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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午夜塔
“启明呼唤者，不知者无罪。”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英玛的耳朵。
“公爵...启明先驱施塞廉斯！”他忍不住喊道，毕竟在所谓的塞瓦尔组织里施塞廉斯是他第一个认识的人。
施塞廉斯高大的身影从高石塔面前走过来，他也穿着长袍，只不过那长袍更加华丽，而且颜色也不是黑色，而是明亮的白色和金色，仿佛可以要和这里灰石的环境区别开来。
他的兜帽也没有拉起，放在背后，露出他那具有贵族气质的脸庞。
“我为我的愚蠢痛心疾首。”凯文灰石低下头去，但英玛明显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怒火。
“启明先驱！你看他，还怀恨在心！”英玛大叫道，还指着凯文灰石，这对于塞瓦尔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的手突然没了力气，软绵绵地垂了下来，倒也没什么不适之感。“别用手指着任何人，这是一种侮辱！”
英玛仿佛听到施塞廉斯在对自己说话，但又没看到施塞廉斯动口，于是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高深的魔法，于是充满感激和敬重地闭上了嘴。
但凯文灰石的怒气却难以忍受，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小子，暗影的触须缠绕你的脖子！”话音未落，施塞廉斯斥道：“不得如此诅咒我们的同胞，启明呼唤者凯文灰石！”
来自启明先驱严厉的责备让他恨恨的闭上了嘴走开，英玛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又是得意又是有一丝后怕。
“卡莉。”施塞廉斯又唤道。
卡莉茉莉连忙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启明先驱。”
“感谢你带领这位初学者熟悉了孤峰龙寺附近，也感谢你替我们招待了他丰盛的食物，而且我听说那些菜品还是你今晨亲自下厨制作的，为此我代表初学者英玛对你表达感激之情。”施塞廉斯说道。
英玛立刻涨红了脸，这才知道自己享用的那些美味菜肴警示这个“喜怒无常的坏丫头”之手，不禁极不好意思地转向卡莉茉莉鞠了一躬。
不过卡莉茉莉并未注意到，她只是恭敬地倾听施塞廉斯的教导。
“这位初学者我就带领他先去面见各位长老了，感谢你的付出，愿那黎明之光永远照耀你的法杖。”施塞廉斯正式而严谨地说道。
卡莉茉莉也低下头去，说道：“愿黎明之光永远照耀你的利剑。”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刚刚上来那段阶梯。
英玛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觉得又是愧疚又是不舍，生怕她说道：“咱们黄昏灾变再见”会成真。
于是广场上就剩下施塞廉斯和英玛，以及远处匆匆走过的行人了。英玛稍微觉得自在了些，毕竟这位启明先驱是自己先认识的。
“长老们应该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先等一会儿。”施塞廉斯说道，于是英玛马上问道：“那个，启明先驱施塞廉斯，能否告知我你为何每到上午，就会...那个..不正常？你来我们旅店的时候，以及今天早些时候我恍惚地听到你要卡莉茉莉把你锁起来然后关起来。还有就是，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辣椒？”
施塞廉斯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又很快让那隐去。
“英玛，很对不起，我不能告知你，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母亲是曼特岛人，所以我也很喜欢吃辣椒。”
“那你的共和国公爵身份呢？据我所知冒充任何国家的公爵都是一种侵犯。”英玛胸中的疑问纷纷涌出来，但施塞廉斯只不回答“上午异常”沾边的，其他纷纷耐心地告知英玛。
“因为我本身就是共和国的一个公爵啊，在星连共和国议会里我也有投票权。”他微笑着说道。
在这里这些看似拘泥于头衔的塞瓦尔都显得亲切了一些。
于是英玛也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这个疑问：
“为啥你们塞瓦尔关于头衔和礼仪看得那么重，反而到了这里就轻松了许多呢？”
施塞廉斯微微一笑：“因为刚刚黑德长老来过了，向教主和长老会通告了你的建议，于是教主决定让我们今天现在到日落可以暂时放宽礼仪，如果对我们真正的事业有帮助的话有可能就会废除一些不必要的头衔称谓。”
“没想到你们教主还是多开明的，要是你们教主也是那个讨厌的凯文灰石就麻烦咯。”英玛兴奋地说道，他心底里也打着小算盘：“这样我展现我毫无天赋的一面或许就能让他放我走了。”
这时候几声犬吠，那条熟悉的浑身金毛的小狗喀酷·吠骨欢脱地跑了过来，在施塞廉斯脚边蹭着。
“我现在举得它也多可爱的。”英玛忍不住想去摸摸那喀酷的头。
施塞廉斯微笑道：“吠骨一直都是我的亲密战友，没有它和踏骨我早就死在暗影的刀剑之下了。”说着英玛也摸了摸吠骨的头，吠骨摇摇尾巴，似乎和昨天上午百般刁难英玛的就不是一条狗。
“启明先驱，你好。初学者，你好。”迎面走过几个年轻人，但他们似乎并不知道今天礼仪放缓的事。
但施塞廉斯还是友好地跟他们打招呼，喊的都是他们的名字而不是冗长的头衔，英玛也跟着点点头。
“启明先驱，今儿就跟过节一样，大家再也不用一直念叨别人的头衔而没力气说正事了！这都多亏了你带回来的这位初学者啊！”忽然一个同样把兜帽放下的女人出现在他俩面前。
施塞廉斯本想也用她的名字来称呼她以体现对教主命令的尊重，但转念一想，为了顺便向英玛介绍这位美丽的妇人，于是说道：“启明先驱贝拉玫瑰，你好。”
贝拉也点点头，说道：“初学者英玛小兄弟，想不到你竟能让黑德长老为你向教主传递声音，好大的本事呀。”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怜爱之情，英玛只觉感动。
“贝拉，还是卡莉招待的这位初学者，你更该嘉奖你女儿的待客之道。”施塞廉斯说道，贝拉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真的吗？我只知道长老会派出一位追随者来接待你带回的初学者，没想到竟然是卡莉茉莉担当了这一荣耀。”
英玛只觉得这个贵妇人挺孩子气的，也不知道怎么也是似乎地位很高的启明先驱的一员，和施塞廉斯同等。
“长老会做好准备接见启明先驱施塞廉斯口中非同寻常的初学者了。”这时候那座高石塔的门口探出一个脑袋，说道。
那也是个面相和蔼的年轻人，但语气冰冰，英玛立刻骂了一句源心城大街上顽童最爱的脏话，也没人能听懂。
“启明先驱..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座高塔的名字叫啥。”英玛最后问道。
施塞廉斯牵着他的手，贝拉跟在后面。
“这是午夜塔，孤峰龙寺唯一一座经历了几个日夜而没有被毁灭的所在。”
石门慢慢打开，英玛并没有抬头去看里面的布局，而是依然问道：“最后，我到底要怎样面对长老会？”
他心里似乎已经把施塞廉斯当自己人了。
但可惜施塞廉斯慢慢放开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开去。
英玛·罗德这才抬起头来，望着这外表宏伟的午夜塔内部。
这是个充满了幽远和肃穆的大厅，头顶极端复杂的图绘显然还要增加这里的神秘感。这个环形的结构周围，每隔一大段距离就有一个青石王座，这样的王座有十三个，而英玛面对的那个--椅背上刻着古怪符号、上方还有一头雕刻精致的石龙展翅雄姿的那个显然最为尊贵。
除此之外，午夜塔大厅似乎总是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悲伤压抑气氛，英玛也被感染，觉得有些难受--因为他发现自己仰仗的两位启明先驱施塞廉斯和贝拉都不见踪影。
他试着向中央走去，那里的地板上刻着一个巨大而繁复的图案，当英玛怀着畏惧走到那图案中心的时候，一个似乎从遥远地方飘来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就站在那里，初学者。”
接下来他就大叫一声，吓得坐在了这繁复的图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