来来往往的车流里,缓缓而行,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车轮滚滚,驶出城外。
马车渐行渐远,殷军师偶尔探出头来,看着后面越来越模糊的陈州城,恋恋不舍的感叹一句:
“殷风从此去,深山度余生。”
殷风刚刚酸了一句诗,忽然觉得马车停了,转过头往前一看,不由一惊:
只见马车前,赫然站着一个秃顶老者,一只手抓着马的缰绳,一只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的还抿上一口。
老者微眯眼睛,笑容阴森,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殷军师瞬间毛骨悚然,脊背发寒!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