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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离歌就已经闻到了喷香的饭菜,但是离歌却是没有一点的食欲,因为这一定是娘亲做的,但是娘亲的身体。想到这里,离歌就疾奔向娘亲的房间之内。
房间内简单朴素,一位中年妇人半卧在床上,头上戴着一个极为简陋的发钗,身上穿的是一间灰白相间的粗麻衣,面色憔悴,些许的华发更是显得那么扎眼,让原本来算端正的五官却蒙上了一丝霜白色。
“娘,我回来晚了,害得您饿了吧,我这就给您做饭去,还有娘亲我捉到鹧鸪了,您的病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吃饭,我还能帮您找药材那。“离歌提起手中的鸟笼子再娲三春的面前展示着。
“知道你厉害啦,这一天都去哪里了,我们家小离歌肯定饿了,有没有吃饱啊,你就不用做饭了娘亲已经把饭做好了,你等着娘亲去给你热热。“说着娲三春就想要起身。
“不用了娘亲,您好好休息就好了,这些事情让我来就好了,您儿子可是很厉害的,这种事情都是小菜,不过娘我炖的这鹧鸪汤您可要喝完啊。“离歌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笑嘻嘻的说道。
“知道你个小家伙厉害,行了,娘这边没事的,快去吃饭吧,看看一天都饿成这样了,看着娘心疼啊。“娲三春无比慈祥的抚摸着离歌的脸颊,却又是担忧。
“恩,娘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吃烦了,娘做的饭最好吃了,我一定统统吃完它。“离歌一副小馋猫的样子逗得娲三春一笑。
一蹦一跳的走出了娲三春的房间,但是在离歌欢笑的背后却是他的痛苦悲伤,而这一切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看到娲三春原本就枯瘦的身体变得更加消瘦了,苍白的脸颊完全没有一丝血色,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油尽灯枯的灯盏。
看着一桌已经变凉的饭菜,离歌终于是止不住泪水,滴答滴答,一滴滴豆子大小的泪水砸在桌面上,为了不让娘亲担心,死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捧起已经变硬青稞。
一勺,两勺,拿勺子的手越来越快的将碗中的青稞塞到自己的嘴中。将本就不大的小嘴塞得满满的,但是却一点都没有浪费一点一滴青稞。
这是娘亲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为自己做的饭,绝对不能浪费一丝一毫,要全部吃下。
在这么一个简陋的房间中,一个少年抽泣着,悲伤着,而陪伴他的却是娘亲无尽的爱,虽苦涩却甜蜜。
这一顿饭离歌吃了将近半个时辰,一点都没有剩余的吃完了。将所有的盘子,碟子都收拾了起来,动作是那么的娴熟,仿佛做过千百次一样。
而事实也却是如此,从四岁开始,离歌的身高还够不到灶台的时候,做饭的任务就已经成是他每天必须的工作一般。哪怕是要踩着板凳才能够摸到灶台的上面。
而这并不是什么人要求他做的,而是因为离歌不想让已经病了的娘亲在做这些,不管是做饭的劳累,还是饭菜的烟熏,哪怕是一点一毫离歌也不想让娘亲在加重病情。
熟练地将碗筷放进自家的水池之中,清水冲刷着,手上就像是变魔术一般一个个盘子飞快的在手上流转,一个,两个不消一会儿所有的碗筷就已经洗好了。将挽起的袖子放下。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当空的明月。
亥时一刻。
离天明还有五个时辰,用来炖鹧鸪汤刚刚好能够让娘亲早上喝到。
来到灶台前面,熟练地踩上板凳。揭开大铁锅的锅盖。将清水倒入其中,盖上盖子等待着锅中的水烧沸。
而等待的时间,离歌开始真正的第一次仔细观察这只变异的鹧鸪,跟医书上介绍的一样,其状似鸡却又非鸡,体长将近五寸,周身翠绿之色,灵动,胆小。但是却有一丝不同之处,那就是这只鹧鸪额头处有一丝淡淡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是看不到的。
“鹧鸪呀,鹧鸪,为了我娘亲只能牺牲你了,我知道你已经开了灵智,希望你不要埋怨我,我这也是为了娘亲能够活下来。抱歉了。”倘若让其他人知道离歌这个小灾星居然会对一只鹧鸪道歉一定会笑死的,但是离歌还是做了,却是遵循本心。毕竟一条本该无辜的性命却要葬送在他的手上了。
牢笼里的鹧鸪却是一反常态的平静,那份淡然却令离歌更加心里不是滋味,狠狠地摇了摇头,手中的菜刀紧了紧。
打开了鸟笼的栅栏左手伸了进去,一把将鹧鸪抓了出来,没有抵死的挣扎,没有悲哀的嘶鸣,更没有爆发在果园的那种强大力量。
安静!
异常的安静!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鹧鸪怎么会如此的平静,这根本不可能呀,任何生物勉励死亡也不会是如此的表现啊。哪里不对,算了给娘做汤要紧,它安静更好,起码痛苦少了一点。”离歌虽然奇怪这异样的情况但却是没有深思其中的原因。
手起!刀落!
一抹血红色浸染了灶台旁边的一块方地。
鹧鸪,死。
但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团妖异的火焰从已经身死的鹧鸪头顶飞了出来,而那地方正是之前离歌发现的那道痕迹。
妖异的火焰,在鹧鸪上方诡异的跳动着,每一次跳动好像都能颤动周围的空气一般。
“这是什么鬼东西。”离歌慌忙跳开,对于未知的事物人总是警惕的,哪怕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嗖嗖。”
“嗖嗖。”
那妖异的火焰好像发现了离歌,不知名的欢腾了一下,急转直下冲着离歌射去。
虽然离歌已经很快的反应做出了动作,但是奈何那团妖异的火焰出现的太过突然,速度又太过的迅速,诡异的火焰直直的射入了离歌的眉心处,直接莫入进去。
“怎嘛办,我这是要死了吗,那团该死的火焰怎么会在鹧鸪的脑袋里,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离歌的脑袋里不断的闪现着一个个的问题。
但是半响之后,却是一点情况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什么头疼脑热,更没有出现什么不良的症状,那团妖异的火焰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没事,我没事,太好了,哈哈哈。”离歌在身上胡乱的摸了两下,一点事情都没有。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伸伸左手没事,右手没事,身上也一点事情没有。
猛地离歌看向那只已经被自己宰杀的鹧鸪,那可是只好娘亲唯一的东西啊,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地面上一只身首分离的鹧鸪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异样。
“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的努力就白费了。“离歌捡起地上的鹧鸪,将余留下的血放干净,端起一个大盆子将已经烧沸的水到了进去,把鹧鸪身上翠绿的羽毛全部拔了个干净。
“现在应该就可以了,等炖上三个时辰,明天清晨娘亲喝了这个就可以了,哈,真是让人开心。”时不时向灶台中添加着柴火,看上去纤细的胳膊用力的拉动风箱。
虽被汗液浸湿,却依旧欢喜。
而在离歌兴奋炖汤的时候,一双带有慈爱,心疼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厨房之外。看着这个幼小的孩童,干着本该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而这对目光的主人赫然就是离歌的娘亲,娲三春。
不更准确地是,是毫无病态的娲三春,是的,原本应该是病入膏肓的娲三春却是身体完好的站在那里,这要是让熟知她病情的人看到一定会惊得跳高一丈,全水姓氏族都是知道娲三春是一个病的快不行的人,但现在……一个美艳照人的美妇,绝代佳人!
“离歌,娘亲只希望你能做一个平凡的人,越平凡越好,不要闯进这纷扰的世界,它太无情了。不要怪娘亲。”娲三春以手捂嘴,眼眶中泪水晶莹,是心疼,是自责,是痛苦,是挣扎。但这些情绪全化作了坚定。强忍着回头,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的孩子,那个为了她愿做一些的孩子。
而现在的离歌却是趴卧在灶台之上,双手枕着头憨憨的睡着了,他太累了,这一天的经历,太多的大起大落,让他幼小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再加上刚刚才有些好转的身体,不知不觉中这个坚强的孩子终于是睡着了。
而在离歌的梦中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昏顿,烟雾,笼罩着一个神秘的峡谷。
“咦,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正在给娘亲炖汤吗,真是奇怪。”梦境中的离歌有些疑惑的抓着脑袋,奇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进来吧,进来吧。”一个似有似无得声音在离歌心中回荡着,仿佛有什么力量牵引着他进入这里,进入这个峡谷。
“要不进去看看,反正也没什么。”本就胆大的离歌终于是受不了心中的那个声音,走进了峡谷。
而进入到峡谷之中的一幕却是让离歌愣在了当场,那是什么一幅巨大的地图。
奇异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