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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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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的钟郎中一眼就认出了肖栋,对于他们要在这儿比试的请求,钟郎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王言先和苏淡紫对面而坐,等待着就诊的病人。

    此时的王言先已经冷静下来。刚刚他的老师肖栋对他说了几句话,让其彻底从愤怒中脱离出来。

    作为医者应该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你还年轻一定要输得起!输并不可怕,只要努力追赶就行!怕输才可怕!

    这些话如同大钟长鸣让他惊醒。

    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心态的确有失偏颇,若不是肖栋及时提醒自己极有可能步入歧途!

    和苏淡紫的比试还要继续。

    不过如今的他已经端正好心态,就算输了也要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

    很快肖栋就挑选出四名患者,准备让两人比试。这四人的病症都比较有特点。

    诸如感冒之类的小病定然不会出现,肖栋随手就将那些人治好。

    薛吒眼看着人选挑选完毕,是心急如焚。

    那么多人围着他一个小孩子刚刚根本挤不进去。直到选完了人群散开了他才有机会。

    “大爷我知道一个病人!能不能让他也加入?!”

    肖栋望着眼前脏兮兮的小乞丐,心中有点为难。

    他倒不是对乞丐有歧视之心,只是四名患者已经选好,若是临时增添一名恐怕不太合适。

    而且肖栋刚刚已经查探过,这个小乞丐除了一点营养不良之外根本没病。

    “小朋友,我们这是很严肃的一场比试,你就不要来添乱啦!”

    薛吒一听顿时急了

    “我的朋友病得很重,若是在不看大夫就要死了。您就行行吧!求您了!”

    说着薛吒就要给他磕头。

    就在肖栋十分为难之际,公孙无名突然开口

    “再加上这孩子吧!”

    肖栋回身望了公孙无名一眼,点了点头。

    原本有四个患者已经够了,可既然公孙院长开口,肖栋也就照办加了一位进来。

    公孙无名略带诧异地盯着薛吒,他已经认了出来薛吒就是几个时辰前向他乞讨的小乞丐!

    那时公孙无名要去见韩樱,没有和他多谈。没想到没过多久两人就又见面了。

    “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

    公孙无名主动来到薛吒的身边和他打招呼。

    这一举动让许多人愕然,就算是韩樱那张古波不惊的脸也露出一丝诧异。

    薛吒急忙用手擦了擦眼泪问候道

    “老先生!”

    公孙无名微微点头,小家伙很知道礼数,这点他很满意。

    “怎么了?是家里有人生病了?”

    薛吒点点头

    “小昭病了!而且病了好几天了!”

    公孙无名不知道薛吒口中的小昭是谁,但想来应该是他的亲人。

    “那你去把他带来吧,我们等你!”

    薛吒闻言急忙磕头道谢

    “我这就去!”

    说完一阵风地跑走了。

    公孙无名望着薛吒的背影微微一笑,也不知怎么自己好像对这个小家伙很欣赏,这点就连他自己都很意外。

    公孙无名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不知道就是刚刚的那个举动,让韩樱对他,对颜回学院的好感上了好几个台阶!

    韩樱是医者。当年的柳菲也是医者!

    医者需要有一颗不分贫富贵贱、济世为怀的心!

    公孙无名如此和善对待一个乞丐,恰巧暗合了柳菲学院的宗旨!

    不多久薛吒就带着小昭过来。

    公孙无名看到了薛吒背上的小昭,就算他不是大夫也能看出小昭病的不轻。

    他嘴角的笑意不知在何时收敛,面容严肃地吩咐自己学院的学生安排小昭坐下。

    小昭感激地望着公孙无名和几名学生,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了句

    “谢谢!”

    公孙无名微微颔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

    至此五位病患全部就绪。

    肖栋望着王言先和苏淡紫两人

    “等下你们写下对五人的诊断与诊断依据还有治法。我和韩院长评断结果!”

    在一声断喝之下,比试正式开始!

    王言先不敢怠慢,心知苏淡紫乃是同辈之中最大的对手。

    肖栋话音刚落他走向第一名患者。

    这名患者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全身都有浮肿的现象,尤其是下肢更为明显。

    心中默默地记下,这位他已经有所诊断。

    水肿,脾阳虚衰阴。阳气不足,湿浊沉着,故下肢肿甚。

    治法是温阳健脾,化气行水。

    第二位患者是一位老婆婆。刚刚看她进来的时候似乎有点半身不遂。如今再看她口舌歪斜,面色苍白,气短乏力,口角流涎。而且手上带有一点肿胀。

    这是中风,气虚血瘀。患者素体气虚,无力推动血液运行,则瘀血痹阻脑脉,清窍被蒙,痹阻经脉,故伴半身不遂,口眼歪斜。

    治法是益气活血,扶正祛邪

    第三位患者腹大胀满,按之如囊裹水,胸腹胀满。而且他坐在这儿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明显的周身困重,再加上他穿的衣服比其他人厚了不少,应该是怯寒。

    这一位也有了判断。

    鼓胀,寒湿困脾。

    治法是温阳散寒,化湿醒脾。

    第四位患者却是与前三位不同,因为他是外伤。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还带有一丝血迹。这位的诊断很简单,只是治疗起来却相当考验功力。只需要将本命医物唤出治疗即可。

    前三位只要找准病因,凭借自身的本命医物很轻松就能治愈。

    如果说前面三位是理论题的话,那第四位可以说是实践题。

    这位患者的治疗若是功力不足将无法治愈。不过对于王言先和苏淡紫来说不会存在这种可能。

    第四位患者说是考验,警示的作用更大一些。是告诫两人不仅要学理论还要实践!

    至于第五位患者,也就是小昭。王言先只看了一眼就肯定是疟疾。忽冷忽热的症状最明显不过!

    将所有人都查探一遍,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书写。

    抬笔之际,他发现对面的苏淡紫也开始书写。

    王言先奋笔疾书,他可不希望被苏淡紫超越。

    写到一半的时候他用余光扫了一眼,看到苏淡紫停了笔,正在发呆。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王言先心头闪过一丝疑虑,不过很快就被打消。

    此时最重要的是速度!

    “我写好了!”

    王言先将五位患者的诊断与治法都写完后,大声喊了出来。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叹。

    王言先以为惊叹是对自己发出的,显得颇为自得。

    然而当他再次注意场中情景的时候才察觉到异常。

    此时苏淡紫早已丢下笔来到小昭的面前。

    刚刚她已经替小昭把过脉,可是却越来越弄不明白。

    她的这一异常举动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是王言先技高一筹领先,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大家都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

    韩樱来到自己弟子的身边小声问道

    “怎么了淡紫?”

    她对自己的弟子绝对信任。而且前面四位患者绝对不可能难得住她,原因一定在第五名患者身上!

    苏淡紫疑惑的摇了摇头

    “学生也说不好,总觉得这位患者的症状有些奇怪!”

    韩樱眉头一挑,她还第一次见苏淡紫用一种疑惑的语气说话。

    韩樱这才将手搭在小昭的脉搏之上。刚刚她对小昭的判断也是疟疾。不过既然苏淡紫这么说了,定然有不对劲的地方。

    果不其然,韩樱的脸色也开始渐渐变化。

    肖栋不明所以,来到两人跟前小声问道

    “怎么了?”

    韩樱回答只是说了句

    “肖主任,你也把把脉!”

    肖栋闻言也将手搭在小昭的手腕处,脸色和韩樱一样,变得十分奇怪。

    一旁的薛吒看到几人的反应,内心急得要死。

    可他又不敢出声询问,怕打扰几位大人物的诊断。

    薛吒不知道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的手心全是汗。

    “不对!不对劲!有古怪!”

    肖栋一边把脉一边喃喃自语。

    “老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这位患者明明是得了疟疾,所有症状都很明显啊!”

    王言先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栋看了眼自己的得意门生,叹了口气。

    就连他自己都差点看走了眼,更何况是自己的弟子。

    肖栋对他招招手

    “你再仔细观察一遍!”

    王言先闻言快速来到小昭的身边,先是仔细查看了她的脸色。

    尽管小昭的脸上有着一层污垢,但对医者的影响并不大。

    随后又仔细听辨小昭的呼吸之声。

    紧接着王言先对一旁的薛吒问道

    “这位小朋友何时病发,最近几天的症状如何?”

    小昭明显十分虚弱,连开口说话都比较困难。因此王言先选择了一旁的薛吒作为询问对象。

    薛吒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连忙开口

    “我记得是五天前的傍晚,我和小昭两人回到破院。她突然说头晕不舒服,连晚饭都没吃就躺下休息。等到晚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小昭的身子很烫。一开始我以为是寒风侵体,我就为她多盖了点东西。这种病在乞丐中很常见,只需要唔出一身大汗就能好。可是直到后半夜小昭的痛苦呻吟声将我吵醒,我才发觉不对。小昭的全身冰凉,就算是盖了那么多都在瑟瑟发抖。当时可把我急坏了。就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小昭的身子突然平静,体温也恢复了正常,人也进入梦乡。我以为她的病好了也就接着睡觉。第二天小昭说全身没力气,我也没在意。毕竟昨晚病成那样不可能今天还活蹦乱跳。我吩咐她好好休息。可没想到到了晚上昨夜的病情再次复发。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三天。我终于觉得不对,想要带小昭找大夫。可我们小乞丐根本没那么多钱,请不起郎中。好不容易几年遇到这位好心的老先生给了一枚银币。可后来又被狠心的海哥抢走。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好在有你们几位好心人,否则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

    薛吒说了许多,但不论是韩樱和苏淡紫,还是肖栋和王言先,他们都没有打断。这是作为一个医者的基本素养。

    一旁的公孙无名微微皱眉。刚才还在奇怪自己明明给了他一枚银币,为何不用这么银币去看大夫。直到薛吒说完他才明白,原来银币被一个叫做海哥的人抢走。公孙无名的心中对这个未曾见面的海哥升起一丝厌恶之情。

    薛吒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盯着众人。

    直到此时已经无关苏淡紫与王言先的比试,他们四人敢肯定的说小昭得的根本不是疟疾!若是猜测不假,极有可能是更棘手的问题!

    因此他两人的比试已经结束。

    没有看出端倪的王言先已经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