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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救了我!我的名字叫凌薇。”凌薇看着国扬说,闪亮的泪花在眼眶打转。
国扬尴尬地低下头避开她的注视,说:“只能放开心来了!”
“还是谢谢你!”凌薇说,双手抱膝,下巴压在膝盖上。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国扬问,伸手抽出了一只烤熟的田鸡递给凌薇,凌薇接过了,用眼神道谢后说:“没家可归了,随遇而安吧!”
国扬转头定神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说:“乱世中,谁的路都不好走,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注定成为敌军的俘虏。”
“生于乱世,无法可避。”凌薇无奈地说。
“这日本鬼子还没走,国军本就明说了先共同退敌后再两队算帐,却到处趁火打劫,逐家抢丁以备内战。”国扬愤恨地抱怨,他的身体流着共军员的热血,势死保护中国山河。
“你是?”凌薇试探地问。
“我是一位普通的军人!我叫国扬。”国扬轻松地答。
凌薇的心搁了一下,他的防备心重,不说真话,并没有真正相信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看来闯进他的心里还是不容易的。
“别怕,我只杀鬼子。”国扬看了入神凌薇一眼,说:“还不饿吗?”说着,吃起了肉。
凌薇回过神,细嚼慢咽了起来。心想着为了能从他身上拿到重要的情报,从现在开始,要想方设法拿掉他的心。
“你有什么打算?”凌薇问。
“归队。”国扬说:“我的生命在战场上。”
国扬想起了王大队长跟他临别时的对话。
王大队长把他当孩子般紧紧地握着他的双手,慎而重之地说:“把你的兄弟们平安带回家,他们的家人在焦盼,然后,想办法到香港,我们会安排好队友在香港码头等你,那是每天载客过海的船长,你把这个交给他,”王大队长拿出了一支笔,抽出笔芯,把笔芯上有字的那边旋转过来,上面精致地刻着细小的二个字‘口子’,国扬认真地看好后,王大队长把笔重新装好后放在国扬的手心,夹着笔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委以重任地认真看着他,说:“这是暗号,你把这笔交给船长,他就会载你过海,到了德达学院,茅盾先生会帮助你,告诉你接下来的该怎么做。记住,要小心行事,一定要平安,我的孩子!”
国扬郑重地点头。
“一定要平安!”王大队长郑重叮嘱。
“我会的!”国扬说。
王大队长实实地点头又带着担忧。
“学院里有其它同伴吗?”国扬问。
“有,但我们也不知道谁是谁不是,两党安排的人都在,我们都无法共知,所以,只能小心行事!”
“我懂了!”
……
回想在脑海里隐退。他的心里沉甸甸的,王大队长安排的第一件事,他已经办砸了,真是愧向兄弟们的家人交代,接下来的事,他必须得办好,必须!
……
小豆瓣突然出现在河边,把仲嘉带回了现实。
小豆瓣叫了声:“仲嘉,花鹿好像不行了!”
仲嘉一听,莫明其妙地为一只鹿着急,涉水飞快地跑了过去。
“花鹿全身发烫,要不要送她去兽医院。”小豆瓣着急得想哭。
“这里哪有兽医院?快提些水来吧!”仲嘉催促着,想起了为凌薇熬头降热的情况。
“哦!”小豆瓣应了一声,跑到车里拿了桶就往河边跑。
一整晚,仲嘉都不敢睡,一直用水帮她降温,花鹿滚烫的身体灼伤了他藏在心里不知道多少年的情感。
小豆瓣累得睡了。
花鹿退热后,已是清晨,仲嘉睡在花鹿的身边,舍不得离开她半步。
……
清晨,国扬醒来时,凌薇已经醒来了,锅里正沸着一锅野菜汤,蒸气腾腾。
她的专注在她身上散发着一种韵味,国扬总能被这种韵味吸引。
“醒来了?”凌薇说,并没有看他,用一只破瓦片盛上了一碗野菜汤
国扬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残忍的话:“我要归队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凌薇怔住了,手也停了下来,国扬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反应,知道伤害了她,这岂曾不是也伤害了自己?只是,他无法带着她,该怎么带着她?他只能像放弃万华一样放弃她。
凌薇没有作声,把盛好的汤递给了国扬,国扬接上后连喝了几口热汤,这感觉真好,他开始舍不得她那种照顾周到的感觉了。
“让我跟着你吧!”凌薇说,哀求的眼神认真地看着他。
国扬放下了瓦片,认真地看着凌薇,此刻,他真的有留住她的冲动,可是,该怎么留呢?
凌薇似乎听到他心里的回答,说:“直到你真的要缷下我这个包袱的时候,带到无法再带着我的时候,就让我跟着你走一段小路,请求你!”
国扬想了想,实实地点了点头,也完了自己的心愿。
两人并肩而行,国扬不时伸手拉凌薇一把,凌薇给予他的总是感谢的微笑,让国扬心里感到暖洋洋的。
走了一整天的路,天又黑了下来,他们爬上了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坡,坐了下来。
两人好不容易捡了些柴草生起了火。
“草都成粮了,生个火真不容易。”国扬苦笑说。
“军人真苦!”凌薇说,看着跳动的火炎,若有所思。
“能换百姓安定,一切苦都不苦。”国扬说:“我真的不想两党残杀,我们都是中国人,何必如此。”
凌薇心里泛起了一阵不安,她又何尝不是?她根本不会在意什么两党之分也不会在意谁当了这高高在上的皇上,只是她必须忠心于凌军长,为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出一分力。
“休息一下吧!”国扬看着凌薇说,同时伸直了脚,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脚说:“不介意的话,把这当枕头。”
凌薇轻淡一笑,说:“我怕把你的腿睡麻了,我躺地上就好。”说着,已经席地躺了下来。
国扬被拒后只能耸肩一笑,也跟着与她并肩躺了下来。
“能有闲情看看朗朗的月色,真好。”国扬这话明显是苦中作乐。
凌薇没有回应,国扬转头看她,她望着朗朗的天空似乎在想事,这种专注总让国扬的视线舍不得离开她。
许久,凌薇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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