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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出生死之外,姚辞在徒弟身上能算出的并不多。
这倒在她的预料之内,她教出来的徒弟,要是真的毫无防备地让她把一切都算出来,她反而还奇怪他是否受了重大刺激导致智力退化。刚拜师时,徒弟的生辰八字甚至是名号都是她起的,她用术数的方式算他,已经比其他人更接近核心,可是结果依然像迷雾一样。
姚羽得知了结果之后,很是担心:“是不是很难找到师兄?”
自从他打通灵脉,由姚辞手把手教他运转灵力的技巧之后,她就让他记名为自己徒弟,整个师门也就三人,其中一个还欺师灭祖去了,是以姚羽称他做师兄。
“不难,他学了我那么多东西,不扬名立万对得起我?有名气就好找。”
“姐姐,你这话说得好像现在他就对得起你一样……”
姚辞语气平淡:“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啊,果真有把我的手艺跟心性都学得挺透的,不错,没枉费我对他一番悉心栽培。”
人生如赌博,下注就要承担得起输的风险。
“姐姐你不怕吗?”
“怕什么,输了,就再赢回来。”
姚辞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又细又软,摸在手里像猫毛一样。
除了人怂点,姚羽天赋好又肯下功夫练习,进步飞快,又长得漂亮,搁那小媳妇似地乖乖垂手站立,非常养眼。他最可爱的地方是,浑然不觉得自己皮相得特别好,眼睛湿漉漉的盯着她看时,别说,还真挺招人疼的。
当日回到家,他搬了张小凳子,把作业拿到姐姐房间,在她旁边写。
姚辞正在敲计算机,也不作声,看他把地盘布置好了,眸光低低地扫过他红扑扑的脸蛋,哑然一笑:“倒是很自觉。”
他抬头:“什么自觉?”
“争宠的自觉。”
这话吓得姚羽差点失手把笔摔地上,她又闲闲提起:“你灵力也练得不错了,明儿放学了我们就去天桥底下摆摊算命去。”
“会有人来吗?我们这么年轻,而且有警察怎么办?”他想得很理智。
“放心吧,我会布个让心存重大烦恼,财运好的人才会不自觉地被吸引过来的风水阵。”
这句话听上去太玄乎,姚羽少年想了片刻:“姐姐你是不是看完《水影忍者》之后又看了《xxxholic》?”
姚辞笑而不语。
风水阵不止能影响气运和杀人越货,它也能通过改变环境来吸引某种存在,要是有一把见过血的凶器在,她甚至能做出一个极凶的杀人阵。吸引特定条件的人并不困难,人心怀愁绪,郁结在心,即使有目的地,走路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彷徨无措,被阵法所吸引。
姚羽看过一本漫画,里面的主角开着家用魔法替人排忧解难的店,而只有被烦恼所缠绕着的人才会看见这家店,早听说修仙者要多做好事,结善因得善果,姐姐应该也一样吧。他欣慰地看向她。
“姐姐,你这是要打响名堂,然后多做善事积德?”
“呸,谈钱时不要跟我谈慈善。”
说真的,有时姚羽会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耿直的姐姐。
翌日放学回家之后,姚辞果然嘱他去换上她昨夜去买的中山装,这种衣服本身穿着毫无身段可言,八块腹肌也像腹大便便,她就拿去花了点钱去店里裁了一下,这时姚羽穿着,便有了收腰的效果,左边还绣了条龙形暗花,好看得不得了。
姚辞倒没有特意换衣服,就穿着条棉麻吊带长裙,雪白雪白的,外头套件藕色小外套作数。可即使是这般淑女的衣着,也压不住她予人的锋然侵略性。她的灵魂对‘姚辞’肉身影响太深,连眉目都越长越冷,也亏得以往她内向怕人,一叠刘海糊脸上,别人嫌脏,就看不真切她的脸,是以没什么人被她的转变吓着。
他一脸局促,有点慌:“真的要去吗?我现在是能看出人的气运了,可根本说不上个所以来……”
她抄起桌上放着的折扇,刷地打开,满屏梅花,掩唇一笑,一眼艳色,闪得他迷了眼。
“高人是不需要说话的。”
姚羽心想,姐姐,我又信了你的邪。
当他坐在天桥下布置好的算命摊子后,面无表情地摆出一副姐姐所说的‘高人相’时,更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坑了。
什么叫高人相?
高人相就是──“阿羽,我跟你讲,所谓的高人相呢,说白了就是装逼,你面相轻,能不笑就别笑,对,就是这副‘你们欠我三百万然而哥不在乎’的云淡风轻脸,无事就摸摸手上的佛珠,什么?十块钱一串的佛珠会不会太敷衍?十块钱不是钱?你这样说话很容易挨揍知道不?”
姚羽点头受教,真特么想撕了自己的嘴。
由於材料和经费有限,出来摆风水摊子也肯定得瞒着家里人,尽量以能化整为零放在房间里为前提,是以整个摊子都很光棍,就一张折叠桌和折叠椅,桌上盖了张黑布,上面以白色写着苍劲有力的‘算命’二字,倒也像模像样。姚羽看着姐姐从包里掏出来的罗盘、铜钱、相书……放满了一桌,他心里就没底起来:“姐姐,这些我都没学过啊。”
“做做样子而已,总不能见个客人就说你能开天眼吧?”
这倒是。
不知不觉间,姚羽对於这种逻辑的接受能力是越来越高了。
除出旺角和某些旧区之外,由於管得严的关系,港城很少能看见这种摊子,何况姚辞挑的这位置压根就没任何人流可言,这回姚羽没再开囗问,反而有种奇怪的笃定,既然姐姐选了这个地方,那必然有她的深意在。
姚辞站在他身后,一副小跟班的模样,解开他的疑惑:“姜太公钓鱼。”
“这个逼装得好。”
“给多少分?”
“满分。”
姚辞轻笑,接受了他的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