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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 永恒的蓝色,不灭的温暖
“多年后录这首歌时,老狼在棚里哭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想起和女友一起在八中校门口树上刻下的字,他在黑着灯的棚里,我在控制室里,通过麦克风谈起那些事,谈起她们。她们就象是从我们手指尖上滑过的那些叫做岁月的东西一样,偶尔还会漫上心头。”——高晓松《青春无悔》
青春是一道致命的伤。
许多年后,当我再一次回忆起那座有塔的城市,回忆起那些鸽哨声飘荡的岁月,回忆起那一张张被岁月湮没的笑容……终于忍不住的落下泪来。多么坚强的堡垒,再过虚伪的盛装,终究抵不过那时的温暖,抵不过那些在岁月深处绽放的容颜。纯真善良一如从前。
时间是旧历的新年。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古塔……只是,再也找不到我的木阁楼。站在汹涌的人潮中,一张张转瞬即逝的陌生的面庞。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孤独的站立。一如我离开后的阁楼,那么孤独无助的站立。
我记得最后一次回头时它的缱绻,无声的叮嘱,牵恋的眼神。那时的我即将远去,年少的轻狂,倔强的流浪,以为肉体的放逐可以成就遥望无期的梦想。
那时侯,我的灵魂是蓝色的。它知道,在我的床头摆满的是他的歌曲。他诗人般的吟唱,海洋似的忧伤,让我深深的沉溺。
每个日暮四合的黄昏,我总是在盘旋的鸽哨声中被那些**般的蓝色淹没。那里,有我最初的迷惘,最初的忧伤,最初的恋歌……闭上眼睛,让每一个音符伴随着灵魂的旋律,在身体内欢快的跳跃。
而今,那部曾经在黑暗中轰鸣作响的卡带式录音机,早已遗失在岁月深处;曾经陪伴我青春岁月的木阁楼,也彻底的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孤独的伫立在渐逝的记忆中;那个曾经温暖了我冰冷孤寂的岁月,赐予我蓝色忧伤的男子,早已在时间的无涯中消失不见。
我曾固执的以为,他的忧伤可以深入骨髓,蓝到让我周身的每一滴血液都为之凝滞。我曾那么的渴望并且相信,他在歌声中回忆的事和人,会在不久的未来于我的生活中一一呈现。即使在最枯萎的岁月,在最无奈的沼泽中,我亦从未将那样的希冀淡忘。
可是,当我沉眠于岁月逐渐隆起的脉搏时,却又在不经意间,任凭冷漠将我的世界孤立隔绝。那些事,那些人,也都出现过吧!在我的生命中悄悄的滑过,然后在我追悔往事的时候,暗涌般的泛滥盛开。
我从未想过,有一首歌,竟能将我久年沉默的记忆唤醒。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依然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内心的触动,那些遗失在岁月深处的,所有不经意的美丽脸庞,就那么清晰的在我的脑海深处沸腾开来。
然后我记下了那个叫老狼的歌手——那个白衣飘飘,低吟浅唱,那个在寒冷的,所有的人都逃避风霜的季节里,陪我为月光歌唱的朋友。
多少年走来。当我从一个少年过渡到成年,当我伫立在青春的边缘。再一次回望曾经的足迹,无法自己的感伤再一次将我包围。那曾有过的温暖,遥远而又真实的存在过,犹如烟花的璀璨绚烂却又如它的短暂。
我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那似水年华般的往事早已沉淀,于我的生命中消失。而老狼也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转型,商业化只是其次,年龄的暗变,心理上的过渡,让我再也感觉不到曾经的那一抹蓝。
我不知道你生在何处/你死的时候有没有人哭/我不知道你要去何处/你的墓碑指向苍凉的天空……当年的青铜器最终还是散了。老狼在灯光暗淡的酒吧内激情澎湃过的歌曲,终究还是由零点传唱开去。他不曾预料到未来自己的走红,更不曾预料到将会温暖了多少个像我这样的孩子的青春之梦。
而青春终于还是离我们远去了,记忆中的孩子早已长大,在时事的变迁中我们只能在歌声中,回忆那些曾有过的记忆,曾有过的温暖。
这是我们无法更改的结局。然而那属于青春的蓝色,陪我们度过漫漫寒冬的温暖,却是一簇永恒的不灭的火焰,映红着一张张纯净无瑕的脸庞。
你走后依旧的街总有青春依旧的歌
总是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
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
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都说亲爱的亲爱永远
都是年轻如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