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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霜月一脸笑意的望着山下发生的碰撞,几日来的积郁消散一空。
山下的官道上,两伙人正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挥刀相向的架势。
这两伙人中,一伙人是由数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一伙人是有着明显军纪风貌的边境小队。
两伙人的衣着各有特色,马车队伍的护卫们一身的藏蓝色长衫,腰上挎着押镖人最喜爱的阔剑,各个生的龙精虎猛,只是站在平地上,就有一股凶悍的气息弥漫在四周,让人望而生畏。而那另一伙骑兵队伍,身着的却是海石帝国标准的浅蓝色制服,海石帝国制服大而平滑的护心镜在眼光下闪烁着惊人的光芒,让士兵看来英姿勃勃,一行骑兵骑坐在战马上,腰间除了马刀外,手中还握有一支挺直的长枪,枪头上泛着森寒的光芒。
数十分钟前,胡霜月经行此地,正巧遇见这个两个队伍迎面交锋,灵敏的嗅到一股火星味,随即登上一旁的山头,抢占了一个良好的视角。
胡霜月的身旁,还跟行着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这中年锦衣加身,红光满面,一打眼就是副商人打扮,自我介绍是间店铺的掌柜,然后便是叉开话题,不想在往更深处聊了。
山头下的官道陷入一片的寂静,两方人马均是有些沉默,这沉默之前的交涉是这样的。
“等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往哪里去,押送的东西是什么,我们要搜查一下。”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搜查,你们有什么权利。”
“大胆,帝国边防军第六纵队骑兵队长在和你说话,你胆敢无礼!”
“哎,无知者无罪,你客气点。”
“是!大人。”
“哦,原来是队长大人,失敬失敬,我们是内地客商,押送一些贩卖的商品,要运到那凤凰城内去。”
“打开,我们要搜查一下!”
“哎!不可无礼,这位兄弟,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你们能够配合,有何不周之处,就请兄弟见谅了。”
“大人客气,边军突然检查,我们还是首次的遇见,自然有些陌生,本来配合是应该的,但是这天马上要晚了,入城之后我怕耽误了时辰,这我们就担当不起了,所以,这搜查我看还是免了吧,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大胆,你胆敢公然贿赂帝国长官,信不信我将你拿下。你这数十辆车内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再不让搜查,我们可要动强了。”
“哎,你太粗鲁了,我看这兄弟说的在理,我看还是免了吧。”
“大人,礼法不可废啊,这边境查运是我们的职责,还请大人三思啊。”
“哎,好吧,兄弟,实在是对不住了,来人,搜查一下那马车之中可是寻常商物,动作要快,可不要误了我兄弟的时间。兄弟,委屈你了,你就稍等片刻吧。”
“这,大人,还望大人你……你们干什么,给我挡住,谁允许你们过来了,真是放肆,你们是从哪冒出来的,我万三刀在这暮北走了十多年的镖,还没看识过边军查运呢,蒙谁呢……都给站住,在往前一步就动手了……”
山头上,微风阵阵,吹的观望的两人好不惬意。那肥胖的中年人更是随身带了一把折叠椅,在胡霜月震惊的目光下,很扭捏的打开,坐了上去。
“哎呀,天气好凉快啊。”中年胖子感叹道:“时下秋风落叶阳光充足,又不冷不热,实在是养人的好天气。”
“我见少侠你气宇轩昂,眉目冷光森森,还道你是个难以接近的人呢,却没想你和在下嗜好相投,也对这热闹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这可甚好,我们一边观看,也有得聊了。”
胡霜月脸色微微一红,却见那中年胖子神色如常,甚至还落座下来,心中尴尬收拾了大半,见那中年如此健谈,又想来此地陌生,无人识得自己,便开口回应。
“阁下生的面色粉嫩,一副富贵相,想不到也对打斗有兴趣。”
“嘿嘿,人之常情嘛,不过我这看热闹的心思确实比身边的朋友们强了点,他们是遇见了则看一下,我是没有遇见,找一下也要看看,这不,这两天我我知道有边军开始查运,就知道会发生点什么,几转之下,还真让我碰见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胡霜月心中暗暗慨叹无奇不有,凶狠的面孔竟然也是露出了笑容,他和声道:“哦?这么说,这边军的来历,似乎是有点问题了?”
中年胖子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帝国早就对暮北郡不作编制了,这边军,你说问题大吗?”
胡霜月脸色骤然一冷:“假冒?”
那胖子仍旧笑着:“也不全然是,你看这骑兵的配置,上至肩章,下至马蹄丁,做得了假吗?最重要的,行伍之人的那股血腥气,是假装不来的,这边军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可这查运么,就值得商榷了。”
中年胖子露出一抹你会懂的微笑,随即默不作声,这无疑是在说,海石帝国的边军如今在这暮北,也渐渐丢失军人的品行,开始做着羞人的勾当了。
“原来如此,阁下观察细致入微,真是了得啊。”却是心下一冷,没有一丁点表现在脸上,胡霜月入剑宗十二年期满,即将下山,营地,一直是他梦想。
听了这话,中年胖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口中谦虚:“哪里,胡乱猜测而已。”
正推辞间,却见那山下,忽然起了刀兵,显然是双方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动手了。
这一了解之下,本是打算目睹一下帝国边军风采的胡霜月立马失去了兴趣,不想在继续看下去了,却没想到,他正想着同那中年胖子说声告辞时,眼睛却是对那山下打斗一瞥之下,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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