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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龙馨紫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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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您回来了。”一位仆人状的老人低头向龙二行着礼。

    “嗯,老陈你赶快让厨房准备,我要款待贵客。”龙二把马匹的缰绳交给下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笑着说,“才骑了这么会儿马,居然更饿了。”

    老陈点头应到,同时不经意间用余光瞟见了秦小婉,好漂亮的姑娘,老陈内心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立刻赶忙走向了厨房。

    “姑娘请先进屋用茶,我在这里等候凌少侠。”龙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示意下人给秦小婉带路。

    秦小婉此刻正在气老吴不识趣的让凌空坐上马车,完全没有给龙二丝毫好脸色,轻哼一声,向院内径直走去。

    龙二摸了摸鼻头,无奈的笑了笑,除了对凌少侠,这姑娘好像对谁都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呢。

    凌空坐着老吴的马车慢慢悠悠的来到了目的地,凌空看着眼前的建筑,只感觉一股压抑感,太大了,这是凌空对这里唯一的评价,门大,砖大,瓦大,就连每个门前的坎,都比寻常大户人家的高度要高上不少。

    “这里好大哦。”凌空不禁发出感慨。

    “凌兄弟见笑了,寒舍正门和围墙就是比较浮夸,等下进入在下的别院,那便如寻常人家无异了。”

    龙二和凌空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座拱门,终于来到了一处满是花草树木的小院之中,这里高树与低树俯仰生姿,落叶树与常绿树相间,花时不同的多种花树相间,好似你无论站在哪里,眼前都能呈现出一幅让人顺气舒心的画卷,院中摆放着一张圆形石桌,石桌上摆放着一盘略带清香的桂花糕,秦小婉正坐在石桌之旁,将一块桂花糕送入嘴中,微微用力,咬下一个角来,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不时点点头,像似认同了这桂花糕的美味。

    凌空嬉皮笑脸般的走到秦小婉身边坐下,秦小婉一见凌空来了,含着微笑,不紧不慢的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凌空,前一刻还怒气冲冲,马上却又如同小猫一般温顺,凌空对秦小婉多变的表情和性格早已习惯,不过从这一刻秦小婉的一举一动来看,凌空能感觉到,这桂花糕,绝对是极端美味的存在。

    凌空吃东西的动作却不如秦小婉那般优雅,结果桂花糕,直接全部塞入嘴中,这桂花糕实不用大力咀嚼,只要放入嘴中,立刻化成碎末,只需要感受它的美味即可,不甜、不腻,有的,只是清香。

    “真好吃。”凌空说罢,又拿起三块桂花糕送入嘴中。

    秦小婉点了点头,赞同凌空的说法。

    看见凌空和秦小婉对桂花糕的评价,龙二非常满意,拍了拍手,大喊一声,拿酒来!

    秦小婉听着龙二粗狂的叫喊声,又看了看四周雅致的环境,口中那淡雅的桂花香味久久未能散去,充满疑问的盯着龙二大量起来,始终觉得他和这个小院格格不入。

    龙二感受到了秦小婉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了,“刚才听到人称凌兄弟为凌少侠,我便也随着他一般称呼起来,但却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如果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不住打量,秦小婉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但是对于自己不住打量的人,秦小婉却完全不惧怕他会生气或者会好好教训教训自己。

    “秦小婉。”秦小婉只吐出三个字,一个字也不愿意再多说。

    “秦小婉,好名字啊。”龙二重复了一遍,心里却是有些不信,姓秦的人家?卿是当今国姓,秦这个和他近音的字,怎么可能有寻常人家敢将它作为姓氏呢,虽有疑问,却面不改色,而是和凌空搭起话来。

    “凌兄弟,今日一定要喝个痛快,吃个满意,不醉不归。”龙家的仆人扛了数十坛美酒来到小院中,龙二一手抱上一坛,放在石桌之上。

    “醉?”凌空却是又碰到了一个自己没有接触过的词语,他偏了偏头,带着满是疑惑的表情看着秦小婉,显是不知道醉是什么意思,在向秦小婉求助。

    今天过后,自己一定要适时教他一些常识,看着凌空疑惑的表情,秦小婉幽幽的想着。

    龙二拔开酒坛的酒塞,咕咚一大口,大赞一声,爽哉!却见凌空就坐在那儿,都没正眼去瞧酒坛一眼。

    “可以先吃饭么?”凌空淡然的说了句。

    龙二听到这句话后,硬生生了楞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对,对,凌兄弟说的在理,吃饭喝酒,吃饭喝酒,吃饭应该在喝酒之前,来人啊,快上菜。”

    “吃饭喝酒,喝酒吃饭,怎么说,都不矛盾。”小院入口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女声,凌空和秦小婉同时回头,只见一和他们同龄的姑娘站在那里,肌肤胜巧,身形苗条,长发披肩,手上拎着一个小壶,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那笑容,很美,美得让秦小婉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凌空,去注视凌空的表情,却见凌空看了一眼来者后,突然半闭着眼,打了一个哈欠,再也没有将目光在她身上做过多的停留,这让秦小婉得以安心,也不再去关注来者。

    “五妹,你居然在家,快来快来。”龙二看见来者,忙招手示意她前来坐下。

    听吴伯说,二哥带了个漂亮的姑娘回家,我还以为是嫂子,特地过来看看。被龙二称作五妹的姑娘,目光在秦小婉身上滑过,心里想着,看来是吴伯糊涂了,这明明是二哥邀请了一对情侣前来家中做客,却被他误会成二哥带了中意的姑娘回家。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凌兄弟,这位是秦姑娘。凌兄弟、秦姑娘这位是我的五妹,龙馨紫芸,适才你们吃的桂花糕,就是出自她手,这别院的布置,也全是她一手操办的。”

    听到桂花糕与这庭院全是出自这人之手,秦小婉礼貌的点了点头,“桂花糕味道很好,这庭院,这庭院也很好。”话虽如此,心里却对龙二重新下了定义,就是个只会吃喝的饭桶。

    龙馨紫芸点头谢过,内心却同龙二一般,琢磨着秦小婉的姓氏,表情却也没有任何变化,提着小壶走到龙二面前,将小壶递到龙二面前:“这是我这几天酿的果酒,最适宜在饭前喝上一盅。”

    龙二凑近小壶深深吸了几口气,“酒是好酒,就是味道太淡。”说罢,礼貌的将小壶推了推。

    龙馨紫芸也不生气,依然带着笑容,坐到了龙二身旁,倒上三杯果酒,将其中两杯一一递向凌空和秦小婉。

    这果酒性温,微酸略甜,最适合在饭前饮上一杯,既能开胃,更能健脾,我哥是个莽夫,对自己的身体毫不爱惜,对这种文人雅士的养生之物却是正眼也不会瞧上一眼,我是早已习惯,两位可千万不要见怪,如不嫌弃,还请两位在饭前品味一番。

    龙馨紫芸这番话说的极为客气,可稍微细想一层,却又带着一股让你喝你必须喝的气势包含在其中,你们不喝,那你们也也不过是个登不上高雅之堂的粗野大汉罢了。

    凌空自然是听不出龙馨紫芸这话中之话,点头便接过了龙馨紫芸递过的酒杯。秦小婉却在她的话中感觉到了敌意,也不接酒,笑着看着龙馨紫芸,“家父曾经教导我,姑娘家不能碰酒,帮人斟酒的多为舞女,陪人喝酒的多为烟花女子,只要女子和酒接触,极易一事无成,我是家中独女,不能忤逆家父,龙姑娘抱歉。”

    秦小婉一边说话一边看着龙馨紫芸,秦小婉的话,和龙馨紫芸所说一般,客气之极,却意带挖苦,尖酸之极,这话既出,先是将龙馨紫芸的身份降至斟酒倒茶的舞女,接下来如果龙馨紫芸喝上一口果酒,那更是成为了秦小婉口中所说的烟花女子,话毕,秦小婉立刻关注着龙馨紫芸的表情,准备迎接接下来龙馨紫芸的语言攻势。

    龙馨紫芸却不在接话,只是微笑的将递给秦小婉酒杯收了回来,放在自己面前,安静了坐了下来。

    多年以后,当秦小婉问起龙馨紫芸你这么好胜的一个人,为什么在那时会选择安静地坐下时,龙馨紫芸笑着说,当时我的确是失礼在先,你们毕竟是客,再者,当时我感受到了两股极不寻常的杀气。

    杀气之一的来源便是龙二,外人可以不给他好脸色看,可以嘲笑他,甚至可以侮辱他,他都能忍下去,可是当你不怀好意的触碰到他的家人之时,那便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势要用鲜血洗清你的恶意。

    龙馨紫芸坐下后,带着微笑说出一句“失礼了,”随后将面前的两杯果酒一饮而尽。

    “二哥,既然这两位是贵客,菜品上可千万不能失了礼数哦。”龙馨紫芸笑着看着龙二。

    “五妹的意思是?”龙二怒意和杀意消失了一半,毕竟龙馨紫芸的动作和行为已经表示出,她打算求和,好好招待一下两位客人。

    “就是你想的那样。”龙馨紫芸笑着站了起来,向着凌空和秦小婉微微鞠了一躬,略表歉意地示意自己先告辞了。

    “龙大哥,刚才的酒太烈,把你辣的浑身燥热么?”凌空捏碎了面前石桌的桌沿,笑着看着龙二,凌空也感受到了龙二那不同寻常的杀气,那股杀气,远远在当日秦小婉的杀气之上。

    龙二被凌空散发出的杀气震的一愣,可只是一刻,下一刻,龙二便哈哈大笑的陪着不是,“凌兄弟,我这人脾气太臭,还请你不要见怪,我自罚烈酒三坛,还望凌兄弟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