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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晚了。
“迫,”剑气爆裂之声响彻耳间,巨大剑气化作无数细小剑气,形成一旋风,每一转动,便是“膨”的一声。
风暴席转,散作狂风,无数利刃破空,似蛇藤条尽数断开。
一缕微风拂过,随后卷起狂岚,陆明含怒出手。漫天呼啸的狂风,将茫茫云海録雾吹散。
叶君生一摇旗幡,杏黄真火重燃,扑向古木録雾之处,陆明略一犹豫,还是一挥扇子,加持在真火上,想来他也现在不是别扭之时。
火借风威,无论是声势还是威能更胜以往。
大火弥漫,杏黄真火,淡蓝狂风呼啸,灼烧树须,再缓缓向四面八方蔓延。大地逐渐龟裂,大量树根暴露在空气中,最细的都有手臂般粗细,如巨蟒般扭动。烈焰翻滚,竟数化为灰烬。
不知何物发出尖锐刺耳的惨嚎,干裂的焦土颤动,更多的树根拔地而出,犹如一条条巨蟒升天,主动沾上烈焰,带有与敌偕亡之意。
“真是白杨姥姥啊。”叶君生目光闪动,这树怪虽已是樯橹之末,但体型太过庞大,加上録雾弥漫,几有伸手不见五指之感,元景一剑不适合此处。当以风火山林之势,尽数焚灭。
想通此节,顾不得节约灵力,周身真元轰然爆发,玄胎全力运转,天元八卦旗在空中呼呼作响,杏黄真火遍布全身。风声响彻,叶君生周身火焰狂风助燃,骤然腾起数十丈,冲天而起。
狂风之中,漫天蔓延,尖锐惨呼声传耳中,深吸一口气,本是白玉色的天元旗杆染成了烈焰一般颜色,八卦幡面也转为赤红,仿佛有一大日升起,汹涌澎湃,而后,无边火焰倾泻。大喝一声,
“陆明。”
若在平时,叶君生这般直呼他姓名,不说做过一场,也要立即翻脸,可这时是灭杀这不知名树怪的最佳时机,若是失去,想要再创造此战果,近乎不可能。
只见陆明抬手一指,银龙前爪抓住芭蕉扇,继续扇风。接着,掏出一张真符,运转真元,变换手诀,真符变化,对着火焰最猛裂处摇摇一拍,茫茫録雾中淡蓝色光辉亮起,纵横交错。
叶君生心中一惊,原以为陆明施展出是如大五行真符一类的,借火助势,以绝对威力烧尽密林。这样虽说干脆,却甚耗真元为数不小;而此符应是定身与追踪之类的。将密林树怪的根须等全部定位出来。
精细操作,烧灭密林,陆明只需维持这般风力大小,真元损耗减小;而叶君生虽也减小真元消耗,但操作火力,精神损耗更大。
“高傲也有高傲的资本,还真是小觑不得,稍有不甚差点就中了算计。”
叶君生天元八卦旗一扔,插在淡蓝蛛网上,伸指一点,漫天火光立即附在旗上。
震、巽卦卦形亮起,转为离卦卦形,借助树怪本身木系灵力燃烧火势,杏黄真火透出几分金光,好似金乌舞空,璀璨光耀如大日。
不多时,淡蓝蛛网光辉变得火红。
这方空间原本只有録雾,现在又弥漫着灰色的浓雾,还未化为灰烬的树木,已然全黑碳化。隐藏在録灰浓雾中,发出啪啪的声响。
“卯时已至,晨光微曦,白日晴明,江边有雾。冬日将至,需备夹衣,小心火烛。。。。。。”
叶君生将旗收起,莫名的,突然想起,临州城内每日走街串巷的头陀。以他们平时练就的佛音,向邻里街坊报时、叫早、预报天气,在这令人紧张的气氛中,不禁莞尔,自失的地一笑。
“怎么了。”
在这如同地狱般的场景,叶君生诡异的笑容,显得突兀无比,被元景注意到,问道。
“没什么。”叶君生摇头失笑,道:“只是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元景没有再问。剑道法修就是如此,沉默寡言。与人交谈,只要话题一被截断,绝不再谈。她另起话题,问道:“现在往何方。”
叶君生四处远望,一场大火烧得密林、瀑布面目尽,置身其中分不清东南西北。蓬灰録雾弥漫,变幻出瑰丽诡秘的万千形状,大雾迷漫,隐约可见内有怪云影映,宛如无数巨兽蛰伏其中。
叶君生神念外放,所到之处,也不过一二十丈。皱了皱眉,眼中透出淡淡青光剑芒,举目远望,穷尽目力,也只是于神念到处相当。
“象曰,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陆明话语声响起,言语中有掩饰不住的高傲,风行是根据地势、环境、天势情况从势而行,故而顺从依赖之行。”
说到后来,陆明的声音,似风一般,四周皆是,与漫天的狂风并行,大风呼啸,蓬灰録雾离合。尖锐处,呼啸而过;低沉处,回荡不止。
募然间,风顿止,陆明张开双眼,抬手向右方指道:“这边。向两人点头,抬脚走去。
“正象:兑上缺。兑卦表示二阳爻在下,一阴爻在上。”叶君生心道“果然如此。”
洒然一笑,与元景一同跟上。
不知多时,偶然一缕轻风拂过,将烧得焦黑的树枝上一片枯叶,拨动开来,轻轻一颤,从树枝上跌落了下来。随着风儿飘飘荡荡。
片刻后,还不待继续飘荡而下,一只翠録色厚实的手,将其夹在指中,幽幽叹息一声。
“昔日我因你而神魂幸存。今日你却因我被焚毁。”
捏碎枯叶,録袖一拂,数十根藤条从土中涌出,中间盘坐一人,他像是个沉迷酒色的中年狂生,身子高挑消瘦,面色蜡黄。正是那唯一完整的尸骸。
翠録色手臂主人面色复杂,挥手一指,中年狂生头顶百会穴位大开,化作一道録光,遁入其中。
片刻后,中年狂生睁开双眼,眼中録光一闪,脸上顿时露出异样的表情,似喜还悲,说不出的怪异。
站起身来,一步踏前,似乎想活动一下,还没来的及反应,便前脚绊住后脚,猛地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好容易稳住身形,眼神之中,不由的露出了惆怅若失之色。
“唉。”
幽幽一声叹息,一股苦涩的意味从心中无由泛起。
“这可是我自己的原本肉身呢。”