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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日,大广场上已经没有昨日那么多人,但仍是不少,今日的规则还是和昨日一样,因为因为就算昨日晋级的人足有三千多人,便仍是与昨日一样的规则,今天晋级的人选将得到最后决赛的资格,陆宁心中有些沮丧,感叹人实在太多,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涌动,这场景根本显示不出自己作为一个高人的风范,
“因为你本来就不是什么高人。”萧红衣撇嘴道。
陆宁很和蔼的拍了拍她的头,笑眯眯的说道:“连初赛晋级都没有通过的小朋友就不要在这里乱叫了好吗?”
“你!”萧红衣气得无话可说,迎面突然走来周青,一袭白衣伫立,等在几人面前:“天涯兄,你们来了。”
“是啊,周师兄想来已经晋级,拿到决赛的资格了吧?”
“天涯兄等人呢?”
“昨日勉强晋级而已。”段天涯客气道。陆宁眼见萧红衣此时心中欢愉,跃然脸上,在人群中被莫愁打趣,不由暗自零落,便道一声:“我先去比赛罢。便向擂台走去。”
陆兄弟也过了么?周青倒是惊讶陆宁的身手,不过也是随即掠过,没放在心上,陆宁已然走远,听得萧红衣在后面大叫:“他运气好罢了···”
“倒是红衣如我所料···哈哈哈”
“周大哥···”
陆宁恍恍听到,见她笑靥如花,在人群中翩然的样子,心中更又一阵烦闷,只寻得一个擂台无人,便登了上去。
“在下张晋。”
“陆宁。”
两人在擂台上摆开架势,待那人拔剑挺身而来,陆宁心中错乱,避之不及,仓惶间衣袖被削下一块。
在这场门派比武中,虽然不禁兵器拳脚招式,全凭个人施展,但却是不能伤人性命,否则将被废除修为,逐出本门,那张晋出手间没有缓急,然而陆宁心中杂乱,一开始便占了下风,被张晋一手快剑抢攻,陆宁拼着内功高于张晋,抱圆守中,慢慢掌握局势,三两招还刀抢攻,张晋慢慢变为下风,虽然一手快剑不见缓慢,但已然势弱,陆宁刀刀暗含内劲,虽然防守,却震得张晋手掌疲软。忽然抢过一步,横刀迎向张晋的快剑,三刀连攻,张晋后劲全无,只得认输。
“陆师兄内力精湛,小弟认输。”张晋收剑拱手道。
“承让。”陆宁经过一场战斗,内心反而平静下来,对张晋说道。他此时反而渴望与别人对战,集中心思下,脑中再也没有萧红衣的倩影。
第二场安然度过,却在第三场遇到了些许麻烦,一个使掌法的男子,用一路莫名的掌法,逼得陆宁刀式不展,欺在陆宁身前,左右开弓,逼得陆宁连连倒退,只可惜他不知陆宁还有藏手,持刀抵挡下,暗藏一势七伤拳,击在那人的心口,竟打的那人口吐鲜血,那裁判望了陆宁一眼,却没有看出他这一拳是什么来历,叫来一名小道士,搀扶着那人下去丹房治伤。
半日的比赛很快结束,几千人只有几百来人进入决赛,自己七人里只有自己和段天涯入围,陆宁忽然觉得这比赛就好像云南养蛊的方式一样,在数万多人中晋级千人,又有几十人在千人中脱颖而出,最后留下的无一不是一万人中的佼佼者,想来以自己平日懒散的性格,竟然能够在那么多人的预选中进入决赛,放在以前真是无法想象。
又在下午再次拔选,几百人又去十之八九,只剩下四十三人。
翌日,四十三人的决赛分散在十人擂台上,分两人一组,其中一人轮空。
陆宁的对手是一女子,不多时不多时便上了擂台,
女子上台便对陆宁横眉冷目。
“就是你昨天欺辱我妹妹?”那女子问道。
“昨天?没有,是误会····”陆宁忽然想起昨日那女子,看向眼前之人,两人确实有些相似,都是一样秀色清容,却都摆着一副冷脸,只是昨日那女子用的是刀,今天这位用的是剑。
“无耻小人!还敢不承认!”台下昨日那女子喊道。
“真的是误会啊,我一时失手而已。”陆宁心中大冤。
“我叫叶灵药,你记住了。”台上叶灵药对陆宁冷冷言道。
这两姐妹怎么都喜欢威胁别人,陆宁心里暗自苦笑。嘴里却问道:“那你妹妹叫什么?”
叶灵药并未答话,一剑刺来,陆宁单刀击开,心道哪有那么大的仇恨,聊聊都不可以。
底下那女子高叫:“姐姐,一定要帮我教训这个淫贼。”此时段天涯等人比完过来,看到这一场景,不由大笑,萧红衣也在一旁眉开眼笑,似乎很想要前去和那女子交流一下陆宁的无耻老底。
“大姐,话可不能乱说啊。”陆宁在台上大叫。
那叶灵药在台上步步紧逼,陆宁挥刀抵挡,似乎感觉到这叶灵药似乎内力还要高于自己,而且剑势凌厉非常,一套《天马剑法》剑锋灵动,与段天涯的大开大合有很大区别,也不知她如何修炼的,陆宁四处躲闪,不时挥刀格挡,突然叶灵药换了一套剑法,陆宁虽在张翠山口中得知不少门派武学,但完全看不出这是什么剑法,势如闪电,翩然而舞,好似一番鸿舞多过剑法。
剑法刁钻难以躲避,陆宁只好迎刀与叶灵药一刀一式的拆解,好在张翠山平日跟他说过江湖上对敌的经验,虽然多是江湖上常见的寻常招式,却也让陆宁大长见识,二人你来我往,又过了半个时辰,陆宁渐渐气力不劲,而叶灵药的攻势也渐缓,陆宁心中忽然想到,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又怎么能打败周青。心中一阵黯然。
叶灵药心里也暗暗惊讶,眼前这人虽然品行不端(陆宁:我好冤),功夫却不简单,自己自从学会了《玉女剑法残本》,在门人中从来还没有遇到过几个敌手。除了周青,便是那个声名鹊起的段天涯也在自己的手上吃过亏,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毕竟段天涯还有一套刚猛异常的掌法,而眼前这人仅凭武当的两套初级刀法,竟然能和自己对敌这么长时间。再看到台下妹妹担心的神情,心里也有一丝急迫。
陆宁却发现叶灵药的剑势又开始逼近,仍是那套不知名的剑法,且不时夹杂武当两套初级剑法的剑招,看来她也有些急了,陆宁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动,装作气力不支的样子,慢慢后退,两人斗了这么长时间,叶灵药竟信以为真,长剑如蛇般刺向陆宁,陆宁急忙闪身,避过剑锋,当下拍刀向前,刀柄击在叶灵药腕上,叫道:“撒手!”
叶灵药手中长剑应声而掉,陆宁长刀横在她的脖前。
“你输了。”陆宁心中喘了口气,定眼看到那周青竟然也在台下,陆宁心道好险,幸亏没有用到七伤拳,否则被他看了之后一定会有了防备。
段天涯等人在台下欢呼,陆宁朝他们笑了笑,那叶灵药推开脖子上的单刀,说道,“你赢了。”
说罢,便走下台。陆宁亦从台上走下来,段天涯几人围上来,陆宁望向萧红衣,见她仍在周青身旁,轻笑着谈论什么,那周青见他望来,与他相视点了点头。陆宁示意,心中却不免又一阵难言。
“喂!淫贼!”身旁传来一声叫唤,陆宁回头,竟是那叶灵药的妹妹,叶灵药紧随其后,那女孩朝陆宁说道:“我叫叶夜心,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陆宁暗暗念到。自己又该悔什么呢?抹不掉心中的那段身影吗?
心中有些苦笑,面上也显得无奈,说道:“好啊,我等着。”
那叶夜心与叶灵药转走,莫愁便打趣陆宁:“比武比出一位冤家出来。”陆宁望着远处离开的周青与萧红衣,心道:真正的冤家却已经心有所属了。
莫愁见他若有所思,只道他比武累了,便不再打扰他,剩下的十人将在明天决出胜负。
几人回到住处,陆宁心中烦闷,便想着出去走一走。
七十二峰朝金顶,二十四涧水长流,而在这游戏中,武当山势更为苍茫,山路峰回,云雾飘荡,夜色中山峰林立,暗影重重。陆宁心中苦闷,只是无处排解,在山间捡着石阶便往上前行,愈往高处反而愈在凌冽山风中长舒心头的烦闷。
此时天上明月高悬,照映山间峰峦叠嶂,云雾腾腾,在月色下翻腾缭绕,此刻山间清幽恬静,气象盎然,陆宁长舒心中郁闷,顿时觉得心峡开阔,将烦闷之情抛之脑后,在这一片云气间运起内劲惯走全身施展起多日不曾联系的七伤拳法。
轻起前臂按在胸前,又提身运气灌于拳中,陆宁不曾练习过什么拳法,眼下只得按最为纯熟的《游龙刀法》施展套路,拳走刀式,施展起来:潜龙如水,鲤跃龙门,吞云吐雾,布雨兴风,眼下只得施展了这几招,游龙刀法有十六式,但毕竟是刀法,如上次使用的百转千回,乃是用刀宛转变化,无法运用拳法使开,当然这也是因为陆宁此时修为太低,还无法做到执外物、自身于一体。但此时心念一动,游龙刀法已然晋为融汇后期。
惊喜一番,又思索了一阵,只是无法将更多的招式用心使出来,而此时自己也不曾带刀,无法将刀法发挥十成中九成的精髓,然而转念心想,今夜所得已经不小,如师傅张翠山所言,切不可望陇得蜀,心中告诫了自己一番,便起身向门中走去。
一夜直到天明,七人匆匆吃完早餐,便身向广场走去,今日是大比最后一日,且只剩下十三人,而这些人多半都会被收入师门,成为亲传弟子,待遇上也会天差地别。
广场上的十个擂台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周围弟子席地而坐,武当七侠在紫宵大殿前一眼尽收整个广场,昨日获胜的几人已经在擂台下等候,陆宁与段天涯相视一眼,也走上前。
待几人抽中号码,选好对手,又过了半个时辰,宋远桥与几人上前宣布,比武开始。
陆宁的对手是一名叫徐玉的男子,果真长得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一袭白衣胜雪,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更有甚者台下一群观众中竟有几十名女子为他呐喊助威,而对陆宁指手画脚,言语很是不屑。
我靠,陆宁心中愤然:哥们也是走的偶像派风格好吗,怎么没有一个识货的。
倒是有一人识货,高喊着陆宁的名字,却是莫愁在那里喊:“陆宁,不许伤了徐公子!”看她面露羞涩,状若少女,陆宁心道这潘金莲,见了西门庆,就不要武大郎了,望了那边“段大郎”一眼,见“段大郎”眼若铜铃,气急败坏,给自己打着手势,让自己好好照顾那徐公子。
再看那徐玉,面露微笑,似是对人群中的呼喊不以为意,感觉到陆宁的眼神,便点头笑着向自己示意了一下,一刹仿佛艳若花开,比之女子也不逊色,看的陆宁心头一紧,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下来。
“陆宁,徐玉上台。”台上小道士喊道。
陆宁穿过段天涯,听得他小声说道:揍的他万朵桃花开···云云,不由冷汗。
两人站在台上,等待开始,待小道士示下,便齐齐抽出兵刃。
“徐玉,请陆师兄指教。”徐玉挺剑而立,身上长衫随风轻摆,更显得气度非凡。
果然是要想俏,一身孝啊,陆宁看了看自己一身蓝衫,还多日未洗,再看对方,不由也赞这小白脸真是帅的无良。
“得罪了。”陆宁单刀削向那徐玉,见其不慌不忙,挡下这一刀,长剑轻刺,如一汪清水向自己袭来,陆宁闪身避过,徐玉抽剑转回,剑身在陆宁头前绕了一圈,陆宁一拳击去,徐玉听的胸前恶风袭来,脚步疾走,堪堪避开陆宁这一拳。
“没想到陆师兄对拳法也颇有研究。”徐玉望着陆宁说道。
“没想到你废话这么多。”陆宁一刀疾去,使出一招路转峰回,这并不是陆宁所学两套刀法之中的招式,而是与段天涯几人切磋时模仿他们的剑法,来自《天马剑法》,看似寻常,实则加上后面欲拒还休一式,让人无法提防,徐玉本来该知道这一招,只不过陆宁此时用刀使出,不知徐玉能否看出。
徐玉似乎并没有看出来,长剑挥舞,荡在刀身上,陆宁欺身上前,欲拒还上,刀势疾向徐玉,徐玉却不慌不忙,挽开长剑,仿佛如花般盛开,连成一片,将陆宁单刀挡在身前。原来先前并没有骗过他。陆宁心想。
陆宁见一击不成,便抽身向后,哪只那徐玉突然势如疾沉,长剑唰唰唰点向陆宁身上几处穴道,陆宁闪身不及,腿上神门穴一点轻拂,小腿一痛,险些跌倒。
“《神门十三剑》?”陆宁惊讶道。
“不错。”徐玉面上仍是微笑,似他这种常被人关注之人,面上修养很好,自然不会有什么失仪的地方,陆宁瞧着却有些可恶。
这神门十三剑本是殷梨亭殷六侠所创,施展开来招招指向敌人身上神门穴,所以陆宁神门穴中剑,脑中第一个便想到这武当派有名的剑法来。殷梨亭浸淫剑术毕生,所创出的剑法剑势精妙非凡,且神门穴乃是人身上命门大穴,刺中非伤即死,是以张三丰也啧啧称奇,又与这殷六侠修改了一番,更加威力不凡,列为武当的剑法绝学,却不知这徐玉从何处习来的。
“陆师兄还是下去吧,”徐玉不急不缓的说道,“我这神门剑法虽然初入融汇,但寻常的刀法根本无法阻挡。”
“是么?”陆宁站起身来。小腿虽然发麻,但活动了几下也松缓了下来,刚才那一剑不过堪堪点在穴道上,陆宁及时闪躲,触身时力道便散。
“陆师兄倒是执着。”徐玉赞道。“神门十三剑算的上是武当剑法中的绝学了,不知道陆师兄有什么法子能够破掉我这门剑法。”
这尼玛是夸我吗?陆宁不紧答话,心中却暗自腹诽。
徐玉见陆宁只是站在那,只道他藉机恢复体力,却是一笑道:“我也曾见过陆师兄的两场比武,只凭两套普通刀法就能进入决赛,小弟真实佩服的紧。”
“徐师兄还真是关心小弟呢。”陆宁笑道。心中却道眼前这位莫非是为兔儿爷?难怪长得这么俊俏,或者是女扮男装?
徐玉却不知他心中此时想的龌龊,否则必然不会对他这么客气。仍作一副涵养气度,说道:“陆师兄再看我这一招。”
说罢,手中长剑疾刺,招招不离陆宁身上大穴。陆宁左突右闪,刀剑碰撞,叮叮作响,陆宁心道最后决计抵挡不住这神门十三剑的精妙,只有将近其身用七伤拳将其击败。心计如此,便刀刀想让,徐玉眼见他刀式减弱,十分中只舞出三分,只顾躲避,心中只道其无法破除自己的剑法,便更加近前疾攻。
陆宁等的便是此刻,欺身近前全力徐玉身上击去,那徐玉一惊,匆忙躲避,陆宁拳头堪堪从他面前空落。当下回转重心,欲与陆宁保持一剑之距,只要逼得陆宁近不了身,必能将他击败,然而陆宁怎会浪费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便紧跟其后,左手抬手又是昨夜摸索的一招潜龙如水,纵身击向徐玉身前。徐玉心道不好,情急之下提剑反手削向陆宁左臂,陆宁避不及剑身宛转,顿时左臂鲜血横流,割除一道寸长的伤痕,然而心中此刻再退必然将会败在徐玉手上,陆宁把心一横,忍下左臂不顾,便是右手单刀回转,横在臂上如臂指使,削向徐玉,徐玉一力全在刚才那一剑上,只道已迫开陆宁,哪知陆宁不顾伤势也要先击败自己,长剑再无法拦阻,又不能用手阻挡,眼见这刀锋到了眼前,闭上眼睛心中暗暗叫苦,陆宁刀锋横在眼前,再不近前,
“陆宁胜。”
耳边传来裁判的声音,徐玉睁开双眼,见眼见刀锋只要在落下一寸,便要了自己的性命,心中又是一番感慨,若自己刚才稳扎稳打,没有急迫,不给他近身的机会,那么赢的人一定是自己。
陆宁收刀下了台,再未看他一眼。
“多谢陆师兄留情。”徐玉心态却也轻松,见他没有伤到自己,且又是在实战中击败了自己,除了心中暗暗失落,对这陆宁却没有生出丝毫恶感。
“不必了。”陆宁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