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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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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莱城,城南门口,一个黑脸大汉,作乞丐打扮,衣衫褴褛,蹲在城墙边上,本来不会惹起注意。但此人却抓着一个巨大的肉包子,拼命的啃,脚边还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放着更多的包子。

    这不是别人,正是定远镖局的镖师之一,李子豪。

    话说此人也算有点实力,但无奈天生少根筋,并且胃口极大,加上小时候不知受过什么精神方面的创伤,唯独喜爱肉包子,包子从不离身。按乔鹿鸣腹黑的心理,曾经就是怀疑这李子豪在幼年时期被卖包子的大婶猥亵过,所以只有包子能让他心情平静。

    本来以他的武功和当镖师的经历,混个镖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在早年当趟子手的时候,被窃贼用十个肉包子骗离镖车,导致那趟镖被劫。

    那次的事情,让李子豪差点被大当家扫地出门,但李子豪找了他二大爷的姑妈的侄子的四叔公来和大当家求情,刚好这个四叔公用一个烙饼救济过年轻时穷困潦倒的大当家,所以大当家给了四叔公一个面子,留下了李子豪。

    但也就那样,李子豪十岁入行,在定远镖局混了二十年,也只是个镖师,还只是个负责后勤保障的镖师,后勤,也就是打下手,专门走在行镖镖头前头,为行镖镖头打点住房,食宿,事后又为镖头擦屁股的人。

    乔鹿鸣行镖速度无人能及,加上担心这货肉包子事件重演,所以加入定远镖局两年,也没和李子豪打过交道,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所以看见蹲在城门口的李子豪时,乔鹿鸣嘴角微微一笑,成与不成,就看此人了。

    乔鹿鸣现在打扮成一个卖烧饼的摊贩,打量了下四周,发现除了一个李子豪,大概还有十几个定远镖局的人躲在暗处,时不时的张望着,至于乔鹿鸣没发现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乔鹿鸣小心往回撤,转进一条巷子,找到一个卖陶罐的摊主,走上前去,说道:“老板,陶罐几文钱一个?”

    陶罐摊主听有人叫老板,不由心生欢喜,展露笑容,因为平时别人都叫他卖陶罐的,直接一点的直接就叫他喂。所以他很开心的回答道:“一文钱一个,您要几个?”

    “我不买,就请你办点事!”乔鹿鸣说道。

    “去去去,老子一天十几文上下,没空搭理!”这人有毛病吧?不买你问毛问?吃饱撑着,消遣自己来的吧?

    “我给你五十文,就办一件事!”乔鹿鸣掏出一串铜钱。

    “这位爷,一件事五十文,难道是要我去干伤天害理的事?亦或是只是消遣我去干,事后不付钱?再说,我这一地的陶罐金贵着呢,事关我一年的收入啊,我走开了,万一给人拿了一个两个,我这一年都不安生的。”陶罐摊主开始滔滔不绝!

    “我先给你四十文,当买下所有的陶罐,你尽管办事,后头我再给你十文,陶罐我一个不拿!”乔鹿鸣咬牙,你一文钱一个陶罐,还事关一年的收入,要不是事情紧急,一拳弄趴你,看着那么老实,心怎么就那么黑呢?好好一个百姓,学什么当官的?

    “成,给钱!”陶罐摊主手一伸!

    妈蛋,刚才还护犊子一样护着这些陶罐,一转眼就把孩子卖了,乔鹿鸣给了陶罐摊主四十文钱,说道:“最好不要食言,拿钱不办事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乔鹿鸣拿起一个陶罐,右手伸出一根食指,猛的一戳,陶罐上立马出现一个整齐的洞。陶罐摊主心里一震,看来是武林高手,不但知道自己想拿了钱就跑路,这一手的大力金刚指的造诣可谓不一般,要知道打破陶罐容易,弄出个洞不容易啊!

    陶罐摊主连忙摇手说道:“您看您说的哪里话,我在蓬莱城那是有信誉的,您打听一下,谁不知我陶二罐向来是快马一鞭,绝不食言的人啊!”

    陶二罐?难道是个罐户?祖传的?不然那个缺心眼的父母会给孩子取这么个倒霉催的,呃,不错的名字!乔鹿鸣愣了好一会,然后才把钱交给陶二罐,说道:“我需要你去找一个人,说有人请他吃五十个肉包子,然后把他带到这条巷子来!”

    “肉包子?五十个?万一他真的要我买怎么办?要不你再给我二十文买包子的钱,保险一点!”陶二罐怀疑,你一个卖烧饼的,让我去请人吃肉包子?怎么闻都是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乔鹿鸣拿起另一个陶罐,手指一戳,又一个洞,冷冷的看着陶二罐!

    “成,您说找哪位,我这就去!”这人太暴力了,这一指的好功夫,万一隔空戳死自己怎么办?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到城南大街,找一个黑脸,猥琐,无时无刻不在啃包子的人,很好找的!”陶二罐在听了乔鹿鸣介绍后,转出巷子到城南大街一看,的确,太好找了,这鹤立鸡群和鸡立鹤群都是一个道理的,就是特他么显眼!在一堆正常人中找一个不正常的,是很容易的!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个乞丐正抱着一个包子在狼吞虎咽,世上的人千千万,怎么就有人会这么格格不入呢?一个乞丐吃狼吞虎咽的吃包子,那是很符合人物状态的,但是身边打包了二十几个包子,那就太扯了!你见过哪个乞丐会那么炫富的?又不是沧海故居的老板!

    “这位、、、好汉!”陶二罐上前,想了好一会都没理顺自己要叫此人什么,乞丐大哥?不对!兄弟?不妥!还是好汉顺口一点,说书的故事里面,好汉都是比较落魄的嘛!

    李子豪抬头看了陶二罐一眼,见他正望着自己手上的肉包子,立马捧起身边的一袋肉包子,‘呸呸’往里吐了几个口水,想吃?没门!

    丫,你娘的,这什么人啊?我这是像会和乞丐抢包子的人吗?陶二罐怒,感觉自己在精神上被这乞丐侮辱了,但是重任在身,勾践尚能卧薪尝、、、尝什么来着?反正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我陶二罐也能,我忍!“好汉啊!有人看你面带红光,印堂饱满,有福星之相,所以委托我前来请你,事后会赠与好汉五十个肉包子!”

    李子豪满脸戒备,这世道,衙门官差都会当街抢西瓜,难保眼前这人不会抢包子,但是听到有人请自己吃五十个肉包子,立马春风满面,这世上,还是有人很有眼光的嘛!嗯?不对,虽然我长的玉树、、、那个不太吓人,人品出众,无缘无故请自己吃包子?非奸即盗?来人想图谋我什么呢?会不会是衙门出来钓鱼?整治蓬莱城风貌?李子豪天人交战!

    “好汉!好汉!这个,你去不去啊?那位高人还说,你蛰伏二十年,有能力不被看重,属于天煞星挡路,成也包子,败也包子,现今就以包子破你的命数,来日定飞黄腾达!”陶二罐自懂事起就开始在这附近卖陶罐,胡扯的功夫和官老爷都是有的一拼的,只是没想到胡扯一通,居然直接命中李子豪的命脉!

    李子豪心酸啊!自己要不是被那十个肉包子给弄得迷了心窍,现今怎么说也是个镖头了,现在有五十个肉包子等着自己,比以前多了五倍,就算是再次上当,我也认了!起码我还有被收买的价值不是。

    于是李子豪被陶二罐带到了旁边的巷子上,人越来越少,李子豪感觉不对,想抓住前面的陶二罐问一下,不想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的一个窗口跃出,五指成爪,向李子豪的面门抓了过来!

    攻势来如闪电,可谓是达到了极致,但李子豪活了三十年,这三十年的肉包子也不是白吃的,而且李子豪有自己独到的破法,这一路走到巷子,嘴里可是一直没停,此时嘴里全是肉渣子!

    说时迟那时快,李子豪张口一吐,肉渣子天女散花般的朝来人而去。偷袭之人心里大骂,这他娘的都是哪门子地痞流氓招数?

    但是效果的确不错,来人只能连忙收了攻势,侧步往旁边一闪,躲开肉渣子,但是急攻中变招,破绽是巨大的,李子豪看准空挡,抬脚就踢,但不想天生罗圈腿,这看似必中的一脚,却是擦着来人的衣襟出去,踢空了!

    来人貌似料到会是这一结果,身子一松,直接躺在李子豪伸出来的腿上,借力往李子豪方向一滚,内力外发,双指成剑,直接戳到李子豪的胸口,接着单脚一转,退后两步,站稳!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子豪单脚悬空,头部低看着地面,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站立在巷子中间,妈蛋,被点穴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袭我?”

    “找你办点事!”来人抱着双臂淡淡的说道!

    “有你那么找人办事的吗?快解穴。”李子豪说道。

    “先答应我,然后再解穴!”来人依旧淡定!

    “滚犊子!”李子豪处在暴走的边缘!

    来人不动声色,拿过李子豪挎在腰间的一袋包子,取出一个,蹲下,挤出一点笑容看着李子豪。

    李子豪一愣,乔鹿鸣!!这货出现了,得快点通知二当家的过来,恩,他拿着我的包子干什么?不要吃,千万不要,我要杀了你!李子豪看着乔鹿鸣慢慢的把包子往嘴里送,犹如五脏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