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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视线稍微拉到几千里外的战场上,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
教宗费舍尔·布鲁斯盖九世正在讲台上高声演讲,然而台下的人有几个在听呢。
在圣君西征的起初,由于刚开始时教宗要求各国必须要在最快时间内集结军队加入,否则就可能会被处以罚金夺爵之刑,所以虽然不情愿,各国还是派出了领主带领各自的骑士们加入大军中。由于教宗给各国的时间有限,离得较远的领主们只能轻装上阵,只带少数骑士和一些干肉干粮就奔赴前线了,虽然他们的家仆会在扈从骑士的带领下随后跟来并为他们补充兵员和给养,但是由于路途遥远信息传达不方便等各种原因,许多领主们至今为止都只收到了一次两次的补充,就不得不继续跟随教宗的军队继续前进。
等到好不容易在特拉图斯地峡停下后,进入战略对峙阶段的联军总算有了停顿整补的机会,但是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由于补给线过长,许多补给品在来的路上就消耗的差不多了,一些离国土不那么远的领主还好,因为他们加入联军的时间较短,给养还有较多剩余,而且从国内补充的速度也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但是一些从出征伊始就跟着联军的领主,都已经陷入了补给困乏的窘境,领主和他们的骑士们甚至只能杀掉一些脚力不太行的骡子用作军粮了,没办法,仆从军可以吃干粮,甚至少吃点,但是领主老爷们和他们的骑士可是要顿顿吃肉的,不然又怎么保持有效的战斗力呢。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在战争中,从沿途的村镇”借粮”向来是很常见的事情嘛,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不太配合的村庄,又一不小心就把村子的人都抓来了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嘛,反正以前的贵族老爷们都是这样干的。
什么,你说拿钱跟那些泥腿子买食物?高贵的领主老爷找你们征用军粮那是你们的荣幸,居然还敢谈钱,等我有钱了想起来这事自然会考虑给你的。
这才是绝大多数领主们支持战争的原因,他们并不关心战争本身的动机,也不在乎打的是谁,他们只关心,参加了战争能不能获得利益,又能获得多少利益。
是的,没有错,本质上这些领主们其实和那些商人没有太多区别。
但是这次西征不同,教宗费舍尔·布鲁斯盖九世是打着圣战的名义发动的这次战争,军中带着大量的随军记者,他们会负责将前线的战况,以及教宗联军的各种行为记录下来,然后发回各自的国内,虽然这个世界还没有发展出照相机,但是由于魔导学术的狂野发展,还是发展出了类似的东西,记者们用魔法石英记录下一些重要的场景,再发回国内的报社。经过报社编辑们的层层润色,最终民众们才会看到教宗联军们的种种重要表现。
但也正因如此,联军们不能干太多听起来看起来都不太像话的事情,想要食物,想要军粮,想要补充兵员,都要老老实实花钱去买,天可怜见,这些贵族老爷们花钱的时候恨不得把一个金币掰开当八个金币用。哦好吧,老爷们不会自己去花钱,但是他们的手下会啊。
伊顿伯爵就是这样的一位领主,他在联军出发之初就被国王打发来响应”足以光辉万世的教宗费舍尔·布鲁斯盖九世发起的圣战”了,而本国的代表之所以是他只是因为另外两位够格当元帅的老骨头都生病了,所以按照顺位,他被迫成了元帅。
该死,什么生病,那两个老家伙前一周还一起去打猎呢,分明就是装病的。
而且再怎么说也不该是他一个伯爵带队啊,国内明明还有那么多侯爵呢。
在一开始的埋怨过后,伊顿也就收起了心思,反正不管乐意不乐意,差事总是在那里的,国王也不可能因为他一句不乐意,就轻易收回成命,与其埋怨,还不如想想怎么在这场战争中多捞点好处,至少回去了也得能混个侯爵吧,不然搁着拼命有啥意思。
但是越打就越来气,除了一开始的几场小战役他排在前面抓了些俘虏之外,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在这特拉图斯地峡与对面的联军对峙,教宗不许他们轻易离开防区,这让他打着去巡逻的名义到周围的村庄打秋风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教宗自己却带着亲卫军队和一些忠实的狗腿子到处劫掠一些小的城邦国家,他们这些非嫡系的领主只能在这里守着防线,教宗却带着亲随们抢了个盆满钵满,大把大把的食物和财宝和数不清的奴隶被一车一车的往回送,甚至有时候还会让他们来押送。
对,你没听错,教宗自己抢的东西却让他们这些分不到好处的帮忙送货。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叫杀人诛心啊,好处都让他们占了,脏活才想起他们。
伊顿正在和几个同样来自偏远防区或者补给困难的领主商量怎么想想办法。
“要我说...有些人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吃所有好处,还不想背锅。”
随军记者们不敢去拍教宗的部队,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负责押送战利品的杂牌军可没什么顾忌的,于是乎在他们的一番运作之后,他们这些没捞着多少好处的部队反倒成了什么不敢去正面战场接敌,只能靠劫掠村庄中饱私囊的废物典型了。
“谁说不是呢,有人把这事捅到教宗那里,就只给发了几十个奴隶就给打发走了,我看他们都在说,这些记者分明是受了教宗的安排,特意来转移注意力的。”
接话的是墨菲斯托伯爵,他和伊顿一样,是在战争一开始就加入了大军,他的领区今年收成不好,就差要人吃人了,要不是隔壁的领主赞助了一点,他这一队人都不见得带的出来,本来想的就是发笔战争财,也许能稍微解决一下自己的困难,结果出来到现在小半年了,到手的最有价值的就只有一些缴获的劣质武器,有些干脆就是农具改的,至于粮食,除了按出征时报上去的人口发下来的一点,其他的基本上都靠就地取材,他已经杀了许多受伤的骡马了,反正在这里也没有救治条件,能治好基本也只能当驴子用了。
再至于奴隶?伟大的圣徽军是来解放被异教徒压迫的贫苦大众的,怎么会抓奴隶呢?
打着救赎的名义,做着奴隶贩子的事情,甚至不肯脏了自己的手,这就是教宗了。
当然了,这么过激的说法没人敢说出来,教宗虽然不能完全左右各国的政治,但是让一两个小领主下台什么的,国王们可不敢不卖面子啊,真需要的话把他们送给教宗也不是不行。
“我看...这...怕是药丸哪...”
墨菲斯托对伊顿苦笑了一下,嚼着自己手里的干肉。
大抵是下面讨论的人实在太多了,教宗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教宗旁边的是都主教,按理说这种规模的战役应该带着枢机主教来的,但是教宗不想让这些枢机主教有机会蹭战功,这样会让他们的影响力扩大,于是就退而求其次带了一些都主教,这些都主教们大多相对年轻,正好用来给教宗打下手。
一个都主教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下的领主们,大概是打算抓个典型。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墨菲斯托低着头,放下了嘴里的肉干,嘴里碎碎念着。
但很可惜,事与愿违,兜兜转转后,主教的目光落在了墨菲斯托身上。
墨菲斯托在认识的领主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倒霉蛋,他越不想发生什么,通常这就一定会发生,他的朋友们管这叫墨菲定律,甚至建议他去做反向占卜师。
“墨菲斯托,你在说什么呢?”
果然还是没躲过去,墨菲斯托的朋友们在一旁偷笑,看他要怎么收场。
算了,只是个主教而已,又不是教宗自己下场了,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好怕的。
墨菲斯托抬起头,看着那个比自己不知道小了多少的都主教,露出一副轻蔑的笑。
“我说,教宗高见。”
还差点肚量的都主教多少有点绷不住,他一下子就想发作,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教宗看了看台下的领主们,摇了摇头。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