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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宗。”
杨玄宗拉了赵云,转身便走。
临走前,他还留下了一沓银票,算是替姬痕赔偿了,拿去修房子,别客气。
这回走,没人再拦。
再拦的话,还得绕回原地。
世人看的唏嘘啧舌,主要是看赵公子,这货的胆子也忒大了,没人会想到,他会给紫衣侯扣一个通敌卖国的帽子,这一扣不要紧,炸出一片老家伙,而且都还力挺姬痕,摆明要与紫衣侯对着干。
虽然,他们都没怎么看不明白。
但姬痕此番操作,的确有够流氓。
日后,紫衣侯怕是不会善了了。
事实上,纵没有今日这事儿,也不会善了。
紫衣侯和姬痕的梁子,早在搜魂大阵时就已结下。
“莫杵着了,拿钱吧!”
杨玄宗等人走了,有些人还没走。
如四大护国法师,都在看殷昼,老脸依旧很黑,毁了我家府邸,得赔钱。
府邸遭殃的人,也都没走,都等着赔钱呢?
一时间,大祭司府成了众矢之的。
殷明面目最狰狞,看紫衣侯的眼神儿,也是格外的难看。
紫衣侯更是震怒,万般筹谋,就差最后一步,怎能甘心。
没钱。
打欠条。
这是殷昼的回应。
在世人看来,此话该是没毛病。
大祭司前后被姬痕勒索了一百八十亿,怕是真没钱了。
他们信,但老家伙们却不信。
皇族大祭司嘛!你有钱,哪能打欠条呢?
这边,杨玄宗等人已出帝都。
姬痕是宝贝疙瘩,被围在中间,一路上已被上下看了几十回,老辈咧嘴啧舌,以为是死局,没想到这货来这么一出,差点儿让大夏的内战,提前爆发。
“是他们,先坑我的。”
赵云一话深沉,表面没啥,内心却思绪万千。
殷明不甘心,紫衣侯不甘心,他同样不甘心。
先前引雷电,就差一丢丢了,就能灭了殷明,偏偏仙阵束缚,坏了好事,看来,日后来帝都,真得低调点了,大夏底蕴真的很强。
还有,某些人总寻思着坑他。
每回来帝都,貌似都有一个个坑等着他。
逼我搞暗杀。
赵云心道,得换换套路了,帝都他还会去,明的不行来阴的,有瞬身绝杀,大多数人,都是一剑的事儿,第一个目标便是紫衣侯。
入了天宗,他们备受瞩目。
或者说,是赵云备受瞩目。
大闹帝都的事儿,都听说了,其后的事儿,也听了不少,圣子这回,真闹了一个大动静,连紫衣侯都吃瘪了,还差点掀起战争。
“任何人不得出宗。”
时隔多日,杨玄宗又下了这命令。
紫衣侯睚眦必报,搞不好会拿天宗的人开刀,小心为好。
赵云被带上了掌教山峰。
完了,又被众老家伙围了,正儿八经的给他上了一课,无非就是,乖乖待在家,别出去溜达了,每次都有大动静,俺们这小心肝可受不了。
“不乱跑了。”赵云郑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只当听听,宁愿相信猪会上树,也不信他会乖乖待在家,某人的话,权当放屁就好。
至夜幕降临,众人才散场,赵云才下山峰。
与他一道的,还有云烟。
相比往日,今夜的她,貌似沉静了不少,先前天绝城一事,至今还在脑海回荡,她的徒儿,要杀她的姐姐。
说姐姐,云凤就到了。
山间拐角处,恰巧遇见云凤和柳如月。
云烟俏眉微颦,下意识看了赵云一眼。
赵云则目不斜视,死盯着云凤,眸无情感,杀意潜藏。
云凤亦皱眉,被赵云看的浑身不自然。
柳如月不明所以,总觉这个相遇,气氛有些诡异。
赵云未言语,擦肩而过。
又到山间拐角,他与云烟分道扬镳。
趁着月色,他又杀了个回马枪,追着云凤过去了。
待追上,他是目送云凤入的天宗禁地,看样子,要去禁地中修行。
如此,就无法刺杀了。
天宗的禁地,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你还算给为师留了些面子,未当着我的面杀她。”身后有轻语声响起。
自是云烟。
赵云杀了一个回马枪,她也一样,静静跟在了后面,乃至于,赵云都毫无察觉,也或者,是全部心神都在云凤那里,忽略了感知。
“师傅,喝一杯吧!”
“好。”
一语简单对白,两人又并排而行。
赵云已有很多天,未回紫竹峰了,亦如记忆里那般,幽寂祥和。
树下,师徒对坐,酒香四溢。
沐着月光,两人独有一份沉静。
云烟许是想醉一场,一杯接一杯,喝的醉意朦胧。
夜深人静,她真就醉了。
“师傅,得罪了。”
赵云说着,又给云烟斟满了一杯。
这回不是酒,是水,一杯忘情的水。
某些恩怨,云烟还是不记得的好,譬如他要杀云凤一事。
一杯忘情水,云烟睡的恬静。
赵云将其送回了房中,默默下了山。
今夜的青羽峰,静悄悄的。
青瑶和穆清寒他们,都在千秋城,还未回来。
整座山峰,也只他一人,独自坐在树下饮酒。
第二夜,才见他下了山峰,暗中有不少人跟着,可跟着跟着,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一帮老家伙,格外尴尬,掌教派他们暗中跟着圣子,可那货腿脚太麻溜,貌似跟不住,这会儿,多半已出了天宗。
就说吧!姬痕的话不能信。
昨日说的好好的,今夜就就溜出去了。
没错,赵云已出天宗。
映着星辉,他又来了帝都,也的确低调,捂的严严实实。
街上热闹非凡,人影扎堆儿之地,如茶摊酒肆,总有那么一个话唠,搁那大喷特喷,说的皆是大闹帝都一事,顺便,将某人的光辉事迹,挨个说了一遍,世人爱听,虽听过很多次,再听还是津津乐道。
赵云一路走过,入了皇宫。
他到时,恰见龙妃出御花园,该是刚用过完善,要回住处修炼,见了赵云,先是一声唏嘘,顺便还对赵云竖了个大拇指,敢大闹帝都者,都是人才。
许是有急事,她匆匆走了。
皇妃是在的,正在凉亭中翻阅古卷。
见赵云走入,她侧眸看了一眼,便又垂眸继续看秘卷,话语悠悠,“胆子不小嘛!还敢回来,还大闹帝都。”
“是他先坑我的。”赵云一声干咳。
皇妃心中一叹,还算了解这小子,不灭了紫衣侯,他是不会走的,她不知救姬痕是对是错,只知,终有一日,鲜血会染红帝都。
“妙语如何了。”赵云小声问道,大半夜来这,就是为此事。
“本宫救不了她。”皇妃放下了书卷,轻拂了衣袖,送出了妙语。
“要不,找鸿渊老祖瞧瞧?”赵云试探性一声。
“早在八国围攻大夏时,鸿渊师伯就已不在帝都了。”皇妃轻语,“那是天武专属的战场,即便师伯在此,他也救不了你妻子。”
“那鸿雀呢?是否也去了。”
“小子,你在套本宫的话?”
“我...只是好奇。”赵云讪讪一笑,将妙语放回了魔戒。
“鸿雀已死,很多年前就已死了。”皇妃深吸一口气,终是道出了秘辛,“这便是皇族的处境,只鸿渊师伯一个天武境,必要时,本宫会以仙力施禁法,演鸿雀之气息,强行将修为提至天武境,扮她以震慑四方。”
赵云听了默然,虽有诧异,却并未太多震惊。
早在分离九尾那夜,他就有这猜测了。
今夜,无非得了准确答案。
此事,该是高度机密,该是鲜有人知道,至少,鬼冥、无眉道人和幽泉老祖不知,若是知晓,多半早已夺权,三对一,鸿渊未必撑得住,加之有伤,战力大跌,更是孤木难支,此番上天武战场,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呢?
所以说,皇族处境很不妙。
一旦战争结束,多半便是权力的大洗牌,难怪皇妃不敢离开帝都,她存在的意义重大,不止是大夏的皇后,必要时,还得是大夏的鸿雀,需留在帝都压场子。
“盗令牌时,你可察觉了什么。”
良久,才闻皇妃开口,一话颇有深意。
“一口黑玉棺,躺着另一个殷昼。”赵云未隐瞒,也想知道秘辛。
皇妃听了,美眸微眯,看她神态,好似早知道。
“大祭司殷昼和黑玉棺殷昼,是何关系。”赵云问了一句。
“他们,是同一人。”皇妃淡淡道。
“同...一人?”赵云有点懵,寥寥三字,貌似饱含颇多寓意。
皇妃没再说,很显然,这也是高度机密。
赵云未多叨扰,不久便离去。
他去了紫衣侯府,还在重建中,未见紫衣侯,多番打探,才知在刑塔。
他等了三五日,都不见那货出来。
第六日夜,他才离开帝都。
路过大祭司府时,他还侧眸看了一眼。
许是好奇,他还真想再进去瞧瞧。
想想,还是作罢,吃了一次亏,殷昼必已防备,定已挖好坑,等他往里跳,先前是为救娘亲,他必须去盗令牌,才只身闯大祭司府,如今嘛!只因好奇而涉险,那是没事儿找刺激。
他又回天宗,先去了紫竹峰。
云烟早已醒了,正在月下舞剑。
赵云只当看客,忘情水好使,真就抹了云烟那些记忆,比之先前,云烟眸中少了一抹忧虑,多了一抹解脱,记得他是姬痕,记得姬痕是她徒儿,却不记得他要杀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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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