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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一起走！”君莫留回了一句，感觉身上又有了力气，加快了回招速度，用起了君家剑法中以伤换伤的部分。
雁挽秋呼吸一滞，他听出了君莫留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要死一起死，也放开了手脚，大开大合，以伤换伤。
今日逃不掉，唯有一死，死人又何必在意伤口，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这放手一搏的心思倒是让灰衣人少了了一个，还有一个轻伤，当然，两人身上的伤也更重了。
君莫留身上的伤口太大，失血过多，眼前的世界慢慢模糊了起来，他强撑着，手上越来越慢。
雁挽秋看到君莫留力不从心的样子更急了，即使今日他们二人都要葬身在此，他也不想看着好友死在前面。
君莫留拼着左肩受伤斩杀了一个灰衣人，无悔割断了灰衣人的脖子，血喷洒了君莫留满身，另一个灰衣人的剑也刺进了君莫留的肩膀，“哧”的一声，血液迅速染红整个肩膀。
君莫留只觉得左肩一疼，再也提不起力气，右手回剑刺伤了那人的右手。雁挽秋杀红了眼，手中的刀横劈直砍，刀势凌乱，毫无章法，不多时，两人被压制住。
灰衣人也不多言，挥手刺向无力闪躲的两人。
两人都有些绝望，但作为一个武者，他们做不到直接放弃，勉力抬手，以兵器相挡，但很明显，筋疲力尽的二人根本就没有力气挡住攻击了，两人无力的躺在地上。
三个灰衣人的剑突然停住了，身体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二人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三个灰衣人向后倒去，身后露出一个穿着艳丽衣服的少女。
少女约十五六岁，黑色及腰的长发编成了辫子，缠着彩绳，发尾系着两个银色的铃铛，额前附着银链，映着少女的脸更加明艳。
“我叫白芨，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开口，声音很是清脆，一只手指指着君莫留。
“在下君莫留，多谢白姑娘救命之恩。”君莫留略略一笑，只是一身狼狈，依旧不掩他骨子里的优雅。他早年去过极南之地，少女的服饰很明显是苗族。
苗族，生活在大墨极南之地，擅蛊毒，每一个苗族人都是蛊师，从出生起就开始在体内养蛊，危险度极高。但苗族人生性淳朴，别人不去招惹他们，也不会有人随意伤人。对他们来说，蛊虫就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精心养大，不会随便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
“叫我白芨就行了，喂，你还能起来吗？”少女收回手指，眨了眨眼睛，问道。
君莫留坐起来，用剑撑死身体，站了起来，伸手去扶雁挽秋，雁挽秋借着他的手，勉力站了起来。
“哎！君莫留，你不许扶他！”白芨喝了一声，想去打掉君莫留扶雁挽秋的手。
“你—”雁挽秋想要发怒。
“……我若是不扶着他，他可走不了。”君莫留按下雁挽秋，解释道。
“那就不要带他了！”
“他是我的好友，我不会丢下他的。”君莫留郑重的说道。
白芨一愣，突然说不出让君莫留丢下雁挽秋的话了。白芨咬着唇，颇为纠结，她就是不想让君莫留碰别人，可是阿娘说，女孩子要矜持，不能直接说出来。她咬牙：“你也受伤了，那我扶着他！”
“……”君莫留有些惊讶，有些无语。白芨以为他不同意，直接扒开了两人，扶着雁挽秋向前走去，她的马车就停在附近。
君莫留见状只得跟了上去。
马车内，白芨把两人用水弄干净才带进去的，二人斜靠着车厢，白芨熟练的打开马车上的暗格，拿出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干净的绷带。
君莫留呆滞，雁挽秋惊愕，白芨毫不避讳的扯开两人新换上的衣服，细细的上药，大伤小伤无数的两人很快被包成了粽子。
白芨把辫尾的铃铛解下了一颗，在君莫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绑在了他的手腕上。
铃铛链是银色的线编织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君莫留想要摘下来，却发现结是用特殊手法扣住的，一般人根本解不开。
一番折腾下来，铃铛却丝毫不响，君莫留有些疑惑。“白姑娘，这—”
“叫我白芨！”白芨打断君莫留的话。“这里面是相思蛊，用来追踪的，这样以后我找不到你就可以用这个找你了，你也可以用这个找我。”
君莫留沉默，追踪蛊的名字居然叫相思蛊，是他龌龊想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